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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翀十年間的謀劃,襄王早年的舊部和暗中的勢力一一登場。

  這場皇位爭奪一直持續到新歲,陸翀的呼聲最高,不過有人拿著當年襄王謀逆的罪尤反對陸翀,但讓提出滿意的人選,他又說不出來。

  陸翀裝了幾天賢和的模樣,耳邊腦海中全是臣工們吵吵嚷嚷的聲音和畫面,他本就不是個好性子,終於忍不住,不願意再浪費時間與他們糾纏,雷霆手腕迅速鎮壓了反對的聲音。

  於初七改年號神徽,正式登基。

  登基後第一件事便是替當年的襄王案翻案,第二件事便是御駕親征西北,平定西北多年的胡人邊患。

  其實西征並不急在這一刻,主要是目前將士們士氣高昂,可乘勝西征驅趕胡人。

  最重要的是,陸翀想蘇纓了,他想與她成親,想讓她成為自己的皇后,想給她一個家。

  一舉兩得,陸翀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發了,在欽天監呈上來的舉行祭祀軍誓之儀的幾個日子裡選了最近的正月十五。

  而這期間陸翀除了處理政務,還在慢慢準備蘇纓未來要住的宮殿。

  德安將堪輿圖鋪在御案上,這是坤寧宮的修建圖,坤寧宮向來都是皇后所住的宮殿。

  新帝並無正妻也無妾侍,太皇太后和各位太妃們也都留在了真定別宮,看陸翀的態度並沒有讓她們回來的意思。

  這本是一件好事,後位妃位空懸,大臣們蠢蠢欲動。

  但沒等他們反應,陸翀便封了東西六宮,引得前朝譁然,早朝期間連番上奏抗議。

  陸翀坦蕩又囂張地給了一句:「朕之家事,干卿底事。」

  他是天下之主,又不是清樓小倌,他想娶誰,想和誰在一起,沒有人能干涉。

  陸翀的性格自上位來,他們已經略有領教了一番,不敢鬧得太過,暫時滅了火焰,只等日後再做打算。

  世間外物向來如此,要麼東風壓倒西風,要麼西風壓倒東風,皇帝和臣工也如此,大臣們在朝堂之上鬧騰也未嘗沒有試探新帝的意思。

  知道新帝不軟懦,是個脾氣硬的,自然也得放低自己的身段,連寫摺子時的語氣都十分溫和恭順。

  不過沒過幾日,陸翀竟吩咐修建坤寧宮了,宮裡又好一陣熱鬧,但這回大臣們不敢說話了。

  陸翀看著堪輿圖,從裡到外,從宮殿擺著花瓶到院中種的花草,一一挑剔了個遍。

  陸翀不滿意把圖紙丟給德安:「讓工部和內務府重新畫,告訴他們別弄這些糊弄朕。」

  「是。」德安飛快地收起圖紙,應聲。

  陸翀隨口問:「坤寧門後是不是有塊空地?」

  德安道:「回陛下,坤寧門後是御花園,御花園右側有塊空地。」

  陸翀眼中閃過深思。

  陸翀心裡其實是緊張的,他怕告訴蘇纓後,她不願意原諒自己,除此之外還有愧疚,和他在一起,就只能住在冷冰冰的皇宮中。

  他打算在宮裡建一個與雁衡山小院兒一模一樣的院子,要是纓纓不開心了,也可以過去住一住,當然他肯定是要過去陪她的。

  陸翀越想越覺得靠譜,執筆畫出草圖,大概是日思夜想,兩刻鐘便畫完了,遞給德安,交代了幾句:「銀子從朕私庫里支取。」

  安排完,陸翀反而越發空虛,更想蘇纓了。

  蘇纓纓肯定也在想他,說不定還在哭鼻子,陸翀想到這兒,心裡有些酸澀,小姑娘本就粘人,他離開這麼久,怕是害怕了。

  陸翀恨不得立刻飛到她身邊,抱抱她。

  但比他動作更快的是衛肆和衛十六。

  乾清宮內

  陸翀從龍椅上慢慢地起身,看著跪在御案前的衛肆和衛十六,笑了一聲,但冰冷的臉色毫無笑意,一雙黑沉的鳳目仿佛結了冰一樣,微微俯身,雙手撐著案面,若是細看筆直的手臂竟在顫抖。

  陸翀臉色難看得厲害,冷聲道:「再說一遍。」

  陸翀下顎繃緊,牙關死死地咬著,只瞧一眼便覺得駭人。

  衛十六伏地低聲道:「回主子的話,姑娘離開了。」

  他話音方落,案上的奏摺筆墨傾瀉而下,散落一地,發出一聲巨響。

  衛十六身體微顫,忍著懼意說:「姑娘讓屬下給主子帶一句話,姑娘說,姑娘說,請陸將軍不要再找她了。」

  「但衛伍已經帶人尋找姑娘的下落,請主子放心。」

  陸翀瞳孔微縮,迅速紅了眼。

  她知道了。

  蘇纓纓知道了。

  陸翀高大的身體晃了一下,一旁的德安趕忙上前扶他。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燒著地龍,烘著暖盆,宛若暖春,陸翀卻仿佛置身殿外,寒風冷峭,他面色盡褪,蒼白無措。

  陸翀設想過蘇纓知道真相後的反應,有生氣,有難過,唯獨沒有她一走了之。

  蘇纓纓不要他了!

  陸翀心臟一痛,但隨之而來的還有無盡的恐慌。

  他怕她做傻事!

  他怎麼可能放心,陸翀一刻也無法等待。

  「找,去找,活要見人,死……」

  陸翀沒有辦法說出那句話,他抬手擋住眼睛,喉嚨滾了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宣晉國公進宮。」陸翀腦袋脹痛,好像墜入無底深淵之中,越慌張反而越冷靜。

  為襄王翻案後,陸翀恢復了晉國公世襲爵位,由先晉國公流落在外的幼子周度承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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