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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奕點點頭,時辰確實有點晚了,先不說自己,就說秦姑娘,回去晚了也怕被發現。

  「秦姑娘睡著了,你路上小心,別吵醒了。」

  「是。」

  林瑞輕輕背起秦落柔,李青奕為她披上黑色的大斗篷,「去吧。」

  一個黑影,跳窗而出,如夜色下矯健的黑豹,消失在去往奉國公府的方向。

  李青奕走出廂房,立刻上來兩個人,「殿下。」

  「回府。」

  「是。」

  日上三竿時,秦落柔是扶著腦袋坐起身的,宿醉的感覺可真不好受,頭蒙蒙的,胃裡也不舒服,因是偷偷跑出去,她可不能要醒酒的湯藥喝。

  「姑娘可真能睡,要不要喊醒呀?」

  「不要,你忘了姑娘如今的脾氣了?昨日她砸東西的時候,沒傷著就算不錯了,反正是禁足,醒了也沒什麼好做的。」

  「也是也是,那還是聽你的吧。不過昨夜我怎麼那麼睏倦,明明是喝過薄荷水的。」

  「沒事,我也睏倦,這府中都是將軍府的護衛,姑娘還能插上翅膀飛了?」

  秦落柔並不打開帷幔,聽著兩個丫鬟的對話,不由翹起嘴角,昨夜她的確插了雙翅膀,不但吃飽喝足,還聽了曲……

  聽曲?等等,記憶怎麼就在這裡停住了呢?她看著身上還穿著昨夜的羅裙,實在是有些難以分辨,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夢境。

  揉了揉脹痛的腦袋,用力地想著,嚴易那張臉一下子就出現在了眼前,他們好像還離得很近,她還撫摸了他的臉頰,想到這裡,臉唰的就紅了,驚的她小鹿亂撞,險些從床上跳起來。但又分明記得母親也出現在了眼前,她不停地追,不停地追,怎麼也追不上,最後好像還哭了。

  哎,秦落柔嘆口氣,這分明就是夢,不過就是聽嚴公子奏了兩首曲子,怎麼就做了這樣羞赧的夢?不過轉念一想,還好是夢,要不然就真的羞死人了。

  頭疼頭疼,還是再躺一會吧,下次可不能喝這麼多酒了。想到酒,就想到了昨夜那佳肴玉壺,不能想,不能想,她捂著胸口,太肉疼了,今晚去遠郊的宅子得好好問問賀大娘還剩多少銀兩了。

  此刻的六皇子府井然有序的忙碌著。

  下人們已經伺候主子用過了早膳,懷恩正在為李青奕更衣,旁邊的婢女送上一碗湯藥。

  李青奕端過藥飲盡,揮手屏退左右。

  「懷恩,今日你不用跟我去肅王府了,去秦姑娘的宅子找賀姑姑,告訴她,若姑娘問起來就說銀子已經用光了。」

  懷恩愣住,「賀姑姑?」

  「怎麼?林瑞沒告訴你嗎?今日你們兩人都不用跟著我了,一起去吧。」

  林瑞和懷恩打小就跟著自己,自然同賀姑姑是相熟的,只是林瑞這小子怎麼會沒有告訴懷恩呢?

  林瑞可不是不想說,而是回來後就累的睡下了,只囑咐懷恩,主子出府前喊自己,這不是沒顧上嘛。

  要知道自己連著幾夜都沒睡安穩,這一夜不但運了兩次高強度的輕功,還一直緊張的守在廂房外直到五更天,就是鐵打的也熬不住。

  帶上頭冠,披上大氅,李青奕出府上了馬車,兩個隨從護在馬車旁,往三皇子府駛去。

  本想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誰料一閉上眼睛,昨晚秦落柔貼在自己胸口的情景就出現在了眼前,他深深呼吸,不斷告誡自己,一個將死之人哪裡還有資格留戀奢求。

  一陣悲涼湧上了心頭,小時候母妃曾經說過他是不詳之人,因他一出生母妃就被打入了冷宮,他與三皇子乃一母所生,三哥那時六歲,父皇將三哥擱置在了皇宮北邊的小住所里,吃盡了苦頭,把他交給當時的皇貴妃養育,可這個皇貴妃恰恰是害母妃打入冷宮的罪魁禍首。

  在父皇和外人面前他要和貴妃演母慈子孝,每次三哥見了他都要罵他認仇人為母,毫不知恥。可是誰又知道貴妃雖不能生育,卻一點也沒善待於他,還總說自己原本想要養的是另一個嬪妃的兒子,才不是賤人的兒子。

  而在這八年裡,三哥總想辦法到冷宮去探望母妃,他十分想去,想見見親生母親是什麼樣子,卻一次也沒有被允許,還會無端的引來謾罵,有一次貴妃氣急了,竟然用滾燙的茶水潑他,但被自己躲開了。

  這還得歸功於,所有皇子五歲就要開始習武的功勞,也歸功於自己有一個好的陪練,林瑞。

  很多皇子的陪練小武者都會因為誤傷殘廢后被換掉,可能是小時候對自己好的人太少,李青奕每次都捨不得對林瑞毫無顧忌的動刀劍,所以他成為了唯一一個好端端長大的陪練小武者。

  八歲那年,貴妃因為加害其他嬪妃,事情敗漏被賜毒酒,而八年前母妃被陷害的事也在十四歲的三皇子謀劃下沉冤昭雪,母妃放出冷宮,得見天日。

  他以為終於可以得到母親的愛,可是,當自己和三哥一同出現時,惠妃只緊緊地擁抱了三哥,卻冷冷看著他,漠然說道:「不詳之人。

  第12章 偏心  眾多皇子中最為特殊的……

  那時候他沒明白什麼意思,等他明白的時候已經是一副病體。

  八歲前生病自己扛,一場風寒讓他落下了病根,八歲後還是自己扛,同樣的風寒,不同的母親,卻給了他一樣的結果,十歲那年在高燒三天不退後,他的母妃只來看過他一眼,並沒讓人去請太醫,最後還是懷恩偷偷去請了太醫,誰知驚動了皇帝,太醫不敢怠慢,仔細診脈將病情告知皇帝,最後說道:「原以為六皇子身體康健,從來沒請過太醫,誰知身子骨竟已如此破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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