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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在睿嗤笑一聲,撫著眉骨:「原來我還說過這樣的話啊。」

  單凝盼他能心軟,連忙點頭,沒法不示弱:「我之前說威脅你都是氣話,這麼多年感情,我哪能害你。我其實只是嫉妒,嫉妒你對關夜雪越來越不一樣,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愛你。」

  「愛我。」他低笑,「愛我所以嫁給我哥,因為他才是金家繼承人?愛我所以背著我亂搞,在酒吧和一個十八線小明星睡了一夜。噓,別說是什麼酒後亂性,這種爛藉口,老子也用過,比你更清楚。」

  「當然,大太太和誰睡都沒關係,我,你,我們本來就髒。你看你亂搞我都知道,我說什麼沒有?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說愛我,少來噁心人,你這樣算愛我,關夜雪曾經的付出算什麼。老子是個禽獸不假,可老子不是傻子。所以,乖,來好好給她們認個錯。」

  他話音一落,廖三把牌位放在單凝面前。

  金在睿翹著腿,笑道:「來,一人先磕十個響頭吧,為你當三兒造的孽。」

  單凝從來沒被他這麼折辱過,哪怕金萌萌沒了,這個男人哀痛一段時間就那麼過去。沒想到關夜雪一死,他瘋成這樣。

  單凝小姐脾氣上來:「我是三兒,你呢,你這個出軌的渣男。」

  金在睿說:「嗯,罵得真動聽,磕吧。要老子教你?」

  單凝其實有點害怕,她忍著屈辱,對金萌萌的牌位磕頭。

  金在睿嘆氣:「不夠有誠意啊。」

  下一刻,單凝感覺自己頭髮被人抓住,男人壓住她腦袋,狠狠往地上一砸。單凝慘叫一聲,聽見他溫柔的語調:「來,跟著我說,萌萌,大伯母對不起你,大伯母心腸歹毒害了你。」

  單凝額頭上血流如注。

  「乖,說啊。」

  單凝哭著說:「萌、萌……大伯母對不起你,大伯母心腸歹毒害了你。」

  「很好。」金在睿笑著,拽住她轉了個向,「現在看著夜雪。說,你會如她所願,給她女兒一個公道。」

  單凝滿臉是血,又被金在睿壓下去,狠狠磕了一個頭。她頭暈眼花,狼狽不堪,鮮血摻雜著淚水和血水,還有暈花的妝容,再無半點昔日高高在上金家大夫人的模樣。她終於明白當初自己冷眼看著關夜雪失去女兒,痛苦無助時的感受。

  她哭著把金在睿教她的話說了。

  金在睿笑了一聲,鬆開手,任由單凝癱在地上,像灘爛泥:「嘖。」

  廖三連忙遞上帕子,金在睿接過來,沒有立刻擦手,他蹲下,靠近單凝,低聲說:「寶貝兒,別害怕,我怎麼捨得弄死你呢,你早這樣乖乖認錯,哪裡會受這麼多苦。夜雪還在一旁看著,我得讓她如願,送你進監獄才行。」

  單凝哭得撕心裂肺,當初金在睿為了自己,冷暴力待關夜雪時自己有多快意和得意,現在就有多後悔。

  金在睿就是個活脫脫的人渣!

  黑色皮鞋從她身邊走過去,擦了手的帕子飄落,單凝聽他漫不經心地說:「走,去會會那位周律師,我倒要看看,我要動的人,他有什麼本事保得住。」

  *

  覃櫻不知道這場較量已經徹底拉開序幕,她兜里揣著結婚的小紅本,拖著行李箱準備搬家。

  八月的夏天,上午的陽光都帶著灼人的氣息。

  周渡伸出手:「給我。」

  覃櫻把行李箱遞給他,他輕輕鬆鬆放進後備箱裡,轉頭問覃櫻:「還有什麼嗎?」

  覃櫻搖搖頭。

  「好,走吧。」

  兩人坐上車,周渡俯身給她系安全帶。覃櫻不習慣這種超越紳士風度的行為,說:「我,我自己來。」

  周渡鬆開手,低低「嗯」了一聲,沒有勉強。她坐在他身邊,這種不真實感一直存在,怎麼就腦子發熱,和周渡結婚了呢?

  車子開過林蔭小道,覃櫻疑惑地說:「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周渡言簡意賅:「我家。」

  「你家好像不是這個方向。」

  周渡說:「我在南郊有套房子,那裡安保設施好,比較安全。」

  覃櫻不再問了,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風水輪流轉,七年前的自己還是個白富美,周渡只是窮小子。現在人家身價過億,房子到處都是,她快被金在睿逼得再次去流浪了。

  仔細說來她也不窮,關姐姐死前給她打了五千萬,可這筆錢她不能花。單凝不好搞,金萌萌的死還沒個定論,到底是媒體先前說的貪玩落水,還是他殺?

  覃櫻總得給小女孩一個公道,這也是關夜雪的心愿。

  南郊的房子是一套帶花園的小別墅,安保里里外外相當到位。覃櫻有點佩服周渡,短短几年,從默默無聞的大學生,奮鬥成天子驕子,委實厲害。

  也怪不得她當初玩不過這樣的人。

  推開門,覃櫻本來以為以周渡的審美,他家裡一定是黑白灰商業風,沒想到房子裝修得意外溫馨,甚至家裡還養了魚和綠植。

  熱帶魚在牆體魚缸中游來游去,看上去生機勃勃。

  周渡把她的行李箱拿進來,說:「我每天早上……九點上班,從這裡開車去律所要二十五分鐘,所以八點半會出門。晚上五點半下班,六點能到家。」

  覃櫻領悟了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周渡也要住這裡。她心裡的天平又開始打架,但知道人在屋檐下,這是人家的房子,證都領了,人家愛住哪裡住哪裡,她總不可能把周渡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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