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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默默收拾著,沒敢看男人。

  行李箱旁邊出現男人棕色短靴。

  「梁婉兒。」

  沈昭沉冷的聲線當頭砸下,攏住她,「是不是我太過對你寬縱,才讓你三番兩次不知高低也不曉分寸的越我雷池?」

  梁婉兒的手中正好拿著一件他的黑色內襯,指骨陷進柔軟布料里。

  她沉默了一會兒。

  空氣仿佛被凝住時,蹲在原處的她抬頭對上男人眼睛,「你這麼厭惡我,何不放了我?」

  沈昭姿態是居高臨下,看她的眼神像看一隻螞蟻,「你想得挺美,攪壞我的人生想全身而退,痴心妄想。」

  這樣的話,她聽過太多遍了。

  梁婉兒深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起身將衣服放進衣櫃裡,轉過身背靠著衣櫃。

  「沈昭——」她輕輕喊一聲,「我們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受,離婚我提過多次,你偏偏也不同意,我還能怎麼辦呢?」

  沈昭溫潤的臉上寒意叢生,他平時也不太愛笑,表情嚴肅,此刻看上去令人生畏。

  他說:「當初是你爸媽拿著驗孕單上門逼婚,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做我沈昭的女人,憑你?給沈家擦門楣都不夠格。」

  是,是她梁家高攀。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註定是一場悲劇。

  梁婉兒面色淒楚,是始終緩不過來的蒼白色,「當初是事情走向失控,到如今這一步,也並非是我所想!」

  所有的言語,在沈昭聽來,都是詭辯。

  沈昭用腳踢開擋在面前的行李箱,箱身滑出去兩米遠,他直接逼近梁婉兒,恨不得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賤,「五年前,是你給沈知南下chun藥卻沒料到房間裡的人是我,以自己的處子身作賭,我就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五年前,梁婉兒愛沈知南,愛到不惜用卑劣手段也要得到他,心想著等生米煮成熟飯就好,到時候奉子逼婚,不怕不成。

  只不過所逼人,換了一個。

  那天清晨,先醒的是梁婉兒,她看著白色床單上的血梅花,又看自己渾身愛痕,嬌羞中心裡竊喜。

  懷著忐忑的心被中男人甦醒。

  結果,露出來的是沈昭的臉。

  事情已經往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梁家父母知道此事時,梁婉兒已身孕三月,從小家教嚴苛的她被視為家中劇辱,父母自是不能讓她白白這麼給男人睡了,直接拿著驗孕單敲開沈家大門。

  要知道,人人都說沈家大少聲譽良好,潔身自好,從不在萬花叢里流連半分。

  所以在梁家父母上門時,沈老夫人只認為是沈昭一時糊塗惹下的風流債,出點錢兒,就當時一夢露水,銀貨兩訖的交易也就算把事情告一段落。

  結果是一家的硬釘子。

  梁家父母將驗孕單揚得沈家外到處都是,說什麼,如果不肯給交代的話,就曝光媒體,看沈家名門大戶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沈家丟不起。

  在寧城,沈家是百年名門,祖祖輩輩家大業大傳到現今,除開在生意場上背點黑料外,沒什麼不好的地方,被這麼一攪,梁家父母都是名校老師,說的話多少有點分量,真要到媒體面前鬧一鬧,那指不定事情得多難看。

  沈昭是在喧鬧聲中出來的。

  那陣兒恰好是陽春三月,微風不燥,沈昭穿著一身白色休閒服緩步出來,梁家父母端得是文化人的架子,又是慢條斯理對沈昭一通說教,沈家養出來的貴公子難道就是睡了清白姑娘跑路?

  沈昭立於人前,面色不驚,偏著頭去看躲在父母身後的梁婉兒,「你仿佛忽略了諸多細節。」

  他如何睡的她。

  梁婉兒只曉得躲在父母后面發抖,她是被逼來的,她說算了,是她活該,父母哪兒肯遷就她,死活要找沈家討一個說法才肯罷休。

  沈昭看她的目光里,帶著細究嘲諷,「像你這麼放縱隨意的女子,如何斷定,肚裡孩子就是我沈昭的?」

  啪——

  當時,梁母勃然大怒地扇了沈昭一個耳光,罵他衣冠禽獸罵他罔顧人倫。

  沈昭的話確實重,明面上就罵她是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娼婦。

  梁母打完人,操一口文化人的調調威脅沈家人,「好一個名門沈家,沒關係,我這就帶我閨女上醫院做羊水穿刺,和您寶貝孫子做親自鑑定,如若是沈家的血脈,那到時候就休怪我們家不地道,我定要把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讓你們沈家走哪都抬不起顏面!」

  第二周,梁母拿著親子鑑定書再次登門。

  那紙鑑定書,當著所有人的面,梁母是砸在沈昭面門上的,「是阿,如果我閨女當真放蕩,怎麼偏生懷你沈昭的孩子,沒懷上別人的孩子?」

  沈昭垂了眸,看腳邊那紙鑑定書——99.99%

  梁家準備充分,當日是律師在場,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逼得沈老夫人認下樑婉兒懷中的孩子,也許諾給梁婉兒一個名分。

  一個月後,沈家下數千萬禮金提親,擇日讓兩人領證。

  這些都是沈老夫人的意思。

  第一,意在梁家安撫人心,第二,勢要為沈家正名,告訴所有人沈家處世周到,不懼人言。

  從此,沈家有了大少奶奶。

  梁婉兒在沈家日子不好過,上到老夫人,下到家裡傭人,都不拿好臉色給她瞧,大家都看不起她是使手段嫁給沈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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