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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渡笑了笑,說:「如你所願。」

  睡衣被男人修長手指撩起來的時候,覃櫻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是說只聊一會兒天嗎?」

  他翻身起來,居高臨下睥睨她,眼神帶著他獨有的天然冷,打量著她:「那是克制的時候,答應你的話。現在,只想聽你喘。」

  他俯下身,笑著說:「不是這樣,寶貝,你該大點兒聲。」

  覃櫻整個人如無所依浮萍哭出聲時,後悔萬分自己說錯了話。一個悶-騷釋放出心裡的魔鬼,簡直不是人。

  她被摁著肆意欺辱完畢,眼淚已經打濕了枕頭,頗為懷疑人生。被翻過來,看見一張冷峻如天神的臉,又氣又委屈。

  他笑了笑,讓她趴在她身上,低聲在她耳邊道:「別哭,我喘給你聽好不好?」

  覃櫻愣了愣,頭皮連著尾椎骨都麻了。

  「那……那你試試。」

  於是後半夜,雨停了,她聽男人的低吟,羞恥到整張臉通紅,腳趾都忍不住蜷起來。

  她錯了,以後誰再說周渡沒情趣她打死誰。

  【二】無-恥

  這註定是個不同尋常的清明節,上次周渡傷口裂開,老太太臉黑了好幾天,她致力於讓兩個年輕人安分一點。

  咋就這麼不聽話?

  往年清明,周姥姥會回到老家,給列祖列宗燒香,順帶看看家鄉發展成什麼樣了。出於對老人的敬重,周渡向來由著她,老人年紀大了,一般由他開車帶姥姥回去。

  雖然周渡的傷已經好了,可這回多了覃櫻。

  房子老舊,姥姥想起他們夫妻倆晚上睡的床,是周渡念初中時睡過的木床,好幾次對著覃櫻和周渡欲言又止。覃櫻問她怎麼了,老太太說,吃菜,多吃點。

  老太太心裡很糾結,一面想,年輕小夫妻,血氣方剛,這房子不隔音就算了,那床又小又老舊,萬一做點什麼,怕是承受不住。另一面,她看看自家孫子那禁慾冷淡的模樣,安慰自己,小渡向來自制力驚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她只需要敲打敲打孫媳婦,讓她別鬧周渡。

  於是晚上老人給覃櫻他們送被子的時候,臊著老臉提點了一句:「不隔音,莫瞎鬧。」

  覃櫻:「……」為什麼對著她說,難道她看上去是比較饑渴那個?

  事實上的確如此,老太太看著周渡長大,如果不是知道他要吃五穀雜糧,還以為孫子要登仙,從小到大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反觀這位漂亮嬌艷的孫媳婦,一雙眼睛瀲灩,像個小妖精似的。

  老太太倒也不是覺得小妖精不好,正好互補,但「以貌取人」是通病,他倆看上去,肯定覃櫻比較喜歡胡鬧。

  提點完家裡小姑娘以後,見她信誓旦旦保證她肯定不胡鬧,老太太放下心來。

  她夜裡淺眠,夜半醒來,聽見咯吱聲,一開始以為是耗子在咬床板,到了最後,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塌了。

  慢半拍回過味的老太太:「……」

  她沒起身去看,免得都尷尬。結果第二天清晨,樓下半明半暗中有兩個身影,老太太定睛一看,周渡坐在椅子上,覃櫻在他懷裡,睡得正香。

  他自己沒睡,給她充當人形床墊了,覃櫻迷迷糊糊醒過來,喊了聲:「姥姥。」

  老太太知道床塌了,故意臊他倆:「大冬天不回房間睡?」還有兩天才回塢城,不聽老人言,看你們怎麼辦。

  覃櫻一下子瞌睡全醒,面紅耳赤,周渡拉過被子把她小臉蓋上,自己淡聲問姥姥:「還有事嗎?」

  老太太見孫媳婦羞成這樣,自己孫子面不改色和自己對望,臉皮簡直厚得一匹,終於後知後覺明白,荒淫無-恥的人到底是誰。

  失算,她眼前一黑,自己到底養大了個什麼男孩。

  【三】婚禮

  金在睿的事讓覃櫻和周渡的婚禮延後了許多,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婚禮也被提上日程,儘管覃櫻表示不需要婚禮,她不是個有儀式感的人,他們的婚禮依舊如期到來了。

  婚禮露天進行,當天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林唯司翹腿坐著,磨牙:「小爺好想搶個婚。」

  棠梨鼓了鼓臉,抱住他手臂,氣哼哼道:「你敢!」

  渡衡所有律師都收到了邀請,他們看來,以周par的性格,婚禮定然極其嚴肅並且莊重,大教堂,鋪滿的鮮花,還有戴上假髮的西方神父,然後按部就班對著眾人宣誓,交換戒指……一如工作那般有秩序嚴謹。

  可到了現場才發現,除了唯美的婚禮場地和設想無二,完全沒有神父這樣的存在。

  反而有個非常漂亮的熱氣球,當周渡牽著覃櫻的手一同走上去,不少人慢慢明白了他的用意。

  人們的生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如周渡這樣的人,他的世界又小又冷傲,他的誓言只需說給一個人聽,也只需要對一個人遵守。

  那一天,許多年後,老了和身邊的人一起在葡萄架上乘涼,想起來依舊難忘。

  他們沒有在掌聲和起鬨中宣誓,於天空之中,最乾淨的色彩里,她看見了世界上最溫柔的眼睛。

  他說:「我看過太多分分合合,在一起和離開,越來越成為很容易的事。覃櫻,我能給你的,是老一輩那樣的愛情。」

  那樣的愛情,沒有離婚這種說法,縱然時代變遷,山河破碎,風雨飄零,我依舊會牽著你的手,不離不棄,一輩子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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