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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音甚感慚愧,搖了搖指,「實則我也不清楚,那香丸是我表哥給的,許是他自個兒調製的,你若喜歡,我讓人去問問,他那兒應該還有。」

  一聽說是旁人的,湘晴忙道不必勞煩,畢竟不熟,她哪好意思管男子要東西。

  蘇音只道無妨,遂著人去朗清院那邊問一聲。

  沒多會子,丫鬟過來回話,說表少爺不在房中,去了王增家。

  蘇音甚感抱歉,湘晴無謂笑笑,「我只是隨口一說,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湘晴既然提了,想必很是喜歡,於是蘇音向她承諾,等得了香丸再給她送過去。

  「那就有勞姐姐了。」又坐了兩刻鐘,湘晴起身告辭,只因她是偷溜出來的,不敢耽誤太久。

  臨走前,湘晴將一封信遞給她,特地囑咐等她走後再看。

  蘇音眸露詫色,不明白她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為何要寫信呢?

  送走湘晴之後,蘇音這才回房打開信封,捏住信封時,她能明顯感覺到裡頭有硬物,遂往桌上一倒,映入眼帘的是一枚胸針。

  依舊是銀制小鹿,但之前的那枚鹿角鑲嵌的是顆顆小珍珠,而這一枚的鹿角則是用牛血紅珊瑚所制,鹿眼用的是黃玉,造型相似,所用的寶石卻大不相同,著色大膽且新穎,不由讓人眼前一亮!

  湘晴怎會突然送她胸針呢?驚喜的蘇音打開信紙一看,才發現自個兒理解有誤,但見上書:

  誰家紅妝扮少年,囊中藏珠結恩怨,

  誤惹蜂蝶銜沉水,又有新鹿飛襟邊。

  這幾行字筆勢雄奇勁健,一如鸞翔鳳翥,流轉騰挪間斷連輾轉,姿態橫生,並非姑娘家的字跡,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莫非……湘晴只是送信人,寫信者另有其人?

  知道她的胸針沉入水中的只有福康安,也就是說,這胸針是福康安所贈?

  意識到這種可能,蘇音越發懵然,不明白他此舉何意。

  青枝見狀已然明了,「福三爺肯定曉得您在乎那枚胸針,這才找了類似的小鹿胸針送給您,他可真有心吶!」

  可胸針是瑩安主僕二人弄丟的,與福康安無關,他沒必要賠償啊!

  此物雖精緻,但蘇音總覺得自己沒理由收下,畢竟她與福康安並不相熟,然而湘晴已經離開,她該如何歸還呢?

  她讓青枝去還,青枝對福康安印象極佳,私心裡希望主子留下此物,遂藉口道:「那可是忠勇公府啊!奴婢害怕,不敢去。」

  那總不能讓她自個兒去吧!若是上門去找福康安,豈不惹人懷疑?

  苦思冥想的蘇音歪著小臉趴在桌上,手捏著胸針仔細的盯著瞧,既驚喜又惆悵,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朗清院中,彥齊去看望王大娘,帶了許多補品和菜餚,在王增家用罷午膳才回來,剛到屋便聽遠橋說,蘇音想要香丸。

  彥齊隨即吩咐遠橋,「制香的料我已備齊,她不是想學嗎?你去跟她說,午後我正好得空,可以教她制香丸。」

  遠橋如實傳話,蘇音閒來無事,午後便去往彥齊屋裡,隨他一道兒學制香。

  既是初學,便得學些簡單的,「上回熏衣用的是清梨香,你要學那個嗎?」

  原本蘇音是要學清梨香的,不過今兒個她又改了主意,「你放在我香囊里的是什麼香?今日湘晴來找我,她說很喜歡那裡頭的香丸,我答應過要送給她,就先學那個吧!」

  湘晴這名字很是耳熟,彥齊依稀記得蘇音似乎與他提過一次,說她是福康安的妹妹,

  「你是說上元節那晚,與福康安同行的那個小女孩?她怎會曉得你的住處?」

  「大約是福康安跟她說的吧!」蘇音說起福康安時神色如常,彥齊自她面上看不出特殊的情緒。

  那日的事,彥齊一直沒提,總感覺刻意去問似乎不合適,今日蘇音提及,他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試探著問了句,

  「祖母壽宴那日,福康安跟你說了什麼?」

  手捏著乾花瓣的蘇音聞言,詫異抬眸,「哎?當時你也在場嗎?怎的我沒瞧見你?」

  彥齊如實道:「路過,遠遠瞄了一眼,本想過去替你解圍,可我看他已經離開,我還得招待賓客,就沒再拐彎。」

  那也就是說,他不曉得先前發生之事咯!說起此事蘇音便覺遺憾,

  「你是不曉得我有多倒霉,那日我走得好好的,就碰見了莊親王府的瑩安縣主……

  後來福康安幫我解了圍,他也沒說別的,只說會幫我保守秘密。」

  至此,彥齊方知蘇音那日竟遭遇困境,被人欺負,奪走胸針,偏他沒能及時趕到,反倒讓福康安有了接近蘇音的機會。

  「這事兒我怎麼沒聽你提過?」

  以往蘇音最愛與他閒聊,身邊所發生之事,不論大小,皆會說與他聽,然而已經過去三四日,這件事他竟毫不知情。

  「一提起那枚胸針我便難受,是以沒多言,」今日彥齊問了一句,她才順口說出來。

  她是真的不想提胸針嗎?又或者說,有關於福康安的一切,她會下意識迴避?究竟她和福康安之間,還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思及此,彥齊莫名惶恐,明知自己不該過問太多,還是忍不住繼續追問,

  「那湘晴來找你所為何事?只是為香丸,還是福康安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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