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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哲正好回車裡取手機。

  等文哲聽見喧囂轉身時,就發現盛星晚失去意識倒在地上,長發四散, 眉目喪涼。

  比文哲更快一步的,是從人群里奔出的一人。

  那人躋身人群,一把打橫抱起地上女人就放進自己的車,在那人回副駕駛時,文哲看清了面容。

  糟了!

  那不是林家公子麼。

  文哲暗道不好, 要是叫沈知南曉得,他不僅沒把盛姑娘安全送抵桃源居, 還在半路被她那前未婚拾了去,後果不堪設想。

  林殊勝的車已經掉頭駛離。

  ......

  第一醫院。

  寧城的冬天年年都冷得不近人情, 寒風卷進醫院廊道里, 裹著護士手中鐵質托盤聲, 也裹著來往過路病人親屬的交談聲。

  在這環境裡的盛星晚,做了一場夢,她的夢境裡總是有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坐在輪椅上, 她會蹲在他面前,臉貼在男人腿上溫柔地對話。

  有青山、綠水、和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

  但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那人的臉。

  最後,她和男人在藍天白雲下站在河邊相談甚歡的畫面被撕碎, 青山融化,綠水消泯,最後一絲蹤跡也被隱去。

  太真了,真實到快要搞混現實和夢境。

  睜眼是滿目的白,病床邊上坐著男人正在聊著微信,見她醒了,面上倒有些不自在起來,收好手機,「我正好路過。」

  對於出軌的前未婚夫,星晚實在是難以心生好感,連敷衍的謝謝都不願意開腔說一個。

  喉嚨又干又難受,林殊勝起身用紙杯接溫水送到眼皮子底下,她卻沒有任何反應地以示拒絕。

  病床上的女子依舊美嬌艷麗,略微透著股病態,更是別有一番美感。

  林殊勝看在眼裡。

  他將紙杯放在一旁,站在床邊微嘆一口氣,「星晚,你完全沒必要這樣,自己受苦,我已經通知你的家裡人,剛剛在微信上說馬上就到,你等會好好說。」

  「家裡人?」她如聞笑誕,聲音里透著啞意,「林公子可別拿我逗悶子,我一介孤女,哪裡來的家人?」

  沒帶一個髒字,話卻說得非常狠。

  門恰好被推開。

  熟悉的一根手杖最先出現在視線里,緊隨其後的,盛柏以及盛可雨以及余嫚,通通來了。

  周身乏力,沒太多力氣,但盛星晚還是掀被起身將面子禮數走了幾句,「如此小事,哪能麻煩盛董事長一家子來看我,無福消受也消受不起,請回。」

  一行人到此未來得及開腔,就已被下了逐客令。

  三言兩語,更是直接撇清她與盛家的關係。

  窗外,白天淪為黑夜,那月墜在空中一角散著清輝,爬上窗沿又融不進病房裡的白熾燈。

  五人在場,反是異常沉默。

  此時,病房外的文哲如熱鍋螞蟻,守在病房門口不知接下來如何,他不敢貿然闖進,畢竟沈知南吩咐過兩人關係要保密,但他也不敢隨意離去,今日任何可是把盛姑娘安全接到桃源居。

  思來想去,再三權衡後文哲還是撥打了沈知南的手機。

  澳洲比中國時間快兩小時。

  那邊已是深夜十二點,沈知南手機只有輕微震動,但他睡眠淺易醒,加之鮮少有人知道他的私人手機號,一把撈過手機就接了起來。

  「沈總。」

  「嗯?」

  剛寐不久的男人帶著鼻應,眼睛都沒睜開,懶洋洋地應,沒表現出情緒也沒有不耐煩,只有被吵醒後的一股子慵懶繾散。

  文哲如實告知沈知南,在他今日送盛姑娘去桃源居時,半道上意外暈倒,被林公子送到第一醫院就診,目前盛家人已到,他不便入內。

  看似是匯報工作,實則是尋求幫助。

  文哲是真沒招了。

  暈倒?

  聽到這兩字,沈知南原本闔著的黑眸緩緩睜開,很深,沉進一片汪洋里。

  令文哲意外的是,他匯報的要素點很多個,涉及到林殊勝和盛家一行人,但是偏偏,聽筒那邊的沈知南只是問:

  「人有沒有事?」

  沈知南永遠只關注自己在意的點,至於其他的,他都覺得不是問題或者是阻礙。

  文哲說:「醫生說是一種應激性障礙,盛小姐有二級心理創傷,以前失過憶,此次暈倒是與最近疲勞過度刺激神經導致。」

  聽到這裡的沈知南,已裹著睡袍下床,拿著火機和煙走到落地窗邊,他得抽支煙了。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文哲就安靜等著,他徘徊在廊道盡頭仍由冷風灌在臉上。

  今天,是他辦事不利。

  沈知南清貴的臉隱在青白煙霧裡,他撣掉指間灰痕,「調查報告上,沒有二級心理創傷這一項。」

  文哲心中咯噔著,望著窗外的一彎下弦月,卻會錯了意。

  是他做錯,讓沈知南身邊多了個心裡有病的女人。

  沈知南卻不曾這樣想,只是吩咐:「起因結果,去查。」

  文哲反應過來,看來是要知道來龍去脈,並不是嫌棄那盛姑娘。

  ......

  病房內,盛星晚見無人開口,自顧自地重新拿紙杯替自己倒滿一杯水開始慢慢喝。

  喝到一半,還是沒人開口。

  「不走麼?」她問。

  余嫚的眉是從踏進醫院時就是皺的,此刻和盛星晚同處一室更是擰出一個小川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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