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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陵王將書信展閱,隨即交給將士們互相傳閱,將士們看過之後一片譁然:「大王,不可!萬萬不可啊!」

  「周賊詭計多端,說不定是周賊的圈套!」

  「正是,那周賊的鎮軍將軍已經擺了咱們一道,決不可再中計!」

  「何況……更何況如今朝中流言蜚語頗多,都說大王與那周賊的鎮軍將軍有……有親狎的舊情,倘或大王赴宴,指不定朝中傳出甚麼難聽的言辭呢!」

  「是啊是啊啊!大王萬萬不可赴宴!」

  眾人勸諫著蘭陵王,大家都以為,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蘭陵王一定不會赴宴,哪知道高長恭卻鎮定地說:「不,去回使者,本王赴宴。」

  「大王!?」

  「大王不可啊!」

  「這要是傳到鄴城,豈不是落人口舌話柄?」

  蘭陵王卻執意說:「正是不想落人話柄,如今周人派遣使者,傳信而來,倘或本王拒絕,你們說說看,按照鎮軍將軍的秉性,會不會耍出更多下三濫的法子,逼迫本王赴宴?」

  他這麼一說,眾人突然沉默了,竟然沒人開口說話,因著他們恍然大悟,的確如此,如果拒絕了楊兼,指不定楊兼會送來更多的中官衣裳……

  蘭陵王眯了眯眼睛,說:「去回使者,如約赴宴。本王倒是要看看,他鎮軍將軍,還能耍出甚麼花樣來。」

  ……

  「鎮軍將軍!」宇文會大步走過來,行色匆匆,額頭上都是熱汗,說:「派出去的信使回來了,蘭陵王竟然答應赴宴!明日正午,潼關門下!」

  楊兼笑眯眯的說:「不錯不錯,小四兒栽了幾次跟頭,學乖了。」

  宇文會說:「你到底想要用甚麼招待蘭陵王?」

  楊兼擺手說:「先不說這個,兼正要去給宇文郎主做一些可口的晚膳,大將軍不如同來?」

  宇文會一聽是宇文胄的事兒,撓了撓自己後腦勺,說:「我……我也不會理膳啊。」

  楊兼說:「無妨,大將軍身強體健,可以幫忙燒火。」

  「燒、燒火!?」宇文會還以為自己聽岔了,無錯,就是燒火,震驚的說:「你讓我堂堂驃騎大將軍燒火!?」

  楊兼淡淡的說:「怎麼?大將軍給自己兄長燒個火都行?兼還是堂堂鎮軍將軍呢,不是照樣為宇文郎主親自理膳?」

  「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宇文會連忙擺手。

  楊廣見縫插針,找到一個機會,立刻討好楊兼,奶聲奶氣的說:「父父!窩給父父燒火!」

  小包子那麼大點,怎麼可能燒火,楊廣知道,楊兼肯定不會讓自己燒火,但是這個意識絕對不能少。

  果不其然,楊兼笑得一臉「慈祥」,溫柔的說:「我兒子真乖,這麼乖的兒子,怎麼能讓你燒火呢,父父會心疼的。」

  宇文會:「……」敢情自己燒火,沒人心疼了?

  楊兼最後還是帶著宇文會進了膳房,指著地上堆砌的木柴,說:「開始燒火罷。」

  宇文會和柴火瞪眼,硬著頭皮蹲下來,嘴裡叨念著:「燒火就燒火,燒火而已,我驃騎大將軍戰場都上過,還怕燒火麼?不就是燒火麼?誰怕誰,來啊,來!」

  他話癆一般捏起一根柴火,扔進灶台下面,屁股登時被楊兼踹了一腳,只聽楊兼的聲音冷冷的說:「沒吃飯啊,動作快點,扔一根進去,燒到明年你兄長也食不上一口。」

  宇文會:「……」踹、踹我?!

  宇文會狠狠的往裡面又扔了好幾根柴火,因著氣憤,故意把所有柴火都扔進去,把灶台的火眼堵得死死的,可想而知,火焰立刻就熄滅了。

  宇文會壞笑的想著,怎麼樣,不就是多放點柴火麼,誰不會?

  結果屁股上又被踹了一腳,楊兼還是用那冷冷的口氣說:「滅了,重新點起來。」

  宇文會:「……」

  宇文會最後學了乖,跟誰較勁,也不能和楊兼較勁,因著最後麻煩的還是自己。

  宇文會老老實實的生火,他從沒幹過這種粗活兒,生火比打仗還難,不是大了就是小了,而且生火也是有門道兒的,小火用甚麼柴,大火用甚麼柴,燒柴的手法也有講究。

  「咳咳咳——」宇文會滿臉都是灰土,被柴火的黑煙燻的眼睛直疼,兩隻眼睛就跟尉遲佑耆似的通紅一片,但尉遲佑耆是因著代入感太強,淚點太低,而宇文會是因著被黑煙燻的,說出去旁人可能都不會相信。

  宇文會好不容易生了火,一抬頭,便對上了楊廣鄙夷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半大點的小包子一臉譏諷的看著自己,一定是錯覺,錯覺……

  宇文會站起來,說:「火升起來了,你到底要給我兄長做甚麼食?」

  楊兼趁著他生火的空當,已經開始著手忙碌了,一點子不耽誤時間,火升起來之後,立刻把食材燉上,竟然是一鍋雞湯。

  楊兼麻利的忙著,口中說:「宇文郎主現在不能吃太硬的食物,以流食為主,兼準備做一些清湯麵給宇文郎主吃。」

  雖然是清湯麵,但是營養也不能落後,這湯頭楊兼打算用雞湯做,但不是熬得奶白的那種雞湯,而是將雞湯熬得透亮,猶如清水一般,最後再把油腥全都撇掉,一點子也看不出油膩來,打眼一看清爽的厲害。

  趁著熬雞湯的時候,楊兼又開始和面,麵條做的極軟,恨不能入口即化,如此一來,宇文胄吃起來也沒有負擔,便於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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