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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非周末,茶樓里還是挺熱鬧的,進出都是人,沈嶼晗問了服務員才找到包廂的位置,和他以前去過的茶樓差不多,也很好認。
「小沈終於來了。」蔣老爺子看到沈嶼晗笑得愉悅,「快坐,快坐。」
「蔣伯伯,好久不見。」沈嶼晗送上自製的小糕點,「這是我自己做的綠茶糕,您嘗嘗?」
「哦?你還會這個?」蔣老爺子打開小紙袋,不拘小節的捏了一塊放進嘴裡,「唔,好吃。」
沈嶼晗笑了笑說:「您喜歡就好。」老人家什麼都有,還幫過他老公,他自然也要投挑抱李。
「想聽什麼戲可以在戲碼單上點,今天是我包場,請了一些老友過來聽戲。」蔣老又捏了塊糕點放進嘴裡,配上茶,味道就更香了。
「原來是您包了場。」沈嶼晗聽著台下咿咿呀呀的唱著熟悉的腔調,和蔣老吃糕點一樣,身心舒暢。
「現如今,愛聽戲的年輕也沒有了,蔣若臨和溫衍也不愛聽,難得叫他們來一次,聽一會兒就在一旁玩手機,把我氣的,打那之後我就不再叫他們了。」蔣老十分認真地跟沈嶼晗吐槽,而沈嶼晗已經看到一出想聽的劇了,戲碼單後邊還寫給戲曲寫了簡介,一目了然。
「那您以後想聽戲可以找我,我愛聽。」
「那敢情好。」
沈嶼晗點了一出愛情戲。
剛點完,就有人過來跟蔣老打招呼,沈嶼晗認真聽戲,並未轉頭,直到他端起茶杯喝茶,才看清來人。
對方看到他時瞳孔仿佛在地震,立即跳起來道:「沈嶼晗?你怎麼在這兒?」
沈嶼晗一時間沒想起對方是誰,有點點迷茫,他此刻的表情對對方來說簡直侮辱。
蔣老對對方的質問有些不滿,說道:「小沈是我請過來看戲的朋友。」
來的人是江同和他的外祖父,他外祖父見外孫在老友面前丟了自己的面子,輕拍他一下,跟蔣老說道:「小孩子不懂事,老蔣就別跟小孩子計較了,我看這位小友也有點面熟。」
江同的外祖父也記得沈嶼晗,這孩子不是上次在書畫上拿了第一的年輕人?
「你們見過?」
「這位小友在我們上回舉辦的以書畫會友的比賽中成績斐然,自然是見過的。」
經對方一提,沈嶼晗才想起來,原來這就是那位嘴特別臭的江同,沈嶼晗便不欲與對方多說,嘴太臭。
江同外祖父也還記得那天發生過的事,跟蔣老客氣了幾句就拽著江同走了,免得繼續丟人現眼。
「你們不對付?」蔣老可沒有老眼昏花,沈嶼晗對那位年輕人可是不假辭色,話都懶得說。
沈嶼晗輕描淡寫道:「發生過一點口角。」
蔣老從他委婉的表達中聽出了不簡單,雖然他與沈嶼晗接觸的次數不多,但是下棋也是觀人,能從中了解到對方的性子,小沈性子沉穩,有氣量,怎麼會跟人發生口角,那肯定是對方的問題。
「你日後不跟他們往來便是了,伯伯替你撐腰。」
「謝謝伯伯。」
兩人不再提江同祖孫二人,而是繼續聽戲。
倒是回到對面包廂的江同憤憤然:「外公,蔣老身邊那個人沈嶼晗是什麼身份?」
在書畫協會的活動中他得到劉家父子的高看,在這裡又遇上他,而坐在他對面的竟然是蔣老,他上回還當著對方的面嘲諷溫游。
江同外祖父恨鐵不成鋼道:「我早跟你說過豪門圈子關係錯綜複雜,讓你收斂你的脾氣!上回在書畫協會還受到教訓嗎?你剛剛要表現好一點,讓蔣燕林記住你也不難,現在倒好,一上來就得罪人,白瞎了我給你操的心。」
江同哪裡知道沈嶼晗是怎麼冒出來的,蔣老還直言是他邀請來的,這不是抬舉他嗎?
江同問道:「咱們以前可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豪門圈中有姓沈的?」
江同外祖父搖頭:「這倒沒有。你還記得那日來接他的人是誰嗎?」
江同: 「誰?」
江同外祖父:「單家人。」
江同:「單家?怎麼又跟單家搭上了。」
江同外祖父:「你倒是可以往這上面問一問,年輕一輩總有人知道。」
江同還以為上一次的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又再一次在沈嶼晗這裡吃癟,這口氣咽不下去,於是戲也不聽,立即上微信問同圈子的朋友,問他們認不認識一個叫沈嶼晗的。
有個人說,他知道沈嶼晗,然後對方就把「沈嶼晗」的豐功偉績給他講了一遍。
江同聽完後大喜,原來根本不是哪家的小公子,而是單家的「兒媳婦」,打架退學,還追求過單頎桓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單頎雲。
在外人的眼裡,單家家主單天風生性風流,故而很多人第一反應便是他的兒子們也同樣風流成性,沈嶼晗還與兩個單家兒子有感剪不斷理還亂的三角關係情糾葛,江同立即就腦補出一場叔嫂人倫大戲,就不知道蔣老爺子知不知道了。
他要戳破沈嶼晗人畜無害的假面具。
蔣燕林今天請來不少老友,除了喜歡聽戲之外,他還喜歡書畫。
江同從江同祖父口中得知此事,便讓服務員給他們那邊遞了個紙條。
紙條上寫著誇讚沈嶼晗的書畫極好的內容,何不留下墨寶。
蔣老驚訝的不是對方陽謀,而是問沈嶼晗:「上邊說你書法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