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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人意外的是,沈知南沒有像眾人預想的那般,直接甩開女人的手,只轉頭以一種極寡淡的表情睨著她:

  「盛小姐,有事?」

  被他這麼一看,盛星晚覺得血液都快要被凝住,她拉著他袖口的手指收緊:「我有話要對你說。」

  那雙黑眸,深深不見底,快要將她卷進去。

  半晌,一直注視著她的沈知南倏地低笑一聲:「是麼?」頓上一秒,無情地抽走自己的手,「我沒興趣。」

  「......」

  沈知南手腕上搭著黑色西裝外套,收回視線抬步離去。

  徒留她一人在原地。

  沒想過,

  完全沒想過會這樣。

  她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等那男人徹底離開包間,林殊勝長吁一口氣,單手叉腰皺眉質問她:「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這也是其餘人想知道的一點。

  盛星晚沒有給任何回答,只抱著盒子直接追了出去,把林殊勝的聲音和那些議論聲,通通都甩在了身後。

  ......

  文哲一直在夜笙外等。

  文哲靠著黑色邁巴赫,扶了扶眼鏡抽著煙,他吸菸頻率比不過沈知南,但沈知南自控力強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一般煙這玩意上癮不容易戒掉,可沈知南能隨性所欲地控制,他只有想抽的時候才抽,但絕非是因有菸癮。

  最長一次記錄,沈知南已有近一年未曾抽過煙,重新看他吸菸的那天,是在蘇青的葬禮上。

  遠遠地,人已到跟前。

  沈知南立在跟前,似笑非笑地看他:「走神呢?」

  文哲將煙踩滅在腳底,回神一般:「才十點呢,您這麼快就出來了,平時不都要到十二點。」

  沈知南將臂彎上的西裝外套重新穿上,人如松柏挺拔,他搖頭失笑:「有小野貓在場子裡亂跑。」

  「野貓?!」文哲提高音調,「夜笙里怎麼會有野貓,撓人不撓人,沒驚到您吧?」

  文哲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倒是把沈知南成功逗樂,沈知南眯眸若有所思道:「沒驚到,就是撓人,撓得心癢。」

  文哲:???

  男人話音將落,風雪呼嘯而至時,盛星晚也緊隨其後地出現在視線里,她迎著亂灌的風,長發皆散瀰漫半張臉。

  文哲第一眼看見,疑聲:「又是她?」

  沈知南沒回頭,沒轉身,但他知道是誰。

  一見男人停在車身邊與人對話,盛星晚下台階的腳步加快,她在文哲的目光里吞著冷風一路小跑到過來。

  她的後面,跟著一溜人,剛剛在包廂里的看客們,那些公子哥可能是覺得熱鬧沒有看夠,也跟著跑了出來,人群里,也包括前未婚夫林殊勝。

  盛星晚奔下台階,那些人在台階上方。

  十幾米的台階,此刻看上去格外像個看台。

  其餘人是觀眾,

  而她是表演者。

  第11章

  在無數道的目光里,盛星晚奔到渾身散著清冷的男人面前,站定,她比他矮上大半個腦袋,以至於只能微微仰臉去看沈知南。

  那姿態近乎是仰望。

  文哲虛咳一聲,自覺地退到一邊。

  又是一陣寒風從二人間穿過時,盛星晚緩慢地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道:「沈先生,您不要我了麼?」

  裹著風聲,台階上的人們聽不清,卻更能激起人們的好奇心。

  沈知南看她的眸光清冷,無情緒,無回應。

  她迎他目光,大膽對視。

  可沒人能在沈知南目光里保持平靜,她的神經開始緊繃起來,被他盯著時,總會想到侵略二字。

  「盛星晚。」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溫善,沉誘,像是裹著甜蜜的毒藥。

  沈知南能捕捉到她眼神里的任何細枝末節,他知道她要做什麼,於是道一句:「剛剛聽林公子說,你可不會對一個男人死纏爛打。」

  聽到這裡,盛星晚像是想到什麼,扭頭看一眼站在台階上方的林殊勝,對沈知南笑道:「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是沈先生將那照片揚得漫天飛,是一定不會和你坐在一起喝酒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

  沈知南壓根兒不在乎,他無需維繫任何人際關係,只有別人來攀附他的份兒,換句話說,他不怕得罪人。

  「所以——」沈知南沒往下說,一邊睨著她一邊垂首從掏出的煙盒中咬出根煙來,「你攔下我的原因,是為告訴我你很了解你的前未婚夫?」

  前未婚夫。

  怎麼聽都有股譏嘲感,尤其從他嘴裡說出來。

  盛星晚單手抱著紫檀盒,空餘的那隻手拂開臉上被風吹亂的散發,美人骨印在月色里,入目三分,她又往前一步,用兩人僅能聽到的聲音:

  「沈知南,我要跟你。」

  嗯?

  男人緩緩眯起了眸子。

  黑西裝的衣角被白皙手指攥住,他的目光籠在煙霧裡,去看她,這是她第一次向他靠近,小心翼翼,面目美麗又蒼白,像一朵等待被救贖的花朵。

  沈知南吁出一口煙,清貴的臉上瀰漫開笑意,笑意不抵眼底,仿佛只為了應景,他說:「可是我已經不想要你了。」

  啪地一下,

  神經就那麼斷掉了。

  在盛星晚的餘光里,自己拉住他衣角的手指明顯一顫,然後男人微涼的指伸了過來,雲淡風輕地撥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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