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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唇順著她的嘴角,逡巡到她脖子周圍,有漸漸往下的趨勢。

  他的手從衣擺鑽了進去,這一切就發生在門口,外面甚至有人路過。褪下二十七年的高冷與淡漠,這一刻他瘋狂得不像話。

  覃櫻又是震驚,又覺得驚奇。她仿佛不認識面前這個幾乎瘋魔的男人,他髮絲略微凌亂,面色蒼白如鬼,唇色卻因為輾轉帶著妖異的粉。他眼尾發紅,又冷又決絕,交織成另一種要命的美感。

  她看呆了一秒,這幅模樣的周渡,赫然是她認識他以來的顏值巔峰。不禁慾,很浪。

  直到被碰得一顫,覃櫻磕磕巴巴道:「住……住手……」

  他抬起頭,目光迷離又冷酷。這麼久以來,強裝出來的溫和外衣被撕破,他冷冷道:「我不同意離婚。」

  覃櫻當然看出來了,可怕的是她竟然心跳該死的快。人的劣根莫過於此,如果不是周渡還在場,她恨不得回味一番剛才那種該死的刺激激。

  然而做事總得有始有終,金萌萌的案子一結束,金在睿就會著手對付她。她從前怨恨周渡,他是死是活她不在意,可是從周姥姥口中聽到那些真相,她沒有怨恨他的立場,害他她會良心不安。

  到底是年少時那麼熾烈愛過的人,她擦了擦唇角,說:「瘋夠了進去簽字,我不想和你走到訴訟離婚那一步。」

  「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改變你的主意?」

  「是。」

  「那好。」說完這一步,他走進客廳,在進門時腳步踉蹌一下,覃櫻忍住伸手扶住他的衝動,站立在門口。

  周渡沒有如她所想去看茶几上那份協議書,而是跌跌撞撞走進廚房。沒一會兒,他出來了,手中端了一杯水。

  他臉色慘白,人卻十分冷靜,坐到茶几前,看也沒看那紙協議書,撕得粉碎,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覃櫻忍不住道:「你……」

  周渡抿了口杯子裡的水,說:「覃櫻,從和我結婚那一刻開始,就不會有離婚兩個字,只有喪偶。我如你所願,現在,關上門離開。」

  他背對著覃櫻,覃櫻看不見他在做什麼,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她。她跑進來,看見他手中的安眠藥瓶子,奪過來,發現裡面只剩一半的份量,周渡喉結滾了滾,吞咽了藥片下去,她幾乎要急瘋了,試圖去掰他的嘴。

  「你做什麼,吐出來,快吐出來!」

  他冷冷看著她。

  「我不離婚,不離行了吧。」

  周渡撫上她冷汗直冒的臉,唇微微彎起,有一瞬,像個天真而充滿期待的孩子:「你還會心疼我嗎?」

  覃櫻點頭,簡直要命,她恨不得搖晃他:「你吃進去了多少,多少啊!」

  他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問題,笑起來:「我很高興。」

  覃櫻已經哆嗦著手準備打急救電話了,老天,這都叫什麼事。短短几天,她已經打了兩個急救電話。

  手被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他問:「覃櫻,你還有可能愛我嗎?」

  覃櫻胡亂點頭,拿著藥瓶子看:「你吃了多少進去啊!」

  他攤開手掌,露出裡面缺了一顆的藥丸,覃櫻茫然地看著那一串字:鹽酸二氫埃托啡片。

  什麼意思?

  周渡淡淡說:「剛剛我吃的止痛藥。」

  「……」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幫助她回憶她剛才多智障似的,重複道:「你說不離婚了,還有可能愛我,不要忘記你的承諾。這一次,我不會再弄錯你的意思表示。」

  「你在和我玩苦肉計。」

  他微微蹙眉:「沒有,我確實很痛。」

  「那這是什麼?」覃櫻惱怒地晃了晃手中的安眠藥瓶子。

  周渡說:「以前經常失眠,偶爾會吃。我只是想睡一覺,我要死,不會用這種懦弱的法子。」

  想到自己剛才的誤會,和說關心他的樣子,覃櫻徹底惱羞成怒:「那你會用什麼法子?」

  他捧住她的臉,平靜得仿佛吃飯喝水那般說:「我會幫你殺了金在睿,讓你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她怔然看著他,知道他沒開玩笑,久久不能語。

  「所以,你會騙我嗎?」

  她看著眼前這雙幾乎要快燃燒起來的眼眸,張了張嘴,發現沒法輕描淡寫說出我剛才是騙你的,現在還要離婚。

  覃櫻坐在地板上,心態略崩壞:「沒有人想在婚姻欄填寫喪偶,我真是敗給你了……」

  *

  周渡狀態很不好,他強打起精神做了那麼多事,覃櫻不離婚,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只是怕她走,強硬地握住她的手,睡夢中也不鬆開。

  覃櫻在他旁邊發呆,電話鈴聲響了。

  那頭周姥姥急切道:「怎麼樣,離了嗎?」

  覃櫻面無表情說:「您孫子不同意。」

  周姥姥氣得不行:「他不同意你就不離,我看你是成心不想離,就想著害他。」

  覃櫻有些想笑:「可這怎麼辦,要不您勸勸他?」

  周姥姥:「……」如果她勸得動,還偷偷摸摸打電話給覃櫻做什麼。

  老太太年紀一大,就像個不講理的小孩子,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盼著覃櫻能做到。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周渡的人,仔細一想就知道了,估計還真不是覃櫻不願意離,是她孫子使了手段。

  嘴巴上不饒人,只能埋怨覃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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