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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醫勸她勿憂,再觀察兩日,好好安撫,應該能恢復如常。是以她一直在抱著它,希望能給雪兔些安全感,但福康安那邊,她卻是瞧不見的。

  秋日下水,他還穿著濕衣裳回去,極易患風寒,她很想去瞧瞧他的狀況,卻又擔心不合時宜,遂讓青枝過去。

  青枝靈機一動,好言勸道:「福三爺為救雪兔才會下水,為彰顯誠意,姑娘您應該親自過去看望他才是。」

  於理是當如此,於情卻是難辦。

  自雪兔身上抽回手,蘇音為難抬指,「可我一個姑娘家,去他家不太妥當,再者說,前幾日我才給湘晴送過香丸,現下沒理由再去找她啊!」

  「那就再找別的藉口嘛!」在屋裡打量了一圈,青枝很快就有了主意,「哎---姑娘您做的這個布偶瞧著很新穎,要不把這個送給湘晴姑娘吧?」

  蘇音很喜歡帳中堆滿布偶的感覺,然而古代沒有這些玩意兒,她便自己動手,嘗試著做了兩個,一隻是倉鼠的形狀,一隻是小雞仔。

  初次嘗試,做得不是太好,還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她本想著等熟練些,再做些好的送給湘晴,然而現下是等不及了。

  於是她打算將那隻小倉鼠當做禮物,以此為藉口,再去一趟忠勇公府找湘晴,順道兒探望福康安,向他道謝。

  商定好之後,蘇音正準備更衣,忽聞下人來報,說是前廳來了人,請她過去一趟。

  若是福康安,應從後門走才是,他還不至於大搖大擺的來找她吧?

  蘇音心下好奇,打手語詢問,丫鬟低聲道:「來人是莊親王府的,瑩安縣主的大嫂,郭絡羅氏。」

  昨日瑩安一見面便向她示好,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蘇音這才允其接近雪兔,後來再仔細回想整件事,她總感覺瑩安就是故意找茬兒,她本不打算再去追究,未料瑩安竟不肯善罷甘休。

  左右蘇音問心無愧,便沒推諉,隨丫鬟去往前廳。

  一去才知,瑩安並未到場,來的是一位嬤嬤,以及瑩安身邊的丫鬟西雲,旁邊還坐著一位身著錦衣的年輕的小婦人。

  那小婦人端坐在椅間,翹著鏤空金護甲,輕捋著手中繡著牡丹的藕色巾帕,扇睫半垂的她眼尾上挑,神情凝重,一看便是個不好相與的。

  蘇音猜測這位應該就是瑩安的嫂嫂,郭絡羅氏。

  才到場的她將將福了福身,西雲便指著她恨斥道:「就是她,表面柔弱,實則心腸歹毒,故意推我家縣主下水!」

  有人來告狀,舒穆祿氏不能護短,遂問女兒可有此事。

  前頭所發生之事,青枝皆知情,無需主子打手語,她可以直接複述,後來瑩安落水之際,她去請人,並不在場,便得等主子先打手語,她再為主子講述。

  才剛蘇音未到時,西雲已經向舒穆祿氏講過一遍,但她明顯偏幫於她家主子,前頭的矛盾皆一句帶過,想當然的指控蘇音加害瑩安。

  待青枝講罷之後,舒穆祿氏已然明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也就是說,音兒要下水救她的愛犬,縣主相攔,拉扯之際不小心才出了意外,音兒沒把控好力道,確有過失,但她並非故意,還請海涵。」

  默然許久的郭絡羅氏拈指輕撥著茶湯,微勾的紅唇溢出一聲冷哼,

  「一句不是故意便想抹去她對瑩兒造成的傷害嗎?瑩兒不僅患了風寒,還得了溫熱之症,一直昏昏沉沉,未能真正清醒。她在家可是備受寵愛的,何曾受過這樣的欺侮?」

  舒穆祿氏最是了解自家女兒,她認為蘇音絕不會故意害人,但這回瑩安縣主的確被她女兒推下水,舒穆祿氏難辭其咎,遂好言與之商議,

  「縣主遭此罪,我們母女很是過意不去,願意賠償銀兩,為縣主診治。」

  郭絡羅氏掩帕冷哼,眸間難掩譏諷,「我們王府出不起診金還是怎的,用得著你來出?這根本就不是銀子的事兒。」

  無奈的舒穆祿氏只得先探探她的口風,「那您意欲如何?音兒該怎麼做,才能令縣主消氣?」

  瞥了蘇音一眼,郭絡羅氏謹記小姑子的交代,冷哼眯眼,「蓄意謀害他人者,理當送進官府,交由官府處置。」

  瑩安害得雪兔遭罪,蘇音都沒說什麼,現下她居然惡人先告狀,要將此事鬧到官府去,到底是有多大仇?悲憤的蘇音打手語申訴,郭絡羅氏卻移開目光,懶得去瞧,

  「甭在那兒瞎比劃,我可不懂手語,不明白啞巴的意思。」

  被揶揄的蘇音心中委屈,無處可訴,只得攥緊手指,默然咬唇。

  姑娘家哪能進官府啊!舒穆祿氏生怕女兒遭罪,唯有拉下老臉扯親戚,

  「你家婆婆的祖母是我家老爺的姑母,咱們也算是有姻親關係的,有矛盾自當私下解決,不至於鬧那麼僵。」

  上一輩的遠親,郭絡羅氏渾不放在心上,「京城就這麼大點兒地兒,誰跟誰都能扯上些許關係,即便是親戚,她也不能肆意欺負瑩安,既然她敢動手,就該想到後果。」

  說話間,郭絡羅氏眸光一緊,擰眉高呵,「來人啊!把這個丫頭帶至官府!」

  王府侍衛隨即上前,按住蘇音的胳膊,正要將人帶走,忽聞一聲厲斥自背後響起----

  「住手!」

  眾人聞聲回首,但見門口有一男子疾步近前怒斥,「誰都不許動我表妹,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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