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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遲佑耆!

  尉遲佑耆冷著臉走進來,手中握著一隻馬鞭,說:「我雖是蜀國公府的庶子,但到底不怕你這個主膳下大夫報復,他們不敢打你,我敢。」

  尉遲佑耆說著,手下絲毫不軟,「啪!!!」一聲鞭子抽上去,李安應聲慘叫:「別打了——哎呦別打了!!救命,救命啊……」

  別看尉遲佑耆身上似乎沒甚麼肌肉,年紀也輕,但總歸從小習武,手勁兒不小,李安只是一個理膳的膳夫,沒兩下子便皮開肉綻,打出血來。

  楊兼施施然的坐在小墩子上,觀摩著尉遲佑耆用刑,突然嘆了口氣,長身而起,對尉遲佑耆說:「你這年輕人,便是心腸太軟了,他皮糙肉厚的,混不吝,你這麼打下去,手都疼了,他皮也不疼。」

  尉遲佑耆想了想,並未覺得手疼,剛要辯解,便見楊兼走過來,突然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甚麼,原是一個鐵鉗子。

  這鉗子燒的黑乎乎,是用來撥柴的,灶台燒火需要木柴,這鐵鉗子是調整火候用的。

  楊兼拿起鐵鉗子,放在手中掂了掂,隨即「呲——」一聲,捅入燒紅的烈火之中,很快,鐵鉗子便燒的通紅,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楊兼復又施施然的走回來,舉著鐵鉗子,還對著燒紅的鉗子頭吹了口氣,笑著說:「你若不承認,也是好辦,你說我這一鉗子下面,捅你哪裡才好?捅進你的嗓子好不好,嗓子那般嬌軟之處,平日裡食個燙食都吃不得,這一下子捅進去,你怕是以後再不用說話了,你說有趣兒不有趣兒?」

  楊兼每說一句,便往前走一步,那踏踏踏的腳步聲,仿佛是戰鼓的點子,一下一下敲擊在李安心頭,李安嚇得渾身打颭兒,額頭冒汗,牟足了勁兒向後錯,卻被禁衛押解住,楊整也幫忙抓住李安,根本不叫他逃跑。

  「別——別!!!」李安睜大了眼珠子,眼珠子恨不能從眼眶中「嘭!」的一聲彈出來,慘叫著:「我說……我說!!是我乾的,是我乾的,但、但我也是受人指使!是衛國公!衛國公記恨世子,衛國公指使小人幹的!」

  尉遲佑耆皺眉說:「又是宇文直。」

  楊兼聯想到當時比武的場面兒,衛國公宇文直的確一直在旁邊攛掇,如今這麼想起來,宇文直也跑不得干係。

  不過說甚麼指使不指使的,楊兼可不這麼認為,頂多是狼狽為奸,李安也不是甚麼善茬兒。

  楊兼挑出一抹笑,說:「早承認不就好了?」他說著,下一刻卻聽「刺啦——!!」一聲,手中的鐵鉗子還是落在了李安身上。

  李安應聲慘叫,大喊著:「你……你……我已經招認,你怎麼……怎麼還用刑!?燙……燙死我了!!」

  楊兼聳了聳肩膀,沒甚麼誠意的說:「對不住,鉗子太沉了,手抖了一下。」

  楊兼施施然的擺擺手,說:「繼續打罷。」

  李安吃了一驚,剛剛烙刑的痛苦還沒退去,震驚的睜大眼睛,說:「怎麼……怎麼還打!?」

  楊兼笑著說:「你這人好生奇怪,既然你都招認了謀害本世子,本世子哪有理由不打你?好好招待他,教教他甚麼是天高、地厚。」

  楊兼後半句是對那些禁衛說的,既然李安已經交代了,禁衛們也不怕什麼屈打成招了,立刻開始動手招待李安。

  楊兼不再理會慘叫連連的李安,轉身離開膳房,楊瓚和小包子就在外面不遠處,楊瓚也不敢帶著侄兒走遠,隱隱約約能聽到膳房裡傳來慘叫之聲,沒想到這麼快大兄等人便走了出來。

  楊瓚迎上來,說:「大兄,李安招認了嗎?」

  小包子楊廣一看楊兼的表情,便知道李安不是他的對手,立刻顛顛顛迎上去,奶聲奶氣的說:「父父,抱抱!」

  楊兼彎下腰來,將小包子抱起來,這才回答楊瓚,說:「招認了。」

  楊整沒好氣的說:「何止是招認了?原來偷換大兄菜色之人,不只是李安一個,還有衛國公!」

  「宇文直?!」楊瓚早就看不慣宇文直那個紈絝子弟,說:「方才在延壽殿,他便多方攛掇大兄與突厥武士比武,原他也脫不開干係。」

  尉遲佑耆冷冷的說:「但問題是,李安不過一個小小的主膳下大夫,他完全沒留下宇文直的任何把柄,便算是指認宇文直,宇文直也不會有任何損失,沒人會相信。相反的,這事兒如果鬧大,李安先前乃是大冢宰的親信,宇文護反而會被拉出來做文章,到時候事情便不可開交了,對世子怕沒有任何好處。」

  楊整一拍手,說:「那怎麼是好?便這樣放過了宇文直?!也太窩囊了!」

  楊兼不緊不慢的說:「二弟,不要心急。對付這等鬼鬼祟祟之人,我們也不需要明面兒上來。」

  尉遲佑耆說:「如何不從明面上來?」

  楊兼唇角一挑,說:「今日宇文直也留在宮中過夜,趁他不注意,給他套個麻袋,拉到偏僻之處一頓好打便是了……兼聽說重陽合距離這裡不遠,而且偏僻沒有人煙,一般沒人過去,不正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地方?」

  重陽合乃是宮中的一處殿合,因著是重陽之日修建而成,所以取名重陽合。重陽合這個地方功用和延壽殿差不多,都是宴請羣臣之所,這樣的地方在宮中數不勝數,所以重陽合利用的次數並不多,平日裡只有一些宮人打掃保養宮殿,人主根本不會臨駕,更別說是大夜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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