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所為人情，都是算計
秦佔那麼高調上去打人，現在整個深空大廈里都傳遍了，如今匯安大廈也差不多人盡皆知，聽著親近人低聲八卦了幾句，邵靖偉道：「提醒你們一句，從現在開始，打起精神頭，任何錯誤都不要犯。」
他沒有直言說秦佔很不開心，但這樣的話，聽得二助和三助頭皮豎起，邵靖偉把手上的資料夾遞給二助，「有兩份沒簽字。」
二助雙手接過，眼中滿是替企劃部的擔憂和同情，帶著沉重的心情去通知那邊，三助田蕊跟邵靖偉並肩往前走，待到進了邵靖偉的辦公室，田蕊試探道：「老闆臉上還帶著傷，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邵靖偉道：「你敢叫你叫。」
田蕊小聲說：「老闆心情差到這種地步了？」
邵靖偉坐在辦公椅上，低頭忙工作，隨口回道：「能躲則躲。」
田蕊抿抿唇，低聲嘀咕：「老闆跟江東打架的時候，閔小姐就在身邊，看來叫閔小姐也沒用了。」
邵靖偉道：「叫誰來都沒用，干好自己的事，少觸霉頭。」
田蕊應聲，轉身出去，不多時敲門進來，放了杯加糖半奶的咖啡放在桌上，邵靖偉道：「謝謝。」
田蕊轉身出去，她沒有自己的辦公室，走進一旁的休息室關上門，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電話很快被接通，手機中傳來溫和女聲：「田蕊。」
田蕊馬上勾起唇角道：「您好榮小姐，不好意思冒昧打給您，沒打擾您吧？」
榮慧珊道：「沒有，有什麼事嗎？」
田蕊道：「可能很唐突，我想問您今天有沒有時間過來公司一趟，老闆心情不大好，我們下面人也不敢勸，想來想去，我還是只能找您幫忙。」
榮慧珊問：「他今天上午什麼安排？」
田蕊聞言，馬上把秦佔上午的工作時間說了一下，榮慧珊道：「我現在收拾一下就過去。」
田蕊道：「謝謝您榮小姐，麻煩您了。」
榮慧珊說：「不客氣，你能給我打電話，說明你是真的關心你們老闆。」
田蕊心底一喜，榮慧珊跟秦佔的交情自不必說，她在秦佔面前說一句話，待到秦佔氣消之後，肯定會記得自己的好，心底如此想，田蕊嘴上卻道：「您別跟老闆說是我叫您來的，我只覺得最近事情多，老闆本來就很累，心情好點，人也輕鬆一些。」
榮慧珊道：「還是女孩子心細，我替阿佔謝謝你。」
田蕊道：「是我該謝您，每次過來都給我們帶東西，您要是有陣子不來，我們還想您呢。」
榮慧珊淡笑著道：「那我們等會見。」
「好。」
電話掛斷，田蕊收回臉上笑容，榮慧珊的電話不光她一個人有，邵靖偉不必說，二助也有，職場上如何上位，能力只是其一，關鍵還要看眼色，她接觸不上閔姜西，還找不到榮慧珊嘛，這個電話誰先打，功勞肯定就會記在誰頭上。
原本秦佔九點鐘就有個會要開，因為他臨時跑去深空大廈打江東，會議推遲到十點二十，一幫人看著臉上掛彩的秦佔，暗道他這麼要面子的人，要不是公司最近事情太多，他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識相的全都裝睜眼瞎，完全不與他對視。
秦佔也豁出去了，不知在跟誰賭氣，臉上的傷沒怎麼處理就到公司工作，不掩飾自己差到極致的心情，通程沉著臉，開會中途，他五次拿起手機，每一次放下，臉色都會更差一分，會上說話的人簡直就是提著頭在工作，不過好在，被二助提點過，一句話都沒說錯。
這個會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壓抑，不是內容，而是氛圍，待到結束，秦佔起身往外走時，一幫人皆是不約而同的松下肩膀，感慨老天保佑。
秦佔從會議室出來往辦公室方向走，快到門口時，聽得熟悉的聲音叫道：「阿佔。」
聞聲轉頭，幾米外沙發上的女人起身朝他走來，看見她的臉，秦佔心底第一反應就是失望，為什麼不是閔姜西，他看了那麼多次手機，她沒給他打電話，也沒有發消息，其實是意料之中，可他仍舊抱有幻想，萬一她來找他了呢。
榮慧珊走近，看見秦佔臉上的傷，本能蹙眉，秦佔問：「你怎麼來了？」
榮慧珊道：「進去再說。」
田蕊在不遠處，榮慧珊衝著她道：「麻煩你幫我拿下藥箱。」
田蕊當即應聲：「好的。」
秦佔拉著臉道：「不用。」
田蕊下意識的站在原地，看了看秦佔，又看了看榮慧珊。
榮慧珊道：「先進去。」
兩人前後腳進了辦公室，榮慧珊在後面關門，給門外的田蕊使了個眼色，田蕊秒懂，轉身去拿藥箱，房門關上，榮慧珊往裡走，秦佔已經繞過桌子坐在了辦公椅上，低著頭看文件，表情是赤裸裸的別惹我。
榮慧珊站在桌前不遠不近的距離，開口道：「江東又怎麼惹著你了？」
秦佔心底憋氣窩火，嘴上一言不發，榮慧珊說：「都多大的人了，動不動還跑去跟人打架，姜西是老師，就沒把你這倔脾氣給教好了。」
秦佔想到閔姜西跟江東合夥演戲，自己還瘋了似的衝上去，原來江東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在嘲諷他愚不可及和多此一舉，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落得被江東嘲諷的地步？更可笑的是，閔姜西說信江東。
眼睛盯著文件，可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如果心底的怒火有形，秦佔手中的東西早就灰飛煙滅了。
他仍舊一言不發，榮慧珊道：「其實我來你這的路上也聽說了，江東去姜西公司裡面鬧，你替姜西出頭理所應當，但你多少也得顧著點，你這麼一打，多少人在背後議論姜西不說，江東不更要看她不順眼了，你能護得住一時，也保證一輩子不讓江東鑽空子？有個萬一，第一個後悔的就是你。」
榮慧珊越說，秦佔越覺得自己像個傻逼，火氣竄到頭頂，他抬眼道：「我好得很，等下還有事，你先走吧。」
別人看到秦佔這副模樣，早就嚇得不敢說話，榮慧珊卻習以為常，面不改色的道：「江東為什麼找姜西麻煩？」
秦佔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煙點了一根，榮慧珊見狀，出聲道：「你不想聊我們就換個話題，我昨晚失眠睡得晚，起來才聽我媽說我資助周璐婷的事被人放到網上，還有那些含沙射影的話，你不讓我管我就不管，但私下裡，我是不是得跟姜西解釋一下？」
秦佔回的很快，聲音沉悶：「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