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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纓長睫輕顫,與陸翀視線相交。
陸翀忽然起身,傾身拉著她的手腕壓在她身側,她手一松,衣襟飄了飄,他滾熱的薄唇燙到了蘇纓嬌嫩的肩膀。
陸翀為她著迷傾倒。
蘇纓也同樣覺得他的身體很誘人。
陸翀不是瘦弱的男子,他身材很棒,寬肩窄腰,雙腿修長有力,身上一點多餘的贅肉都沒有,肌肉堅硬緊實卻不誇張,小麥色的肌膚又讓他多了一絲致命的男人味。
這對蘇纓而言太有安全感了。
兩人都是最年輕氣盛的時候,又初初和好,心裡似乎都壓著一股無法宣洩的激動,稍有不慎,就容易擦槍走火。
陸翀從濕熱的床幔里出來,站在床前,屋內再暖和也不能夏日相比,他感到了一絲涼意。
從窗戶縫隙飄進來的冷風吹醒了陸翀。
陸翀忽然冷靜了,理智歸位,他快速撿起被他拋下的裡衣隨意套在身上。
他掀開床幔,繃著一張布滿潮紅的俊臉,抱起蘇纓,將她擺正,拉過錦被將她蓋好。
陸翀長臂撐在她身旁,嚴嚴實實地將錦被壓住,臉上閃過狼狽,聲音暗啞:「睡吧!」
蘇纓雙目含情,瞅著陸翀,呼吸都沒有喘勻,懵懵地發出一聲:「嗯?」
聲音輕飄飄的,微微上揚。
陸翀心頭一緊,薄唇嚴肅地抿著,咬著牙關,憋著半天,別過頭,悶聲說:「現在不行。」
陸翀摟她起來,用錦被將她的後背裹好,隔著厚厚地的被子慢慢地輕怕她,幫她順氣:「冷靜,冷靜。」
既是和蘇纓說,又是在告誡他自己。
陸翀在心裡後怕,好在及時收了手,要不然……
他喉結艱難地滾動,後背竟竄起一陣冷汗。
蘇纓回過神,也想起了小崽崽。
羞澀和惱意一同往頭頂竄去,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只是靠著他,他溫熱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影響著蘇纓。
身體殘留的酥酥麻麻的反應無法紓解,蘇纓臉埋在他肩頭,纖細的雙腿難耐地繃了一下,羞憤交加:「那你做什麼撩撥我。」
陸翀稍微降下的火又蹭了上去,他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
是他沒有忍住。
知道是自己不好,陸翀討好地摸摸她的腦袋。
蘇纓伸手推了推他:「你放開我。」
「怎麼了?」陸翀緊張地問她,手掌托著她的臉。
蘇纓咬住唇瓣:「我要穿衣服。」
他自己穿著雖不整齊,但好歹還穿了衣服,可她裡衣在剛才的糾纏中除去了,褲子也松松的搭在恥骨上。
陸翀連忙轉頭找她的衣服,忽然想到了什麼,低頭看向腳踏,被他隨意丟開的衣裳正被他踩在腳下。
陸翀慢吞吞地挪開腳:「我給你再找一件。」
蘇纓從他懷裡出來,躺進被窩裡,不想說話了。
陸翀輕咳一聲,低頭飛快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不敢看她,就著急的起身給她找衣服,衣擺被蘇纓拉住。
陸翀回頭。
蘇纓半張臉埋在被子裡,濕漉漉的眼睛閃躲著,低聲輕語:「還有褲子。」
說完她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陸翀鳳目微暗,舔了舔唇角,心裡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裝作正經的「嗯」了一聲。
偏蘇纓就從他的聲音里聽到了笑意,手指頭擰在一起,偷偷看他,當看到他大喇喇沒有掩飾的反應時,心裡竟意外的平衡了。
陸翀順著她眼神的落腳點,看過去,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理好衣擺擋了擋,轉身走向衣櫃,看他背影,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陸翀沒讓侍者進來,自己動手。
陸翀拿著衣服,背脊抵著雕刻花紋的衣櫃門,吐出一口濁氣,平復心中的慾念,稍稍平靜了一些,就回到了內殿,把衣服遞給蘇纓。
蘇纓拽過衣服,看了陸翀一眼。
陸翀這回老實了,不敢再鬧她,替她拉好床幔便背過身。
蘇纓躲在被窩裡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躺好了,才叫陸翀:「我睡覺了,你也去睡吧。」
聽見腳步聲往外走,燭台也隨著熄滅了大半,蘇纓鬆了一口氣。
陸翀把她換下的衣服拿出去,找了侍者打熱水送到淨房。
白日迎接他們的老者是崑崙宮的管事伏義,伏義尋著聲音走到淨房,看到陸翀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幅見了鬼的樣子:「陛下,您、您……」
陸翀坐在矮凳上,袖口卷到臂彎,大掌認真地搓洗衣裳。
伏義嘴巴顫抖:「陛下您這是做什麼?宮裡是沒人了嗎?怎麼能讓你做這些?」
陸翀被他嚷得頭疼,皺眉:「別叫,你退下吧!」
陸翀私心作祟,不願意讓別人碰蘇纓換下的貼身衣物,就只能自己來。更何況又不是什麼麻煩事,心裡覺得伏義大驚小怪。
伏義既不敢動手搶活,也不敢離開,就在一旁著急地看著陸翀的動作,仔細觀察這才發現他洗的竟是找來給那位姑娘穿的衣物。
伏義嘴巴張大,震驚地看著陸翀,大概是知道了什麼,抿著唇,束手安分地站在淨房門口。
陸翀擰乾衣服,沒起身,手肘擱在膝頭,看他一眼,忽然說:「去把衛伊叫來。」
衛伊匆匆趕來,躬身施禮:「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