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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胄眼眸微微晃動,有些吃驚,但又想不出宇文會掉眼淚是甚麼模樣。

  楊兼說:「宇文郎主不信?兼現在遣人去請大將軍,宇文郎主一看便知。」

  楊兼說到做到,立刻讓人去找宇文會過來,說是有急事。宇文會被黑煙燻了眼睛,才去洗臉,換下了黑漆漆的衣裳,便有僕役火急火燎的請宇文會過去,好像有甚麼要緊的事情。

  宇文會嚇得不輕,還以為宇文胄出了甚麼事兒,立刻大步衝進營帳,「嘩啦」一聲掀開帳帘子,大喊著:「兄長?!」

  宇文會一進來,楊廣眼皮又是一跳,是了,宇文會的眼睛紅彤彤的,但並非是哭紅的,而是……煙燻的。

  原來楊兼陰險狡詐,早有準備,可不是單純戲耍宇文會,才讓他去膳房生火的,而是早就布好了陣,算計了宇文會和宇文胄。

  宇文胄見到宇文會通紅的雙眼,震驚不已,加之宇文會鬢角還是濕的,宇文胄以為那是未乾的淚痕,更是久久不能言語。

  宇文會奇怪的看向楊兼,說:「甚麼……甚麼情況,不是說有要緊事麼?」

  楊兼低聲耳語說:「你兄長以為你眼睛紅,是偷偷哭的。」

  「哭……」宇文會差點大喊出聲,自己這眼睛怎麼可能是哭的,想他堂堂驃騎大將軍,男兒有淚不輕彈,是絕對不會哭的!

  宇文會剛要辯解,便看到宇文胄掙扎著坐起身來,楊兼故意一驚一乍的大喊:「小心摔了!」

  宇文會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衝上前去一把扶住宇文胄,宇文胄根本沒有要摔倒,宇文會一上前,宇文胄立刻抱住宇文會,嗓音猶如粗糙的砂礫,微微有些哽咽的說:「三弟,為兄……為兄從來沒有怪過你,你不知道,為兄能見到你有多歡心……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親人了……」

  宇文會本想解釋自己的眼睛不是哭的,這也太丟人了些,但突然被宇文胄抱在懷中,又聽到宇文胄沙啞粗糲的嗓音,心中不知怎麼的,好像被烈火煎熬了一般,不停的沸騰翻滾著,竟說不出一句話來,抬手回擁著宇文胄,低聲說:「兄長……」

  楊兼笑了笑,說:「功德圓滿,咱們該退場了,讓他們兄弟倆說說話罷。」

  楊家招招手,帶著小包子楊廣離開了營帳,往膳房而去,解決了宇文胄的心病,這會子楊兼又該去忙碌宴請蘭陵王之事了。明日正午,潼關門下,楊兼要設宴款待蘭陵王,這會子若是不忙碌起來,便來不及了。

  楊兼進了膳房,似乎在尋找甚麼,緊跟著後腳宇文會便跟了上來,氣勢洶洶,一副來尋仇的模樣,說:「我就知道你一準兒往膳房來了,可讓我抓住你了!」

  楊兼笑著說:「兄弟二人冰釋前嫌,怎麼,不感謝兼這個和事佬,反而打算恩將仇報?」

  宇文會說:「甚麼恩!與我兄長瞎說甚麼,誰哭了?」

  楊兼眯了眯眼睛,突然踏前兩步,仔細去看宇文會,宇文會嚇得立刻後退,還以為楊兼又要耍詐,卻聽楊兼說:「大將軍,你這眼睛怎的更紅了?方才燒火煙燻的,沒有如此……紅潤罷?」

  宇文會立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胡說!我沒哭!」

  楊兼聳了聳肩膀,說:「好生奇怪,兼何時說大將軍哭了?」

  楊廣:「……」

  楊廣無奈的搖搖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抱臂站在旁邊,看著楊兼戲弄宇文會,宇文會偏生少根筋,一個勁兒的往圈套里鑽。

  宇文會咳嗽了一聲,岔開話題說:「你……你找甚麼呢,探頭探腦的。」

  楊兼說:「方才那雉羹的雞架子,兼記得放在這裡了。」

  宇文會恍然大悟,說:「哦,熬湯的雞架子啊,我看沒有肉了,便叫僕役丟掉了。」

  「丟掉了?」楊兼蹙了蹙眉,說:「敗家子。」

  宇文會一臉迷茫,撓了撓後腦勺,說:「雞架子而已,還能吃不成?」

  楊兼卻說:「那好幾隻雞架子,上面還有肉,燕飲蘭陵王還要靠這些雞架子。」

  「雞架子?!」宇文會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震驚的瞪大眼睛,重複了好幾聲,說:「雞、雞架子!?」

  別說是宇文會了,其實楊廣也很震驚,他知道楊兼「鬼主意」很多,但從沒想過用雞架子這等鄙陋的食材設宴,難道……

  難道楊兼是故意羞辱蘭陵王?

  楊兼說著,正好看到膳夫端著剩下的雞架子準備離開,楊兼熬湯用了好幾隻雞架子,上面的肉零零碎碎的撕了不少,只剩下一些特別柴的老肉。

  楊兼立刻走過去,說:「不要丟掉,留下,我還有用。」

  膳夫十足奇怪,不過不敢有違,立刻將雞架子留了下來,宇文會納罕的說:「這雞架子,到底能做甚麼美味?你還要用雞架子宴請蘭陵王。」

  楊兼幽幽一笑,說:「這雞架子的美味兒,豈是你等凡夫俗子能體會的?」

  宇文會嘿嘿一笑,說:「雞架子而已,都煮熟了,它還能上天啊!」

  但正讓宇文會說對了,楊兼做的香酥烤雞架,經過雉羹的熬煮,雞架子完全入味兒,再過油一炸,幽香四溢,最後放在明火上烤制,撒上調味和孜然,簡直焦香四溢,那是美味的都能上天!

  翌日,正午。

  潼關門下。

  蘭陵王帶著五十親信赴約,人數不多,輕裝簡行,快速催馬而來,一到潼關門下,便看到了楊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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