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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兼溫柔的臉色瞬間也沉了下來,幽幽的說:「河間王……」

  河間王威脅楊廣,想要藉助大隋的勢力扳倒蕭巋,篡位成為人主,可謂是野心勃勃了。

  楊兼其實並不討厭有野心之人,可惜河間王的野心過於自負了,竟然以卵擊石,撞在楊兼和楊廣身上。

  「河間王的頭很鐵嘛?」楊兼說:「就是不知,到底是河間王的頭鐵,還是朕的手腕硬了。敢威脅朕的兒子,活得不耐煩了。」

  楊廣看著父皇狠呆呆的面容,不由眼皮一跳,說:「父皇……為今之計,最重要的不是兒子的身世麼?」

  楊兼抱起小包子楊廣,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說:「身世?身世有甚麼好談的?朕說你是朕的兒子,你就是朕的兒子。」

  楊廣眼皮又是一跳,別看父皇斯斯文文的,平日裡看起來溫柔又溫和,但其實骨子裡竟然還是個強勢之人。

  楊兼說:「放心,河間王看起來是威脅你,其實是有求於朕,想要趁火打劫?先抻他一抻,不需要理會,看他著不著急。」

  楊廣點點頭,說:「聽父皇的。」

  「真乖。」楊兼揉了揉兒子的小臉蛋兒。

  楊廣又說:「是了,父皇,刺客的事情如何了?」

  楊兼把刺客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說:「韋藝去審問了,我兒真是操心的命,不必想這麼多,父皇自會處理的。」

  楊兼勒令楊廣回去歇息睡覺,因著受傷,楊廣早早便歇息下來,第二日天色還沒亮起來,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卻聽得一陣嘈雜的動靜。

  楊廣都沒起身,更別提楊兼了,楊兼還在熟睡,聽到動靜被吵了起來,蹙著眉頭,說:「甚麼聲音?」

  「天子!」中官何泉的聲音很急促,在殿外朗聲說:「天子,您起身了麼?」

  何泉深知楊兼的作息時間,畢竟已經伺候了這麼久,他知道楊兼這個人不喜早起,如果能休息一定會休息,所以一貫不會打擾楊兼。

  今日卻不同,何泉在外面如此急切,應該是有大事兒。

  楊廣應聲說:「何事?」

  何泉說:「回天子,昨日活捉的刺客……都死了。」

  楊兼本來還迷迷瞪瞪的不想睜眼,但是聽到這句話,猛地睜開眼目,翻身坐起來,說:「怎麼會都死了?」

  楊兼快速披上衣裳,讓何泉進來,何泉回稟說:「刺客不肯招認,韋將軍昨日在監牢審問了一晚上,只是離開了一會子,再回去看時,刺客已經全部被殺,沒有活口。」

  楊兼快速穿戴洗漱,加了一件披風,便往牢獄而去,小包子楊廣也要跟著,兩個人穿的父子同款,一大一小兩個披風,簡直就是親子款。

  二人來到牢獄門口,韋藝正在牢門守著,他現在是一刻也不敢離開了,全程眼睛盯著,眼看著天子和太子來了,拱手說:「拜見天子,拜見太子。」

  楊兼說:「裡面情況如何?」

  韋藝回答說:「全部刺客,都已經死了,沒有一個活口,全都一刀割喉,手法乾脆利索……是行家。因著知道天子要來,卑將令人全都退出牢獄,甚麼也沒敢動。」

  楊兼和楊廣要入內,韋藝遲疑的說:「這……裡面骯髒的很,太子還是……」

  韋藝說的太委婉了,並不是裡面骯髒,而是裡面太過血腥,所有的刺客都是一刀割喉,可謂是鮮血橫噴,在韋藝眼裡,雖然楊廣老成持重,但終歸是個小娃兒,這種場面若是被小娃兒看見了,豈不是要做噩夢?

  楊廣卻木著臉,說:「無妨。」

  眾人進入牢獄,一股子血腥氣撲面而來,縈繞在昏暗陰冷的牢房中,往裡走幾步,果然看到陰濕出來的血跡,匯聚成河,好像川流,一點點蔓延而來。

  楊兼忍不住皺了皺眉,怪不得韋藝不想讓小包子楊廣進來,這場面的確是太過「潑辣」。

  牢房之中,刺客的屍身橫七豎八的跌在一起,果然全都是一刀割喉,這手法凌厲的厲害。

  楊廣揪著自己的小衣擺,以免碰髒,畢竟他可是有潔癖之人,慢慢蹲下來,去檢查那些刺客的傷口,這種手法利索的讓人發直,如同韋藝所說,絕對是箇中高手,能有這個武藝之人,應該和元胄不相上下。

  楊廣第一個想到之人,便是吳超。

  楊兼似乎也想到一處去了,轉頭問何泉說:「昨日夜間,吳超可有動靜?」

  楊兼問完,並沒有聽到何泉回答,忍不住回頭去看,就見何泉竟然對著血水發呆,眼神木勾勾的,一點子反應也沒有。

  不止如此,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他皮膚本就白,這會子白的毫無血色,嘴唇也微微發白,不停的顫抖著,和往日裡冷清穩重,不愛說話的模樣一點子也不一樣,反而有些無助的最脆弱……

  楊兼立刻想了起來,何泉家裡早年遭到過變故,也是受了南面混亂的影響,何泉自己沒有多提,但是據說他的家人全都在戰亂中死了,看何泉的反應,這個場面可能喚醒了何泉不願想起的記憶……

  「何泉?何泉?何中官!」韋藝在旁邊叫了好幾聲。

  「嗬……」何泉這才恍然醒悟過來,他仿佛從泥沼中解脫出來一樣,深深的呼吸著,額角迸發出虛弱的冷汗,滾滾的往下流。

  楊兼擺手說:「何中官,你在牢獄外面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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