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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安~

  第20章

  盛柏喉嚨發緊,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被質問得啞口無聲, 他不占理, 他處於下風, 他在自己女兒面前像個罪人。

  「您給予我的,不過是您認為高尚的饋贈,除開盛家二小姐這個頭銜外, 您還做了什麼?從小到大的家長會,是汪叔給我開的,事事都是汪叔鞍前馬後,就連我準備離開盛家時,也唯有汪叔一人挽留我關心我的去處, 汪叔問我冷不冷餓不餓,以後怎麼辦, 這些的這些,您可曾關注過, 盛董?」

  一個偌大的名門盛家, 回首望去, 竟是舉目無親。

  盛星晚從床邊找到自己的鞋,默默穿上,往外走時被盛柏的手杖攔住去道路, 「你去哪裡?」

  「現在知道問我去哪裡?」

  她低頭, 看著那根打造精美的手杖,「您的手杖真好看,可偏偏盛董就是用這根好看的手杖, 打在我的臉上,將我逐出盛家。」

  那一刻起,她生她死,光鮮或頹唐,都與盛家無半分關係。

  在她踏出病房那一刻,盛柏的臉上鮮少露出了悲傷。

  ......

  深夜廊道里,空無一人,瀰漫著經年沉積的消毒水味。盛星晚虛浮走幾步,心中鬱結難以呼吸,用手攀上過道扶手穩住身體,她憋著淚意捂住嘴,佝僂身子彎下腰去。

  手機隨著彎腰的動作從口袋裡滑出來。啪嗒一聲響,就掉在眼皮子底下-一綠色的通話界面,時間持續在10分35秒。

  她撿起手機,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哪位?」

  那邊有淺順的呼吸聲,幾秒後,男人清冷的嗓音隔著千山萬水傳來,寥寥兩字:

  「晚晚?」

  竟是沈知南。

  星晚情緒潰散地蹲在廊道里,握著手機,真是慶幸沈知南不在眼前親睹她的狼狽。

  她該說話的,她該有點回應的,但是嗓子眼就像被塞了塊兒吸滿水的海綿,撐得滿滿的。

  沒有人掛電話,但也沒有人說話。

  彼端,她咬著手背脅迫自己不發出任何有關於軟弱哭泣的聲音。

  那端,他含著香菸默視滿夜空的寂寥。

  盛柏很快就要出來了。沈知南聽見她沉重的呼吸聲,微微虛喘透著隱忍,再然後是腳步聲落在地板上,她在跑,似在躲什麼。

  「站著別動,我讓文哲找你。」

  星晚腳步停住,人在樓梯間裡。

  一片僻靜下,她突然就明白一點,現在的她是真的除開手機那頭的男人外,再無依靠仰仗。

  「晚晚——」

  低沉嗓音隨著手機的掉落而聽不清,啪嗒啪嗒地滾下樓梯,落在一雙手工皮鞋邊。

  有人幫她拾起手機,拾級而上停在她面前,長腿從白色大褂里伸出來,視線再往上,是一張禁慾清冷的男神臉,戴金絲邊眼鏡。

  那男人對她笑,「盛星晚,聊聊?」

  盛星晚唇眸皆涼,尚未緩和過情緒來,只去看來人胸前的醫師牌——心外科,顧驚宴。

  聽他口吻,好似舊人。

  顧驚宴瞥一眼手機通話界面時,就正好息屏自動關機了,沒電了。

  心外科長辦公室。

  顧驚宴一身白大褂,得體禁慾,許是因為常年拿手術刀的原因,那雙手冷白修長將病曆本擱在桌上後,替她倒了一杯水。

  盛星晚接過水,道聲謝後抿唇打量著斯文高大的男人,這人渾身都很冷,但和沈知南散出來的氣場截然不同,沈知南是壓迫中帶著侵略感,而這位顧醫生,就只是冷。

  「請問,你認識我?」

  顧驚宴鏡片下的眸凌著寒芒,他眼神仿佛能窺見人心似的,「真全給忘了?」

  握水杯的手指一顫,他這是什麼意思?

  沒等她捋清思緒,顧驚宴環手倚在桌沿上再度開口:「盛星晚,我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為了逃避裝的,我找你只有一個願因,我得找到她。」

  她?

  盛星晚沒喝那杯水,只輕輕放在桌上,客套疏離地道:「顧醫生,我不認識你要找的人。」

  「霍東霓要是知道你說不認識她,那一定很精彩。」男人用指骨扶了下眼鏡,薄唇輕挽。

  霍東霓,

  是寧城最敢愛敢恨的女人。

  關於她的事跡,星晚聽得不少,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輕與此人有過往來。

  「幫我找到霍東霓。」

  星晚抬眸,看著面前清雋英俊的年輕醫生,倏地笑了:「縱使我不認識這位霍小姐,但是傳言我也聽得不少。」

  傳言裡——

  霍東霓愛一個男人愛得深沉又瘋狂。

  故事的最後,半身墮地獄。

  霍東霓失去一顆腎,流掉六個月的孩子,被最愛的男人一手丟進監獄,從此人間蒸發。

  有人推門進來。

  文哲的臉出現在視線里,文哲警惕地看一眼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對星晚說:「盛小姐,您該和我回去了。」

  說完話的文哲,也出於禮貌對男人頷首打招呼:「顧教授。」

  教授?

  這麼年輕。

  顧驚宴認識文哲。

  男人重新將眸光落在星晚臉上,領會到什麼,意味深長地在薄唇帶出一抹笑意,「你給沈知南當玩物?」

  嚯,大新聞。

  玩物兩字不甚好聽,顧驚宴是出名的人冷嘴毒,說出來的話自然是好聽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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