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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衍雖然學的是建築設計,但是他是現代人,又跟蔣若臨一起,時常耳濡目染,都能聽懂,不過,他也不愛聽這些,沒什麼興趣,然後就開始欣賞沈嶼晗泡茶。
是的,沈嶼晗泡茶的過程行雲如流水,相當賞心悅目。
單頎桓在說話時,也時不時側頭看低頭認真泡茶的沈嶼晗,在他身上可以用「恬靜」二字來形容。
做喜歡做的事情,沈嶼晗的唇角會微微上揚,自然而不勉強的笑容十分打動人心。
他把涼掉的舊茶倒掉,給四個瓷杯換上剛泡好的茶,用雙手端起茶杯遞到單頎桓面前。
「老公,你的。」
他叫單頎桓老公的時候十分自然,並沒有讓蔣若臨和溫衍感到油膩或者不適。
蔣若臨用大腿碰碰溫衍,心裡非常羨慕單頎桓,悄悄說:「你什麼時候在我朋友面前也這麼叫我。」
溫衍扯了扯嘴角,比了個嘴形:哥吾恩。
「謝謝。」單頎桓小心翼翼接過沈嶼晗遞過來的茶,喝起來好像味道都不一樣了。
坐久了難免想活動一下筋骨,沈嶼晗想上洗手間,溫衍說正好他也要去,因為是老式的房子,茶室這邊沒有,得到隔壁院子,沈嶼晗必然是不知路的,溫衍就順便了。
正好到園子裡轉一轉。
沈嶼晗跟單頎桓說:「那老公我去了。」
單頎桓只說了句:「穿好外套。」
「嗯。」沈嶼晗優雅起身,穿上外套。
在比對誰家老婆更溫柔這一方面,蔣若臨從頭輸到尾,待他們走後無比羨慕問單頎桓:「哎哎哎,你到底是怎麼討到這麼個老婆的?事事以你為先,什麼都過問你的意見。」怎麼看沈嶼晗全身心都是單頎桓的,得取取經才行,他現在即便結婚了還擔心自己溫衍被別人追走。
單頎桓怎麼可能跟蔣若臨說實話,半真半假道:「就那樣啊,要什麼給什麼,好好哄著。」
蔣若臨開始認真取經:「具體怎麼哄?」
單頎桓:「溫衍平時愛哭嗎?」
蔣若臨苦惱道:「怎麼可能哭,他高中是跟人打架手腕骨折了都沒掉一滴淚,還把對方打得哭爹喊娘的。」
單頎桓也十分羨慕他不用哄人:「這事我記得,不用哄人這不挺好,哄人很麻煩的。」他開始講述自己為數不多的哄人經歷,「你得細心挑選他喜歡的禮物,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出差的時候還得去購物,買不到他喜歡的禮物,可能回去後就還得繼續生你的氣,我上回惹他生氣,到現在跟我視頻都不開前置攝像頭,你就說是不是很難哄。」
蔣若臨身體往一仰,被驚嘆道:「看不出來你老婆這麼的難哄,可是他什麼都聽你的啊。」看著脾氣挺好,氣性卻挺大。
單頎桓聳肩嘆氣:「他這是給我面子呢,所以溫衍有什麼不好,都不用哄。」
蔣若臨竟然被他說服了:「好像也是哦。」
單頎桓真誠的說了句:「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實蔣若臨也想把這句話送還給單頎桓,但一想到要為買禮物而頭疼,好像他又比對方好一點,至少溫衍對買禮物這件事沒有特殊要求。
他們兩人在這裡聊如何伺候老婆,溫衍和沈嶼晗兩人則半點沒提到他們。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後,就從另一條種滿植物的道路走過來。
沈嶼晗對園子裡植物如數家珍,比溫衍這個時常住這邊的人都要懂得多。
溫衍不由誇讚道:「你可真厲害,好多植物我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家裡以前也有園子,正好知道一些,最近有在插花班上課,了解了不少花卉。溫衍哥,你是做什麼的?」沈嶼晗和溫衍走在一起的感覺挺舒服的,雖然同樣是男子,但他不像單頎雲小叔那種外男感。
溫衍說:「我啊,我是做建築設計的,專門給別人設計高樓大廈。」
「那你一定懂得很多建築方面的知識。」沈嶼晗眼裡滿滿都是崇拜,「能設計房子給人住多好啊。」
溫衍被他的單純逗笑:「我也還在學習,這園子在修繕的時候我有過來幫忙,倒能跟你說說是哪個朝代的窗花,不過,在專業人士面前卻也是班門弄斧。」
「你可別妄自菲薄,你有一份自己的事業,能賺錢養活自己就很厲害了。」或許最近越了解現代常識,沈嶼晗就越明白現代人都很獨立,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工作,自己賺錢養活自己,這也是他未來的目的。
兩人站在距離茶室比較近的一棵樹前停了下來,溫衍沈嶼晗講述這園子裡的來歷和修繕時的艱難,沈嶼晗聽得連連驚嘆,來到現代後,溫衍是頭一個跟他聊這麼多的人。
一片枯葉落在沈嶼晗發頂上,溫衍幫他拿走。
站在茶室窗口聊天的單頎桓和蔣若臨同時看到這一幕。
山茶棵樹下有一美人側頭跟一位帥氣的男子,男子給美人摘下枯葉,兩人有說有笑,像極了一對神仙眷侶。
這畫面在任何時候看都心曠神怡,但卻不包括現在。
單頎桓繃緊嘴角說:「我覺得外頭太冷了,得叫他們回屋裡。」
蔣若臨無比贊同:「對,也該吃晚飯了,我和溫衍去叫爺爺!」
在蔣家用過晚飯後,單頎桓帶上沈嶼晗匆匆上車回家了,莫名有點著急。
溫衍還想跟沈嶼晗多多交流如何種植花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