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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言擰著保溫杯,說:「那管我什麼事?」

  「沒什麼,我只是聽說,她是被學生殺掉的,所以你知道因為校規,現在老師正在找誰是兇手。」

  「他們已經想好在兇手被找出來後如何撕碎她了。」

  江心言擰杯子的手突然停住。

  「我出去一下,過一會回來。」徐凱帶上他的圍巾,掏出手機出去了。

  ☆、寧馨的碎片(2)

  被留在寢室里的江心言猶豫一下,還是打開徐凱的抽屜,將之前放進去的電子表拿出來。他也是聽說之前女生宿舍的事情,再加上懷疑自己那天睡過頭與徐凱有關,才下決心做這樣的事。被徐凱的話嚇到之後,還是選擇放棄。

  徐凱站在走廊,透過灰濛濛的窗戶看向窗外。夕陽將如同鮮血一樣的光芒鋪滿整個校園,教學樓似乎下課了,學生蜂擁出大門,又被寧馨倒在地上的身體震驚了,交頭接耳一番又快速離去。有序地如同蟻巢里被馴化的工蟻,亦或是牧民手上的羔羊。或許在適當的時候,他們也會像那些卑微的羊羔一樣舔舐自己同伴煮熟的身體,只為了上面富含鹽分的湯汁。

  估算著姜如許或許已經在寢室里處理好私事,他打開手機。果然,自己編輯的好友申請已經被通過。

  他回到寢室,江心言也已經在自己的座位坐好,低著頭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徐凱發現抽屜內側的紙片再次消失,明白江心言又一次採取行動。

  聽見對方拉開抽屜,江心言心中的不安早已上升到極點。他心虛地轉頭盯著徐凱手上動作,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要是被查出來學生動手殺人了,學校會怎麼處理?」

  「不知道,」徐凱將抽屜退回去,直視江心言垂下去的眼瞼,「不過死掉的是我們班的寧馨,我們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知道結果。」

  「寧馨?」江心言手上的水杯都有些拿不穩,水面不停地晃動,「這、這實在是太意外了,我完全沒想到,這讓人太驚訝了。」他哆嗦著嘴唇,努力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異常。臉頰顫動的肌肉被主人強迫著往上提,在不斷地拉扯之下,最終形成一個古怪的笑臉。

  說完,他就憂心忡忡地拿起手機,給一個社交號發去信息。

  另外一邊,姜如許也將寧馨的死訊帶回寢室。

  「那真是太可惜了。」何楊說道,「不過我們又多了一個堆東西的地方了。最近東西屯的越來越多,我還在發愁地方不夠寬敞。」她立馬將箱子裡多餘的雜物堆在屬於寧馨的上鋪,在看見對方表情不對之後,反過來安慰道,「人總是會死的,姜如許,豁達一點,說不定我死了之後你還能從我的舊東西里找出點能用的來。對了,寧馨還有幾條發繩你要不要?」

  在姜如許拒絕之後,她開心地將那些東西放到自己座位上。姜如許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你知道嗎,寧馨是被人殺死的,不是學校的鬼怪。」

  何楊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姜如許接著道,「老師現在在查到底是誰下的手,他們不允許學生之間自相殘殺。」

  「怎樣算是學生下的手?」何楊輕快地問,「用刀子、拳頭、還是針管?或者是藉助學校里異常的力量?」

  「寧馨死於墜樓,應該是有人推了她,當時並沒有監控。」姜如許乾巴巴地說。

  「那不就得啦。姜如許,寧馨死了,魂都沒了,誰知道學校會找誰呢?說不定就是把我們問一遍,我們隨便推一個人出去就是了。無非是那些惡靈覺得到嘴的肉飛了不高興要我們補上罷了。」

  何楊推開門去水房接水,她的上鋪已經堆滿了雜物。寧馨留下來的那些東西也被她極為快速的分類,熟練得就好像模擬過許多次一樣。

  晚上,兩個人都在熄燈之前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狹窄的床鋪裡面同樣鋪著單薄的被褥,就像是十幾年前出現在一些農村的葬禮上的那些棺材。

  「你說,是誰殺了寧馨?」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從對面床鋪傳來。姜如許立馬繃緊身體,這並不是何楊的聲音,甚至不是她聽見過的,任何一個人的。

  她閉緊雙眼,努力調整呼吸,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但是那個聲音還在喋喋不休:「姜如許,你說,是誰殺了寧馨。我好害怕呀,你知道的,下一個被殺掉的可能就是你我。你告訴我好嗎?」

  姜如許隱約猜測是不是今晚宿舍門沒有關好,還是有人帶了什麼不該帶進來的東西。現在,這個怪傢伙盯上自己了。她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快,躺在床上的四肢顯得有些發麻,密密麻麻的疼痛就像是被螞蟻撕咬一樣,一種特別的恐懼充滿內心。

  即使早就對終結之日有所準備,但是在這一天真正來臨之時,還是想要拼死一搏。

  一片寂靜之中,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它近乎尖叫道:「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朋友,對,我有一個朋友。

  姜如許逐漸放鬆身體,她想起來了,自己在進入學校之後交到大學的第一個朋友,她們無話不談。

  「對,姜如許,我們是朋友呀,我才是你值得信賴的人。沒關係,我們說話宿管是不會聽見的。告訴我我們的第一個秘密吧,是誰殺了寧馨?」聲音輕輕地說。姜如許看了一眼對面的床鋪,何楊在床上沒有任何動作,好像睡熟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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