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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也命也。

  沈嶼晗坐上了花轎,出了城之後從花轎中換到馬車上,晃晃悠悠的令人頭昏腦漲。

  第七日正午,送嫁隊伍正準備找地方歇息,寂靜的山裡卻透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令人不寒而慄。

  突然,山林里衝出來一伙人,對著他們的送嫁隊伍喊打喊殺,兩方人馬廝殺了起來,林子裡一片混亂。

  沈嶼晗緊攥著手心,緊張地問走在外邊的婢女:「墨竹,怎麼回事?」

  婢女啊了一聲,喊道:「主子,打起來了,您可千萬別出來!」

  可他話音剛落,他的馬車突然跑的起來,馬因為被山匪的偷襲,馬腿被刀砍傷受到了驚嚇,慌不擇路跑了起來。

  馬車內的沈嶼晗不得不扶緊馬車內的門沿,以防止自己摔傷。

  馬夫不知身在何處,沈嶼晗自然不會駕馬,車輪碾過一塊突起的石頭,他身形不穩,頭磕在了門框邊兒上,前方路似乎越來越不平整,只聽見門被岔出來的枝葉划過的嘩啦聲,車門突然被顛開,沈嶼晗在顛簸中幾乎扶不穩,馬奔跑的速度似乎在下降,在他以為自己可以快要得救時,發瘋的馬卻突然踩了空,馬和馬車一同掉落山崖!

  渾身疼痛的沈嶼晗被甩出馬車,在合上眼之前,他想,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嫁給楚國國主了。

  -

  剛結束的單家宴會上發生了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今晚又給上流社會的男男女女們增添了下半場夜話的話題。

  原來,一個不知名的年輕男子跟一位富家千金爭執了起來,他們爭執的對象是單家三夫人所出的四少爺單頎雲。

  這位不知名的年輕男子在喜歡單頎雲的富家千金面前嘲諷不如自己,富家千金十分看不慣他那張得瑟又討人厭的嘴臉,於是兩人就打了起來,女孩子打架當然以揪頭髮和摳臉為主,不敵身穿高跟鞋富家千金的年輕男子一個不小心就掉進了泳池!

  賓客們都以為年輕男人會游泳,誰知半天都沒上來後,才有人下去把他救上來,再晚個五分鐘,估計人就要沒了。

  宴會主人立即叫了救護車,把人送去醫院,救過來了,沒出人命。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那位跟年輕男子扯頭花的富家千金。

  站在二樓陽台上目睹了這一切的劉坦望向身邊的單頎桓:「你那個未婚夫差點淹死,你怎麼沒半點反應?」

  單頎桓看好友一眼:「你需要我有什麼反應,痛哭流涕、聲淚俱下還是痛不欲生?」

  誰也不知道姓沈的居然是個不會游泳的。

  劉坦饒有興致地問他:「他喜歡你弟頎雲,你也不介意?」

  單頎桓放下酒杯:「他是老頭子硬塞給我的,我能介意什麼,以後肯定是各過各的,我就是老頭報恩的工具人。」

  因為非長非幼,所以成了工具人。

  -

  沈嶼晗醒來時只覺得喉嚨又干又難受,全身疼痛,他的意識漸漸回籠,緩緩睜開乾澀的雙眼,入眼是一片白,還聞到一股從未聞過的陌生味道,刺鼻且難聞。

  有人問他感覺怎麼樣,還掀他的眼皮,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

  剛才掀他眼皮的是個短髮的身穿白袍的年輕男子,男子與哥兒和女孩子一樣,授受不親,怎麼能碰他的眼皮。

  他似乎習以為常,像個大夫?

  這是哪裡,他不是死了嗎?他們是誰?

  沈嶼晗腦子很混亂,比他接受即將嫁給暴君國主還恐慌。

  看著這些人走來走去,暫時對他並無惡意後,他才緩過來,耳朵也逐漸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他躺在一張從被套到床罩都是白色的床上,坐在他跟前的女人是一位挽著髮髻的婦人,她妝容精細,抹著朱紅色口脂,身穿極為貼合身形的薄薄衣裙。

  在沈嶼晗眼裡,婦人的這身打扮雖過分暴露,但他們齊國女子地位高,倒也不是沒在街上見過,反倒是哥兒們穿得還保守一些。

  這裡的一切都是他沒見過的,婦人有此打扮估計是此地的特色,合情合理。

  沈嶼晗見過的人也不少,能發現對方在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不滿。

  沈嶼晗猜測著對方的身份時,婦人帶著幾分責備說道:「嶼晗,過幾天你就要跟頎桓結婚了,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你單叔叔說了,從今天起你就在別墅里先沉澱一段時間,等你和頎桓結婚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看你的臉都被人撓花了,何必呢,你要清楚什麼屬於你,什麼不屬於你。」

  她是單天風的三夫人段秋惠。

  沈嶼晗順著她的話往臉上一摸,下巴上果然一個不明的凸起,輕輕一按就疼,他的臉受了傷?

  段秋惠說:「護士給你塗了藥水,這點小傷不會留疤,過幾天就好,你最好別摳。」

  沈嶼晗放下手,從小到大,他的臉都沒有留過疤。

  此時的他有幾分迷茫,他這是掉下山崖後被人救上來了嗎?

  段秋惠眼裡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沒事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回別墅。」

  沈嶼晗可以起身,只是身上有些許酸疼,但是大體無礙。

  婦人身邊還跟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他猜這她的婢女。

  婦人帶他上了一輛由人操縱,不需要馬拉的車後,就不怎麼搭理他了。

  沈嶼晗安靜的坐在位置上望著車窗外,內心早已湧起驚濤駭浪,這個地界陌生的令他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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