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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夫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卻說不出安慰的話來,畢竟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毫無徵兆的消失了,任誰都不會放心。

  葉清看著襁褓中的孩子想到一件事:「年前有一天,你是不是說帳上突然多了二兩銀子」

  秦大夫點點頭:「依稀記得是臘月二十那一天。」

  那一天正是葉清記憶中最後一次見蘇纓,按照陸翀的說法,怕是那二兩銀子就是她給的,她用這些錢換了迷藥。

  現在想來在這之前她就準備離開了,難怪她和自己說了那麼多聲「謝謝」,原來她是在道別啊!

  葉清眼眶有些紅:「這都怪他。」

  葉清口中的他自然就是陸翀,葉清說:「他做什麼騙纓纓啊!我就說他不靠譜!」

  秦大夫苦笑一聲,雖然早些時候就看出陸翀並非池中龍鳳,誰能想到他竟是這樣的身份。

  他竟然就是統領西北數十萬兵馬的大將軍陸翀,而且還是……

  秦大夫經常會去那些名流豪紳府中看診,偶爾也會聽見幾句朝中大事,西北大將軍陸翀登基為帝根本就不是秘密,京中有人脈的大家族消息靈通,早已開始疏通關係,想法子討好陛下了。

  看葉清憤恨的樣子,秦大夫想,他還是等她罵夠了再告訴她吧。

  陸翀從藥鋪離開,轉而去了當鋪。

  當鋪掌柜手裡飛快地翻找著名冊:「官爺,官爺您容我找找。」

  陸翀沉著臉,盯著他,不敢錯過一瞬:「不急。」

  陸翀走投無路,翻遍了整個與蘇纓有聯繫的地方,最後來到了這間當鋪,妄圖尋找到蛛絲馬跡。

  掌柜頂著他的鋒銳的眼神,額頭都快出急汗了,終於找到半年前的記錄:「找到了!官爺您看,這裡是去年七月初蘇纓姑娘抵押地契時簽下的名字和按下的手印。」

  掌柜趕忙又讓夥計去取地契。

  「這是收據和地契,您拿好。」掌柜討好地說道。

  地契這類貴重物品要押在庫中半年才能掛出去售賣。

  陸翀看著收據上的日期,這是他們剛在一起沒有多久,她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陸翀讓下屬把贖金給掌柜,攥著兩張單薄的紙張轉身離開。

  烈馬之上,陸翀忽然扯了扯領口,冰涼的雪花鑽進去溫熱的脖頸讓他清醒了一瞬。

  陸翀布滿紅血絲的鳳目通紅一片,掌心的韁繩硌得他手心發麻,蘇纓纓那個傻子要幾百兩銀子應該是準備給他吧!

  那後來為什麼沒給?

  陸翀垂眸,一顆淚珠滑過冷硬的面龐,他艱難地呼吸著,因為她發現了自己在騙她。

  陸翀意識到自己曾經無意中踐踏過蘇纓的真心,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摔下了馬。

  躺在厚厚的雪地中,陸翀任由眼淚沒入鬢髮,滿身的頹唐,壓抑的嗚咽像是喪家之犬。

  一個月後

  距離西平府四百多里的邊境小城宴州的一處民巷中炊煙繚繞。

  二月底的西北依舊寒冷。

  蘇纓穿著厚襖坐在食桌前望著桌上豐富的飯菜,肚子咕咕直叫。

  「姑娘餓了就吃啊!不用等我們。」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笑著說道。

  婦人說話間,一位比婦人老相一點的男子抱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女童進了屋。

  開門的瞬間,寒風跑了進來。

  婦人皺眉說:「還不快關門,小心凍著姑娘。」

  男子忙放下女童,轉身把門關上,又歉疚地對著蘇纓道歉。

  蘇纓笑眯眯地搖搖頭,搓搓手心揉一揉跑到她跟前的女童的臉蛋:「我穿得多呢!沒關係的,秋大哥快來坐。」

  這是一家三口,男人叫秋明是秋嬤嬤的兒子。

  秋嬤嬤一家窮困,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去做伺候人的活了。

  而秋明為了維持生計,只能居無定所地帶著妻女到處奔波做些苦力活。

  蘇纓能找到他們也是趕巧,正好是年底過節一家人回到西平府的時候。

  蘇纓帶著他們搬到了這座安逸的小城,買下了這座一進的院子。

  她每月給他們二兩銀錢讓他們幫忙照顧自己,主要就是做飯洗衣掃地,最重的活也只是劈柴燒火。

  「給姑娘。」女童臉蛋蹭蹭蘇纓柔軟的手心,舉起胳膊,把手裡的糖遞到蘇纓眼前。

  蘇纓被小姑娘逗得心都化了,接過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珠珠真乖,還有不許叫我姑娘,叫我姨姨。」

  小姑娘看了父母一眼,貼著蘇纓的耳朵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姨姨。」

  蘇纓細眉彎彎,伸手要把她抱到椅子上。

  秋明的妻子珍娘連忙攔住她:「姑娘身子重,可不能抱她,我來就好。」

  蘇纓手臂落了一個空,「哎呀」一聲,垂眸看向自己腹部,隔著厚厚的棉襖都能看到腹部隆起的線條,她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

  珠珠軟聲認真地說:「姨姨有小寶寶,不能抱我。」

  說完也不用人扶,自己做到了椅子上。

  蘇纓捏捏她的小手:「珠珠好棒。」

  「姑娘別逗她了,快吃飯吧!飯菜都冷了。」珍娘笑著說。

  因為腹中有了一個小生命,蘇纓不敢像以前一樣敷衍,讓珍娘準備的飯菜也十分豐盛,炒菜燉湯,蔬菜蛋肉每一樣都有。

  蘇纓早就餓了,應了一聲就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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