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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大手撫上她發燒,嘆氣:「傻妹妹。」

  霍西決不願多說。

  但他明白,唯有男人最懂男人。

  昨晚交鋒,能覺察到那個男人對東霓喜歡,但是玩弄有幾分,喜歡又有幾分,又能持續多久?一切都還只是個未知數。

  此時,霍陳的腳步聲傳來。

  霍東霓抬眼,看見霍陳沉著一張臉站在輪椅後面,用手指向自己,開始謾罵:「你自己說說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霍東霓傻眼,她從輪椅前站起來,中間隔著哥哥,和霍陳對話,「......我幹了什麼?」

  霍陳拿出手機,越過霍西決的頭頂,伸到她眼皮子底下。

  霍東霓垂眸。

  屏幕上,是五光十色的燈光,漫天的白色紙碎,主人公是昨晚在夜笙的她,正在人群中央的地方跳舞,還是一個高難度的旋轉動作。

  霍陳只差沒把手機戳到她眼皮子底下。

  霍陳罵她:「我花這麼多錢送你學芭蕾,是讓你在這種不入流的場合跳,你是專門給我丟人現眼的是不是?!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在外邊玩著玩著你的腦子就被狗啃了是不是!」

  霍西決轉頭,「爸!」

  他覺得霍陳措詞太過份,實在難聽。

  霍東霓平靜地看著屏幕上照片,說:「芭蕾是藝術,藝術不分場合,不分地點,我為什麼要覺得丟臉,只有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生氣。」

  霍陳沒有再說話。

  難得一次,霍東霓以為他聽進去,不再會發生爭吵。

  但是她錯了。

  霍陳是在醞釀怒意,在怒意的頂點,他直接揚手將手裡的手機砸向她。

  太陽穴倏地一痛。

  霍東霓下意識抬手捂住左邊太陽穴,低眸間看見那手機掉落在哥哥輪椅踏腳邊,然後聽見哥哥震驚的叫聲,「爸!你怎麼能動手,你——」

  霍西決咬牙,額間因激動暴出青筋,他有些手忙腳亂地去拉住少女的雙臂,「霓霓,乖,你蹲下來給哥哥看。」

  她整個人被男人扯下去,蹲在輪椅前。

  霍西決急忙用手撥開她的頭髮,左邊太陽穴已經腫起一塊,紅腫明顯,邊緣泛著烏青,看上去很是觸目。

  男人心裡像是被針扎一樣痛。

  他一拳重重地砸在輪椅扶手上,發出沉悶地嘭地一聲,「太過分了!」

  霍東霓嚇傻了。

  她呆滯地蹲在輪椅前,看著滿目怒意的霍西決,「哥哥......」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哥哥對霍陳發火,以前從來沒有過。

  霍陳也看見她太陽穴的包。

  可是,霍陳還是霍陳,不會有任何認錯的打算,骨子裡有著根深谷底的大男子主義,好強、虛榮、脾氣還暴躁。

  他冷哼一聲,轉身回房間,把門摔得地震天搖的。

  霍西決心疼得要命,眼尾都紅了,捧著少女的臉往太陽穴上吹了吹,像是小時候哄她一樣,溫聲對她說:「霓霓不疼,哥哥給你呼呼,等下給你擦藥。」

  她不想讓哥哥擔心,露出一個很乖甜的微笑,唇角向上揚起:「霓霓不是很疼的。」

  霍西決又溫柔地吹了好一會兒,手指輕輕摸著她的臉,「等我,哥哥去拿醫藥箱。」

  霍東霓忍著痛意,「好呀~」

  霍西決驅動輪椅,轉向去客廳拿醫藥箱。

  霍東霓起身到床沿上坐下,臉上五官因為疼痛皺在一起,太疼了,是那種後知後覺的鈍痛,有火辣辣的灼燒感,還參雜著點針刺般的細碎痛意。

  可是,當霍西決的輪椅聲靠近時,她又裝出一副輕鬆的表情來。

  霍西決腿上放著藍色醫藥箱。

  他到窗邊停下,打開箱子,從裡面取出碘酒和醫用棉球,蘸上碘酒,身體前傾去幫她擦藥,眉輕皺,眼裡寫滿心疼,下一秒隨時都能哭出來似的。

  霍東霓知道,自己一向是哥哥的軟肋,可從不是盔甲。

  她也想保護哥哥......

  棉球快要觸上太陽穴紅腫的包時,男人停下,滿目心疼地叮囑:「霓霓,可能會有一點疼,你忍一下,哥哥儘量輕輕的,好不好?」

  霍東霓把臉主動湊上去,「沒事兒~來吧哥哥~」

  「嘶——」

  她太低估疼痛級別了,疼得一張小臉兒皺在一起。

  霍西決薄唇靠近,微微嘟起給她吹,一邊擦一邊吹,輕到近乎是羽毛掃過的程度。

  他還是覺得自己弄疼她了。

  擦完後,霍東霓滿頭汗,面上還是笑眯眯地,她抹一把汗對霍西決說:「哥哥,我真不疼,我就是有點熱,你看這麼大的太陽。」

  她指著地面——初夏陽光,攀進屋內,傾泄一室金黃。

  陽光里,霍西決眉眼驚艷,溫潤如玉。

  兄妹兩人對視畫面,溫馨美好,似能定格成永恆。

  霍西決再三確認傷勢後,終於捨得出去。

  出去時,順帶撿走霍陳的手機。

  關上門,屋內一片安靜。

  霍東霓跑到角落的橄欖色長方形落地鏡前,扒開額頭上的頭髮,把臉靠近微微側著角度,去看傷勢。

  太陽穴好腫一個包。

  操——

  霍陳這麼狠的手。

  霍東霓心裡有點難受,好在哥哥又吹又哄老半天,才得以排遣點負面情緒。她從鏡子前走開,拿著手機拍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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