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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良久的盛星晚眼睫一垂:「我怎麼相信你?」

  沈知南唇角輕挽,看似在笑,可笑意一點兒也融不進眼裡:「盛小姐,我不會輕易答應任何人。」

  ......他很狂妄。

  但又不是明目張胆的狂妄,言外含義是,只要他親口應下的,還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當然,她信他有這個實力,也有狂妄的資本。

  再度對視上,沈知南的眼裡滿是月色以及對她的勢在必得。

  最後,盛星晚還是上了車。

  車廂后座里,除開沈知南坐的那個位置是空,其餘地方擺滿文件紙張以及筆記本和ipd,屏幕都還是亮著的,上面是一些金融相關的圖表,說明下車走向她前,沈知南還在辦公,這人是個工作狂。

  沈知南懶散地斜靠在車身上,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放下手裡盒子去整理那些文件,一紙一紙疊好,合上電腦,統一規整地放在中間,然後她坐在到邊角上去了,重新又把盒子抱在手裡。

  那摞資料像是圍牆,築在兩人中間。

  沈知南唇角勾了勾,不動聲色地上車,後方司機收去黑傘回到駕駛座的位置,發動引擎。

  黑色邁巴赫緩緩駛離盛家別墅。

  那一刻,盛星晚心情是複雜的,她垂著眉眼看手裡的紫檀盒,她終於還是和盛家徹底鬧翻了阿......

  外間是漫天雪夜,裡面也沉謐安靜。

  沈知南沒有再和她說話,而是翻開筆記本開始看東西,那些被摞好的文件資料又歸於凌亂一片,擺得四處都是,那道圍牆在無形中崩塌。

  盛星晚皺了皺眉,還要用又不說?她剛剛整理那麼久他還看著的。

  她把臉轉向車窗外,看沿途的雪景和飛快往後倒去的重重建築物,耳邊是男人手指偶爾翻閱紙張或是敲打鍵盤的聲音。

  這種狀態持續到車輛停住。

  ......

  盛星晚一路上無言,默默跟著,不多話更不多問。

  跟著沈知南進電梯,看著他好看的手指摁在第17層,等他回頭看她時,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他勾唇:「你緊張?」

  盛星晚:「......」

  深夜,女人跟一個陌生男人回家,意味著什麼想必都不用解釋,自是心知肚明。

  所以,她保持沉默。

  這是沈知南無數不動產中的其中之一,一套雙層複式公寓,起居室在二樓,露台也有兩個,開放式廚房,整體風格是歐式簡約灰,客廳擺放著一個碩大深灰酒櫃接連著環形吧檯,層層架子上是數不清的洋酒。

  朗姆酒,白蘭地,伏特加......

  應有盡有,也有她最愛的百利甜。

  沈知南是個好酒人,但絕不是嗜酒成性,他凡事有度,大小事情喜歡掌握在手裡,包括喝酒,他絕不會允許自己隨意喝醉。

  盛星晚停在門口,環視一圈後低頭看了看腳邊,發現沒有可換的一次性拖鞋,然而這拋光過的深棕地板太乾淨光亮,她不好意思踩進去。

  已經行至沙發邊的沈知南停住,回過身看她,也睨一眼她腳下說:「直接進來。」

  這男人很細緻;

  隨意一個目光就能知道他人意圖。

  盛星晚手持黑帽和盒子,緩步入內。

  沈知南人已長腿交疊而坐,斜靠著,姿態閒散到頗有一番玩世不恭的模樣,他投過來的目光非常恣意,那是一種近乎於明目張胆的打量。

  先開口的,還是他:「放著吧,」他指的是她手裡的盒子,「起碼在這裡是安全的,手不酸麼?」

  盛星晚沒有動,她怎敢?

  要知道,死者骨灰盒從古至今一般不會帶進家門,更何況是別人家裡,她現在又怎麼敢隨意放下。

  見她怔怔地杵在那裡,有幾分愣態與糾結,沈知南倒顯得無所謂:「我不信神佛,也沒有信仰。」

  有些話不宜說得太滿,也不宜說得太早,好比沈知南也不會知道,後來的自己居然會愛得深沉又瘋狂,甚至還會當著眾人的面矯情地道:

  ——她是人間理想,是唯一的信仰。

  第3章

  沒人能沈知南的目光下維持心平氣和,追求盛星晚的諸多男人里,沒有一個是像這樣的,令她感到不適。

  那樣的沉默維持兩分鐘有餘。

  盛星晚敗下陣來,

  她把骨灰盒放到茶几的一角。

  沈知南傾身彎腰拉開茶几下方的抽屜,從裡面取出藍色醫藥箱後,淡聲地招呼她:「過來。」

  她看了看他手裡的箱子:「沈先生,我自己來。」

  沈知南仿佛沒聽見她,只低頭打開箱子取出棉簽和雙氧水,重複那兩個字:

  「過來。」

  ......

  盛星晚抬步走過去,在他旁邊位置坐下,不逾越,兩人間尚有一段間隔距離。

  沈知南用醫用棉簽蘸著雙氧水,他伸過來的手瑩白修長,但觸到臉上卻是不知輕重的力道。

  「嘶——」

  疼得倒吸涼氣的她,把頭往後一躲。

  「疼麼?」

  「.....」她睨他,「疼阿!」

  「抱歉。」

  「......」聽不出任何歉意。

  沈知南刻意放輕上藥力道,做到儘可能的輕一點,奈何手法不對,弄得盛星晚疼的面色漸白。

  她開始質疑他:「你這是第一次給人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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