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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會又說:「要我說,咱們為今之計,應該想一個法子,把稽胡人解決了,他們橫在水上,總是神出鬼沒的搗亂,咱們到底甚麼時候才能過河?」

  「呵!」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冷笑,眾人側目一眼,竟然是小包子楊廣在笑。

  楊廣冷冷一笑,唇角掛著與甜萌格格不入的森然和冷酷,說:「區區稽胡,何足掛齒。」

  他說完這話,全場靜默,鴉雀無聲。

  宇文會撓著後腦勺,宇文憲眯眼打量小包子,尉遲佑耆正在吃粥,勺子「嘎達」一聲掉在了粥碗了,李檦也怔愣在門口,大家都被小包子這氣勢十足的話給震懾住了。

  楊兼是最為鎮定的一個,假楊廣都變成真楊廣了,還有甚麼不鎮定的呢?他稍微靠過去一些,小聲說:「兒子,霸氣側漏了罷?稍微收著點。」

  楊廣也是後知後覺,他已經在楊兼面前露餡兒了,所以懶得偽裝,如今說出這話簡直震懾全場,楊廣表情登時一變,奶萌之氣瞬間席捲上來,剎那變臉,奶聲奶氣的說:「父父,窩要吃辣個!父父給窩夾,給窩夾嘛——」

  末了,還拉了一個長長的奶音。

  楊兼立刻把小包子抱在懷裡「蹂躪」,給他夾了一大塊子的醬菜,堆得跟小山一樣堆在承槃里。

  楊廣:「……」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只覺得剛才那話是他們的錯覺,畢竟一個小包子,能懂甚麼事兒,估摸著是聽楊兼說多了,所以便記下來的。

  宇文會咳嗽了一聲,把話題拉回來,說:「當務之急是這個稽胡人啊,他們與齊人聯合,我們該怎麼辦?」

  楊兼眯了眯眼睛,說:「稽胡人常年居住在這附近的山谷,他們擅長遊走作戰,又擅長水戰,神出鬼沒,如果不解決稽胡人,咱們是無法過河的。」

  宇文會說:「就是這個問題,但如何解決?」

  宇文胄說:「齊國公與稽胡人交過手,不如先問問齊國公的意見?」

  他剛說完,宇文會便皺眉說:「兄長,你身子沒好,食了早膳快去歇息,別甚麼事兒都瞎操心。」

  宇文胄無奈的笑了笑,他才說了一句話,怎麼叫做瞎操心。

  齊國公宇文憲說:「稽胡之人,當真是神出鬼沒,他們行舟於湖上,當時霧氣朦朧,根本甚麼也沒看見,只聽得將士們落水的聲音,舟師全部墜水,根本無從反抗。」

  楊兼挑唇說:「斬草還是要除根,看來必須從稽胡人的老窩下手。」

  「老窩?」李檦說:「我在延州駐兵這麼多年,就沒有發現過稽胡人的老窩在哪裡,不是老夫說,延州這一代地勢錯綜複雜,山脈連綿,還有很多山谷與山澗,稽胡人又神出鬼沒,實在是……」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宇文會一拍案幾,笑的眉飛色舞,說:「我們知道啊!」

  李檦吃了一驚,說:「甚麼?」

  隨即搖手說:「不可能不可能,老夫在這裡駐兵多年,一直在派人尋找稽胡人的老巢,都沒有找到,你們這幾個奶娃娃,初來乍到,又怎麼可能……」

  宇文會哈哈一笑,說:「我們真就知道!」

  尉遲佑耆跟著點頭,用勺子刮飭乾淨最後一點粥水,連勺子也給舔乾淨了,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說:「無錯,我們知道。」

  李檦根本不相信,他自認為是老將,熟悉延州地形,這幾個小娃娃,不是初來乍到,就是拼爹上位,一個個根本沒有真本事兒,他們如何能得知稽胡人的老巢,說:「你們怎麼知道?」

  宇文會自豪的說:「你問我們怎麼知道?我告訴你!我們……也不知道怎麼知道的……」

  宇文會好像在說繞口令,但說實在的,他也一頭霧水,昨日晚上他們跟著宇文直一路上山,在偏僻的地方七拐八拐,便找到了稽胡人的老巢,按理來說,宇文直能如此簡單順利便找到稽胡人的老巢,很可能是通敵賣國,和稽胡人裡應外合,但意外的是,宇文直竟然被稽胡人給抓走了。

  所以宇文會也糊塗了,你問他怎麼知道的,宇文會自己也不知道。

  李檦成功的被宇文會給繞了進去,頭暈腦脹,乾脆也不問了,一拍案幾,說:「好!既然你們說知道,那老夫便要看看,稽胡人的老巢在哪裡,如果你們找得到,老夫便服了你們,如果你們找不到……」

  宇文會唯恐天下不亂,說:「那咱們就打個賭!如果我們找的到,就勞煩老將軍跪下來給我們磕頭,叫三聲阿爺,反之,如果我們找不到,我們便給老將軍跪下來磕頭,喊三聲阿爺!」

  「哼!」李檦冷笑說:「老夫這個年紀,做你們阿爺綽綽有餘!」

  宇文會和他槓上了,說:「行,我們不只磕頭喊你阿爺,還跟你姓,如何?!」

  「這可是你說的,」李檦說:「宇文將軍的話說得太滿,可沒有退路了。」

  「不需要退路!」

  楊廣板著一張小肉臉,鄙夷的撇了一眼吵架的一老一小,宇文胄看到宇文會和老者吵架,趕緊勸阻,說:「弟親,李將軍是前輩,應當尊重才是。」

  宇文會雖然多有不服,但是他怕氣著兄長,便沒有還口。

  楊兼站起來,笑著說:「既然賭約已經定下了,走罷。」

  李檦奇怪的說:「走?去哪裡?」

  楊兼已經走到了門口,回頭笑了笑,說:「去端稽胡人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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