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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領們紛紛點頭,但有人還是有疑問:「少將軍所言合情合理,但是如何能證明權景宣和他的侄兒權琢玠不和呢?我們也只是聽少將軍如此說一說,隋人並未傳出這樣的消息。」

  「你……」程文季氣得瞪著眼睛,他還是初生牛犢,口舌難免笨了一些,說:「你要我如何證明!」

  「少將軍稍安勿躁,」有人說:「其實並非我們為難少將軍,可能少將軍還未聽說……」

  「聽說甚麼?」程文季發問。

  「聽說……郢州刺史之事情。」

  「家父怎麼了?!」程文季掙扎著疲憊的身體撐起來,著急的說:「家父怎麼了?是不是隋人打到郢州去了?不對,不對,應該不會那麼快,他們應該會從夏口走,如果打到郢州,肯定會經過咱們這裡……」

  有的將領冷笑說:「哼,少將軍裝的很像嘛!好似真的不知情一樣!」

  也有人說:「說不定少將軍真的不知情。」

  「我看他就是裝的!」

  吳明徹聽著眾人吵嚷的聲音,沉聲說:「好了,都住口!現在不是互相猜疑的時候!」

  程文季詫異的說:「將軍!我父親怎麼了?到底如何啊!」

  吳明徹嘆口氣說:「侄兒稍安勿躁,郢州刺史好端端的,並沒有甚麼事兒……只不過,我們也是剛剛得到了消息,說是郢州刺史收受隋人賄賂,已經和隋人共同一氣,準備開門迎敵,雙手奉上郢州。」

  「不可能!」程文季深知自己父親的為人,就是個老古板,怎麼可能收受隋人的賄賂?

  之前那冷笑的將領說:「不可能?若不是郢州刺史和隋人通氣,少將軍如何能從戒備森嚴的隋軍營地中跑出來?想想也不可能。若是少將軍能跑出來,咱們被俘虜的那些士兵,為何跑不出來?獨獨少將軍一個人逃跑,哼哼!我看啊,少將軍怕是來刺探咱們軍情的,不得不防!」

  「你放屁!!」程文季天生天不怕地不怕,聽到那人冷嘲熱諷陰陽怪氣,又擔心自己的父親和郢州的安慰,氣的指著那將領的鼻子說:「我程文季行得端坐得正!」

  將領說:「少將軍空口白牙,卑將也只是猜測,少將軍何必如此動怒,是了,難不成是被卑將戳破了實情,因而惱羞成怒了?」

  眾人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看向程文季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程文季是個心直口快之人,最受不得別人這般看自己,當即便拱手對吳明徹說:「將軍!既然各位同僚不信任卑將,好得很,卑將願意領兵迎擊隋人,立下軍令,倘或無法打敗隋人,卑將願意用項上人頭,祭奠我大陳牙旗!」

  吳明徹深知程文季的為人,說他叛變,吳明徹是萬萬不會信的,但是如今正在行軍,軍心也很重要,因此必須四平八穩才可以。

  程文季親自請戰,如果能贏,必然能洗刷冤屈,吳明徹考量了一番,他平日裡便多加看好程文季,覺得程文季是小輩之中的可塑之才,稍加培養,一定會有大可為,因此吳明徹也沒有拒絕,便說:「好,就依你之言。」

  程文季眼神堅定,說:「多謝將軍!」

  ……

  程文季已經被放走了,楊兼在幕府大帳召開廷議,商討對抗陳軍的事情。

  楊兼坐在席上,十足悠閒的說:「如今程小虎已經被送走了,如果程小虎沒有死在半路上,此時應該已經回到了軍中,想必陳軍之中,必然猜疑不斷了。」

  的確如此,滕王楊瓚已經放出了風聲,說郢州刺史程靈洗和他們沆瀣一氣,已經不分你我,正因為如此,所以隋人才故意放走了程文季,畢竟程文季是程靈洗最喜愛的兒子,寄予厚望,怎麼能讓程靈洗痛失愛子呢?

  楊瓚的文筆驚人,風聲傳出去,輿論很快鋪天蓋地的席捲,仿佛洪水一樣沖向陳軍,如此一來,程文季回到陳軍之中,必然會遭到質疑,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加上,人心難測,即使是軍中,也有爾虞我詐,程文季年紀輕輕,已經受到了吳明徹的器重,很多老將肯定都會覺得程文季是拼爹上位,是個走後門的富家子弟,所以才能在軍中混的如魚得水,不嫉妒他嫉妒誰呢?還不趁著這個時候,重傷他兩把,反正陷害別人根本不需要本錢,兩片嘴皮子一碰就可以,何其簡單。

  楊兼笑眯眯的說:「按照程小虎那火爆的性子,必然想要洗刷自己的冤屈,你們覺得,他會做甚麼?」

  權琢玠還戴著那張猛虎面具,藏在面具後面的眼睛一眯,冷笑說:「親自帶兵,迎擊我軍。」

  權琢玠這麼一說話,楊瓚突然感覺到一股幽幽的視線瞪著自己,無錯,是幽幽的視線,回頭一看,原來是二兄楊整,楊整人高馬大的,眼神卻有些子幽怨,與詩文中的「深閨怨婦」極為神似,所差無幾。

  楊瓚眼皮狂跳,必然是因著二兄看到了權琢玠臉上的猛虎面具……

  楊瓚只是借給權琢玠戴戴,其實想要討回來的,雖然這個面具和他想要的貓咪面具相差甚遠,但好歹還是二兄的心意,二兄也算是「實力寵弟」了,所以楊瓚其實很珍惜這張面具。

  奈何……

  奈何這些日子,戰事吃緊,所有鐵匠們都在處理兵器,沒有空閒打造面具,權琢玠的面具一拖再拖,只好戴著楊瓚的猛虎面具。

  楊瓚按了按自己狂跳的眼皮,裝作沒看見,立刻轉回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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