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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有一顆保命丹,陛下想辦法讓娘娘度水服下。」

  高瑨接過瓷瓶,對這個老和尚的來歷相當懷疑:「這是什麼藥?」

  雲禪大師瞥了一眼高瑨,說道:「這是萬心丹,世間唯有兩顆,其中一顆你爺爺曾服用過,保過他三年性命。只是如今年代久遠,這丹藥的效果估計不及從前,但一年半載該是無虞。」

  第176章

  高瑨用口度水, 將那顆聽起來很神奇的萬心丸餵謝郬服下。

  等了一會兒後,謝郬仍舊雙目緊閉,絲毫沒有要醒的樣子, 高瑨忍不住往盤腿坐在屏風後打坐的老和尚看去, 正要開口問他謝郬什麼時候醒,雲禪大師就率先說道:

  「陛下稍安勿躁, 藥效分解須得半日。陛下可以趁這段時間稍加休憩。」

  謝郬不醒,高瑨哪有心情休憩, 未曾作答, 繼續守在床邊, 一眨不眨的盯著謝郬, 生怕一眨眼她就化作雲煙不見。

  傍晚時分,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謝郬終於有了動靜, 高瑨立刻上前,低聲喚道:

  「謝郬。謝郬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謝郬咕噥兩聲,緩緩睜開雙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形容憔悴的高瑨,他雙目通紅, 髮髻松亂, 但此刻看著謝郬的眼神卻帶著濃烈的欣喜。

  「你怎麼了?」謝郬問高瑨。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眼前一黑倒入高瑨懷中時,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想伸手觸碰高瑨, 可手臂如灌了鉛水般沉重無力。

  高瑨感覺謝郬想碰他, 趕忙握住她的手, 貼在自己臉上。

  「你中毒了,好不容易才醒過來。」高瑨啞聲說道。

  謝郬剛醒來,反應有點慢, 但身上的感覺確實很不對勁,謝郬從來沒有這樣過,虛弱得像是連呼吸都要用盡全力。

  聽見內里動靜之後,一直在外殿打坐的雲禪大師進來,來到謝郬床邊,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

  「施主醒了。」

  謝郬順著聲音望去,高瑨起身為她介紹:

  「這是雲禪大師,便是他的藥將你救醒過來的。」

  謝郬盯著雲禪大師看了一會兒,忽然喊道:

  「禿驢?怎麼是你?」

  這老和尚正是謝郬從邊關回京,轉道江南時,在船上遇到的那個,當時老和尚腿腳受了傷,謝郬在船上從匪徒手中救了他徒弟,到了直隸港下船時,老和尚還給了她個簽子……說以後能幫她算吉凶來著。

  「你認識雲禪大師?」高瑨的心思一直撲在謝郬身上,並未與雲禪大師過多交談,只當是符延東將雲禪大師請來的,並未細查。

  謝郬沒力氣多言,只點了點頭。

  雲禪大師說:

  「老衲與施主有緣,今日是來報恩的。不知施主在這之前,身上中的是什麼毒?」

  謝郬疑惑,搖了搖頭,細聲道:

  「之前我沒中過毒。」

  高瑨從旁問:「你再想想,大師說你心脈中有劇毒,他必須知道你是中的什麼毒才能想辦法解。」

  謝郬仔細回想,她確實沒有過中毒的經歷,上回有幾個太醫也這般問她,可她中沒中毒難道自己會不知道嗎?

  雲禪大師見她沉默,面露迷茫,不禁提醒道:

  「老衲覺得施主體內的毒不一般,不像是中原的毒,你可有與外族人接觸過?」

  不是中原的毒……

  謝郬忽然想起那個給她紅蠍子取血救高瑨的南疆老人,等等,紅蠍子?

  「難道是……」謝郬呢喃。

  高瑨問:「你想起來了?」

  謝郬虛弱的點了點頭,說出她當初拿紅蠍子連取了七天血給高瑨解蠱的事情,高瑨聽得大為震驚:

  「怎,怎麼會,母蠱怎麼會是你的血?」

  高瑨一直以為他身上的攝魂蠱是沈天峰的血解的,因為試圖用攝魂蠱控制他的是沈天峰,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跟謝郬有關。

  她化作小太監『平安』回到宮中那段時間,竟然背著他偷偷取了七日的血才把高瑨身上的攝魂蠱毒解除,這些事情,高瑨居然後知後覺,一點都不知道。

  怪不得這陣子謝郬的精力遠不如從前,他竟毫無所覺,還認為是謝郬無聊犯懶所致。

  「那紅蠍子有毒嗎?」謝郬問雲禪大師。

  雲禪大師神情凝重:「南疆的攝魂蠱,老衲未曾親眼見過,但能取血解蠱的紅蠍倒是有所耳聞。西南有巫醫,善五毒,能夠吸人血入藥的紅蠍,應該就是西南密林中的赤晶蠍了,它食血生蠱,乃西南部的萬蠱之源,劇毒無比。」

  「施主用紅蠍子吸完血之後,再入藥時血是不是就變了顏色?」雲禪大師問。

  謝郬回想之後點頭。

  當時她還疑惑過,反正是取血入藥,那為什麼不能直接用刀割,非要用蠍子取,所以記得很清楚。

  但南疆老人給她紅蠍的時候,並未告知她那蠍子有毒。

  因為那個時候南疆老人也不知道攝魂蠱的母蠱血是謝郬的,他以為是沈天峰的。

  「那就肯定是赤晶蠍了。」雲禪大師說。

  高瑨急急問:

  「那大師能解這蠍毒嗎?」

  雲禪大師搖頭:「老衲解不了,恐怕陛下要帶娘娘去一趟西南才行了。」

  「好。」高瑨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說道:「既然這毒是南疆來的,那我便帶謝郬去南疆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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