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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會有些長相奇怪的妖出現在街道上,然後又隱去身形。

  「阿黛不困嗎?」雪童子忽然出現在窗口,冰藍色眼眸中溢滿了關心。

  「你怎麼也沒睡?」阿黛皺起眉頭,「小孩子不睡會長不高。」

  「不會。」雪童子飛到她身邊,語調平淡,「我永遠都會是這個樣子,跟晴明不同。」

  「晴明長大了嗎?」

  「嗯,大概。」

  「為什麼會不確定?」

  阿黛偏頭看著面容不變的雪童子。其實她真的對時間流逝沒多大感覺,尤其是身邊的妖怪跟她一樣,容顏不老。

  「晴明是半妖。」雪童子回憶起那天的事,看著阿黛說道,「看見你昏倒陷入假死狀態,他失去理智,化成妖形,將那些人全部殺死。」

  阿黛的心裡忽然咯噔一下:「怎麼會?晴明是人類啊。」

  雪童子面無表情:「不,安倍夫人也是狐妖,所以晴明體內也有妖怪血統。因為是他把你帶到那裡你才遇到危險,自責與愧疚讓他壓制不住體內的妖力,直接妖化。安倍夫人設下幻境改變圍觀人類的記憶,帶著半妖化的他離開。」

  小傢伙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在講述,阿黛忽然皺起眉頭。

  他只說了晴明的事情,卻隻字不提他自己的感受。本來就出生沒多久,又比晴明與她相處更早。

  感情什麼的……

  阿黛擁住面前瓷娃娃一樣的小男孩。

  「對不起。」她低聲道歉,「我該早點告訴你們我的體質,不該讓你們都為我擔心。」

  聽到阿黛提到自己,雪童子稍稍睜大了眼睛。

  憤怒會讓妖失去理智。

  妖化後的晴明之所以能順利殺死那些人類,是因為他早將他們凍住。碎成冰塊消失在世間,是心懷惡意之人最好的結果。

  「晴明後來怎麼樣了?」

  「葛葉夫人寫信說他成功壓下了妖力,還當上了陰陽師。」感受著讓他誕生之人的溫暖,雪童子合上雙眼。

  一股邪惡陰暗的妖氣,忽然從樓下傳來。

  雪童子從阿黛懷裡起身,拿起身後的妖刀,一雙眼睛冷漠如同冰雪。

  不知道雪童子為什麼會緊張,阿黛站起來往樓下看。

  借著月光,她看到街道上,有個男人站在八歧大蛇的封印邊。

  男人帶著頂高帽子,光線太模糊看不清臉。

  似乎是感覺到什麼,他抬起頭,扔出符紙變成燈籠鬼照明。

  「阿黛……姐姐?」

  兩層樓的距離下,阿黛聽到風送來的聲音。和白天在安倍府外聽到的聲音相似,但更為陰翳。

  會這麼叫她的,難道是晴明?

  「晴明?」雪童子飛到樓底下。

  阿黛很無奈,只能打開房門,在黑暗中摸索著下樓。幸好玉藻前出現,給她燃起狐火照明。

  趕到樓下後,阿黛看見了晴明的樣子。

  除了長高以外,晴明的眼睛周圍居然還染了奇怪的紫色花紋。原來的銀髮,也變成了紫色。

  阿黛還在細數晴明的變化,就聽到他冷笑著說:「哼,真是些久違的面孔。」

  第45章 沉默的愛

  「真的是晴明?」幾乎確定了面前男人的身份, 可阿黛還是不敢相信的多問了一遍, 「你是晴明嗎?」

  化著紫色眼影的男人斂起雙眼,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阿黛身上。

  他是晴明沒錯。

  只不過, 不是面前女人所想的晴明罷了。

  京都的陰陽師為借用八歧大蛇的力量, 一直在暗自送上巫女作為祭品。

  早察覺到陰陽師們行為的安倍晴明,為了京都的安危選擇默許。直到他目睹巫女的死亡, 喚醒兒時關於殺戳的記憶。

  覺察到自身存在惡念,安倍晴明在八歧大蛇的誘惑下使用陰陽分離之術, 試圖將自身的陰暗面分離。

  所以,現如今世間有兩個晴明。

  一個是光明,另一個是黑暗。

  「啊, 當然。」作為黑暗的集合體,黑晴明並沒有告訴阿黛真相, 只微微一笑,「又見面了, 阿黛……為什麼你完全沒有變化?」

  剛認出來時只是順著記憶叫出姐姐,現在看出阿黛的年齡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他立刻改口。

  「唔。」看著與記憶里不一樣的晴明,微微的隔閡感讓阿黛沒有直接說出真相, 「我就是這樣的。倒是你, 不是說在外面遊歷嗎?怎麼挑了晚上回京都,很危險哦。」

  她用的還是那種對待幼童的語氣, 聽得黑晴明不自在的敲了兩下手中的摺扇:「我已不是小孩子, 自然是有分寸的。你的房間還一直留著, 要去安倍府住麼?」

  說完話,黑晴明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站在阿黛身旁的幾位強大的妖怪。目光與玉藻前對上時,又坦然移開。

  「好。」

  直到聽到阿黛的同意,黑晴明才轉身,走在前面。

  回安倍府的路上,剛好路過之前被源氏族人下奴隸刻印的地方。

  阿黛摸了摸眼睛,心有餘戚。

  「下次,不需要阿黛保護我。」雪童子主動牽起阿黛的左手。

  位於阿黛右邊的玉藻前也將她的手包裏住,暖心不已:「下回小傢伙要記得呼喚我的名字。」

  「哼,她會受傷都是因為你私自帶她出大江山。」大天狗強制性的擠到兩人中間,憤怒道,「我會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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