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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君深深皺眉,「好歹也是正經人家出身的,母親雖是商賈吧,但也不應這般沒規矩才是。」

  「他在生產,我便暫且不計較這些,等他坐完月子,你去教教他規矩,咱們溫家雖然大不如前,但也不是什麼都能得過且過的。」

  旁邊王貴忙應下,抬手替他添了壺茶。

  「疼!疼死我了!」

  聽見裡面的叫聲,祖君微微有些於心不忍,說到底同為男子,也知道生產會受何等的苦,便抬手道:「你去裡面看看,能幫襯便幫襯著些。」

  王貴邁著小步掀開帘子走進內室,進去時正好撞見個端盆出來倒水的,他繞過那人往裡走去,血腥味幾乎是撲面而來。

  看來是留了不少血的,狀況不是太好。

  他小心點繞過忙碌的穩公走向前去,甭管孟桓看沒看見,對他行了個禮才道:「小君,祖君勉勵您堅持住。」

  別人家側室小君如果被丈人這麼照顧,早就感激涕零了,孟桓可不懂這些,甚至疼得都沒聽見他到底說的是啥。

  他現在嘴中含著參片保存體力,嗓子都沙啞了還要說話,一張臉慘白如紙,腦門上還有大滴大滴的汗珠。

  他已經從剛開始罵孩子,罵溫昭昀轉變成了和肚裡娃商量,「我的,我的小祖宗,你就快出來吧……」

  「好歹我也是你親爹,不帶這麼折騰人的啊,這都一天了吧,你再不出來你爹就要廢了。」

  文喜見他如此話嘮,時不時的就舀一勺參湯餵他喝下,生怕他口乾舌燥說不了話。

  接生的穩公有些急,覺得這樣生下去情況會很不妙,趕緊勒令他少說話,「郎君應該把力氣都用在下方,越說話越耗費體力。」

  孟桓感覺他現在該使勁兒的地方,現在已經麻木了,撕裂般的劇痛如影隨形,他就是想用力也用不上。

  剛開始陣痛羊水破的時候,他只感覺還好,並不是那種不能忍受的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後面就越來越痛,疼得比骨折刀割更甚,尤其是孩子的頭進入產路之後,他就已經疼的要暈過去。

  偏那穩公還告訴他千萬不能睡,睡了沒力氣更生不出來,會有一屍兩命的風險。

  他是膽小怕死,但他也怕疼啊,他甚至覺得要再那麼疼下去,還不如直接睡過去死掉強呢。

  可是但孟桓真的嘗試去睡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疼的根本就睡不著,痛覺使人格外清醒。

  「哇哇哇你們把他扯出去啊!長痛不如短痛,快點把他扯出去!」他似乎想到了一個辦法。

  然而卻被身旁的穩公直接給否了,「不可,那樣做會導致孩子先天不足,而且對郎君的寶器也有影響,強行拉扯很可能導致以後再也立不起來。」

  寶器,立不起來,這兩個詞讓孟桓格外敏感,他還是很怕他的那物會壞掉的,但想想,現在和壞掉好像也沒兩樣了。

  肉皮被孩子撐大,就算是最後孩子生出來,他那物也不能恢復到原本的樣子吧?

  他,他怎麼現在還跑題!孟桓痛叫一聲道:「那你們也給個辦法啊!到底怎麼辦才能生出來?」

  穩公很想告訴孟桓,他如果把從開始到現在說話的那些力氣省下來,現在恐怕早就能生出來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難受。

  但這樣指責的話他們不能說,只說是能幫他推拿助產,實際上就是給個心理安慰,讓他自己願意生下來。

  孟桓到現在生不出有兩個原因,最主導的不是身體原因,而是他從心底就沒接受男人要生孩子這個世界設定。

  即使有了九個月的經歷,但他下意識的還是很抗拒生女的,所以才會這麼艱難。

  「嗚嗚嗚,小君您省省力氣,長呼氣用力啊!」倒是文喜,跪在地上抓著他的胳膊哭著支招。

  孟桓躺的像只鹹魚干一樣,感覺自己承受了非人類能承受的痛楚,為了早點結束這樣的痛苦,已經開始嘗試去調整呼吸和感受用力。

  終於,孩子動了,微微向外挪了一些,穩公們紛紛告訴他這個好消息,讓他繼續努力。

  然而孟桓卻忽然發現,他剛才太使勁了,也不知道哪不對,岔氣了。

  現在腰側格外的疼,根本用不上力氣。

  「怎麼辦?嗚嗚嗚我岔氣使不上勁兒,救救我,救我……」

  穩公皺起眉,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情況發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幸虧這個時候外面傳來珮蘭回來的消息,說是帶來了助產的藥,孟桓希冀的抬頭看向外面,甚至還派文喜出去將那藥取來。

  一顆黑黑的苦澀藥丸被他干嚼著下肚,平時特別怕苦的他,今天水都沒喝就都都造了,可見是疼的多麼厲害。

  孟桓也知道一點,古代的藥丸子,丹藥啥的,金屬含量都超標,吃了還會中毒。

  但他現在毫無辦法,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來什麼就吃什麼。

  珮蘭沒進來,卻讓文喜帶進話來,「這是家主特意求來的助產藥,家主雖然不能及時趕到,但卻一直惦記著您。」

  「她,她還知道找藥呢?關鍵時刻,關鍵時刻見不到人!」孟桓邊喝水,邊用虛弱的聲音吐槽她。

  也不知是藥的作用,還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沒過多大一會,他好像就不岔氣了,而且還恢復了些許力氣,痛感都好像變得沒那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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