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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
陸翀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這麼丟臉的事情,就別說了!
陸翀羞恥得覺得他還是昏過去為好。
不過,跳不跳井,她還有的說呢,畢竟她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
陸翀心裡頓時底氣十足,要不是她不按常理出牌,他怎麼會誤會。
他剛準備把舊事拿出來數落她,不小心掃了眼窗外的大樹,大樹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收起來了。
天際剛泛起霞光,繁茂的樹枝隱隱看出一團濃郁的翠綠,即將溢滿生機。
陸翀輕輕地哼了一聲,:「知道了!」
「等過會兒天亮了,我就下山,你要吃什麼嗎?」蘇纓貼心地問道。
「你看著辦吧!隨便買點。」陸翀無所謂地說道。
「你也給自己買點吃的,穿的!」陸翀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自信地說道,「那玉佩估摸能當不少銀子,少說也有幾百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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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櫃檯上,當鋪夥計朗聲唱道:「雜玉有瑕裂紋佩飾一個——,四十兩——」
蘇纓:……
〔銥誮〕
雁衡山下只有一家藥鋪。
蘇纓抱著包裹走進去,看見藥櫃前的大夫,彎彎眼睛:「葉姐姐!」
葉清轉身一瞧,沒想到是蘇纓,連忙關好藥櫃,迎過去:「你怎麼下山了?」
這家藥鋪是葉清夫婦在打理,平時病人不多,前來看病的都是附近的商戶農戶,山上的寺人和蘇纓了。
「我下山置辦一些東西。」蘇纓說道。
「最近身體可好?」葉清拉她坐下,摸著她的臉詢問。
蘇纓紅著臉,點點頭:「我都好,姐姐呢?」
葉清眼睛裡閃過羞澀,忽然湊過蘇纓耳邊嘀咕了幾句。
「哇!」蘇纓眼睛都亮了,低頭看葉清的肚子「恭喜姐姐!」
葉清手掌撫摸小腹,臉上帶著心滿意足,將為人母的幸福笑容。
「不說他了!他還小呢!等他出來,再帶著他陪你玩!對了,你等等,我給你拿些吃食,是路上吃還是回去後再吃,都隨你。」葉清起身說道。
蘇纓趕緊扶住她,深怕她碰到了:「不用了,不用麻煩了,葉姐姐!」
葉清捏著她的手,微微使力攥了攥:「又不是什麼好東西,給你吃著玩的。
你啊!一個人也要照顧好自己,知不知道?渴了喝水,餓了進食,熱了減衣,冷了添衣……」
蘇纓輕輕地應了一聲,心裡軟軟的。
葉清輕嘆,也不再多言:「以後遇到什麼困難,身體不舒服或者心裡難過了,就來找我,別一個人悶在心裡,也別怕麻煩,我就喜歡照顧人!」
說著,葉清讓藥鋪里的夥計拿些新鮮的瓜果給她。
「謝謝葉姐姐。」蘇纓手裡多了一籃瓜果,她微微吃力地提著,說起最重要的事情。
「葉姐姐,你幫我開點給治療刀傷的藥吧!」
「你受傷了?」葉清一驚,拉著她的胳膊上下打量她。
蘇纓忙否認:「不是我,是,是,是我撿到了一條受傷的狗!像是被刀砍了。」
蘇纓心中緊張,咽了咽口水,再肯定地點點頭。
這是心虛的表現,但葉清忙著找她受傷的地方,沒注意到她的神色。
「這好辦,」不是她,葉清就放心了,走到藥櫃前,拿桑皮紙包了一包藥粉,叮囑她,「一日兩次塗抹在傷口處。」
蘇纓捏著藥粉,小臉紅撲撲的,清澈的小鹿眼有些閃躲,似乎在為自己撒謊感到羞愧:「好像有些不夠。」
「喲!難不成是條狼狗?」
葉清知道山上經常有人放夾子捕獵動物,她以為蘇纓撿了條被捕獵夾傷到的小狗,這一小包藥粉的量塗抹七天估計就能傷愈了。
但她要是撿的狼狗,那捕狼狗的用的夾子就大了,也更鋒利,這點的確是不夠。
「嗯!是一條好大的狗!」蘇纓很認真地說。
第5章 五枝春 下蠱嗎
我被蘇纓纓蠱到了!
——《陸翀自我攻略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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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艷陽高掛,蘇纓臉蛋曬得通紅,一低頭汗珠沿著面頰往下流淌,領口濡濕,汗噠噠地黏在脖子上。
秋嬤嬤做的繡鞋,鞋底軟,蘇纓小腳被石塊硌得生疼,她只抿著唇,兩條手臂各挽著一隻大籃子,埋頭吭哧吭哧地往山上走。
陸翀搬了躺椅出屋,盤腿坐在小屋前檐下,腹部飢鳴不斷,他放下手中的蒲扇,拉開衣襟低頭聞了聞,唇角微抽,全是對自己的嫌棄。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拿起蒲扇,手腕扇得起勁,望著大門,蘇纓纓怎麼還沒回來?
不會當了他的玉佩,自己跑路了吧?
陸翀哼笑一聲,揮著蒲扇,視線繞著空蕩蕩的小院轉了一圈,臉色慢慢僵硬:……
他雖在病中,但耳力依舊靈敏,忽然從躺椅上起身,套上鞋子往外走,大力間扯到傷口,也沒管。
他用力拉開大門,眉梢高挑:「蘇纓纓你怎麼這麼慢?」
陸翀下顎微抬,漂亮的俊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他很不高興,目光落到門頭,就是不看蘇纓。
蘇纓才沒力氣哄他,氣還沒喘勻,弱哼哼的發出一聲:「嗯?」
陸翀漫不經心地低頭,瞧見蘇纓的模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