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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會和韓鳳起碼兩天下不來床,除了吃飯便是趴在床上養傷,兩個人爭吵的主角兒馮小憐第二天便跑到楊兼面前來請罪。

  馮小憐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雙肩顫抖不止,嗚咽的說:「都是婢子的錯,是婢子不好……婢子已經與大將軍解釋過了,其實……其實韓將軍並無輕薄之意,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罷了,但……但大將軍也是關心憐兒,這才惱怒失了分寸,還請將軍不要再責罰二位,千錯萬錯,都是憐兒的錯。」

  楊兼坐在輪車上,垂頭看著梨花帶雨的馮小憐,輕笑了一聲,突然微微俯下身來,竟然抬手捏住了馮小憐的下巴,迫使馮小憐抬起頭來。

  馮小憐的臉面素淨,一哭起來雙頰微微泛紅,反而更加嫣然有風姿,雙目紅彤彤的仿佛小兔子,淚水一滴滴一串串兒的划過面頰,正好流到唇邊,為唇瓣兒鍍上了一層光華,讓嘴唇看起來軟綿綿肉嘟嘟的。

  馮小憐因為吃驚,微微開啟雙唇,怯生生的看向楊兼。

  楊兼一笑,說:「嘖,這麼一看,還真是……我見猶憐呢。」

  「將、將軍……」

  楊兼本就生得俊美,眼眸溫柔似水,一笑起來更是溫柔,簡直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樣,尤其他現在還在養傷,面上血色不足,笑起來有一種病弱公子的感覺,更添幾分風流。

  馮小憐望著楊兼的笑容,一瞬間都痴了,怔怔的紅了臉,抿唇說:「將軍……婢子、婢子不知將軍是甚麼意思……」

  楊兼挑唇說:「不知沒幹系,從今兒個起,便跟著兼,總有一日……你會知曉本將軍的意思。」

  馮小憐的雙頰更是羞紅,軟軟的說:「是,將軍。」

  韓鳳和宇文會挨了鞭子,正在休養下不來床,高延宗又來日常較真,宇文會掙扎著要起身,說:「這小兔崽子,我……哎呦、嘶——」

  韓鳳嘲笑的說:「看你個慫樣兒!我來……嘶——」

  兩個人爬起來一半,全都摔了回去,楊兼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二人老實休息,今日……兼來。」

  高長恭奇怪的看向楊兼,不是他不相信楊兼,但是楊兼還坐在輪車上,怎麼能上陣單挑高延宗?

  楊兼幽幽一笑,說:「單挑?兼甚麼時候說單挑了?」

  高延宗立在戰船之上,一身紅衣似火,雄赳赳氣昂昂的挺著腰板兒,大喊著:「周狗出來!!!龜兒子,你高阿爺又來了!」

  楊兼坐在輪車上,與高延宗遙遙相對,笑著說:「小五兒,你又來看兄長了?」

  「呸!」高延宗說:「別給自己臉上貼金,瘸子!與我一戰!別做縮頭烏龜!」

  楊兼笑著說:「乖小五,你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還是別過來丟人了。」

  「你說甚麼?!」

  高延宗的船隻還沒靠過來,他氣得卻恨不能從船上跳下來,游水過來打楊兼。

  楊兼很是悠閒的趴在圍欄上,說:「兼說的不對麼?小五兒,你已經連輸了七八場了,就算你的臉面兒足夠厚,也給丟沒了。」

  「我撕爛你的臭嘴!!」高延宗氣得使勁跺著長槍。

  楊兼話鋒一轉,突然說:「這樣罷,你老是輸,我老是贏,這樣多沒勁兒,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贏了你就乾脆點退兵,如果你贏了,我就……」

  高延宗說:「你待如何!?」

  高長恭微微搖頭,聽到高延宗開口詢問,便知道高延宗肯定輸了,面對楊兼這個人,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窮追猛打或許還能贏,如果一接他的套路,那便是入了圈套,等回過神來想要脫身便難了。

  高長恭也是被套路多了,所以才明白了這個道理,看來五弟還是嫩了一些,這麼快便中了楊兼的計策。

  楊兼抬手一指,指著高長恭的鼻子尖兒,說:「倘或兼輸了,這顆漂亮的腦袋瓜子,兼切下來送給你,隨你怎麼把頑,如何?」

  高長恭一愣,這才明白過來,楊兼口中「漂亮的腦袋瓜子」,原是自己的腦袋瓜子。

  郝阿保則是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做……叫做——只見新人笑!」

  狼皮立刻接口說:「不見舊人哭!」

  郝阿保點頭說:「是了是了,鎮軍將軍現在為了老五,已經不要老四了,畢竟沒到手的才是最好的。」

  狼皮也跟著點頭,說:「主公所言甚是!」

  高長恭無奈的說:「將軍,長恭有答應用自己的腦袋做彩頭麼?」

  楊兼笑了笑,低聲說:「放心,為兄定會好好兒保護你的腦袋瓜子。」

  高延宗一聽,豪氣的說:「好!一言為定,但不必你動手,如果你輸了,我會親自切下這個叛國賊的腦袋瓜子!怎麼個賭法?!」

  楊兼說:「咱們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所以兼有一個主意,小五兒你可看到北面的高山沒有?那裡有一座山峰,你我兵分兩路,誰先第一個爬上巔峰,把牙旗插在山頂上,便是誰獲勝,你意下如何?」

  「爬山!?」高延宗哈哈大笑,說:「你輸定了!一言為定!」

  楊兼點頭說:「從眼下開始計算,一言為定!」

  高延宗因為接受了賭約,當即也不廢話,回身便走,下令撤兵,準備去爬山。

  眾人有些不解,奇怪的看向楊兼,狼皮撓著後腦勺說:「將軍,為何要和他們賭爬山?這對咱們沒有半點子利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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