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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於在一旁心甘情願安安靜靜被罰站的慕魚和同曦,衛南映的抗拒反應極大,聲音直傳鳳鳴閣。

  「二祭師,求您閉嘴吧!」慕魚一臉絕望,不知道作何反應,除了愧疚,心臟還有種碎裂的聲音……她幹這種事,大祭師會覺得自己很缺德吧?

  同曦更是叫苦不迭,「二祭師,求你了別再鬧了,等會兒大祭師氣急了就不只是在鳳鳴閣前罰站了。」同曦心情複雜地看向一臉蒼白的慕魚,「……小魚,你還好嗎?」

  畢竟是衛南映投機取巧,找那些魔獸妖禽取靈,才讓自己受此懲處,這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這事這本身就違反了司祀閣的規矩。慕魚搖搖頭回答道,「還好。」

  她被定身符定住,直直地束在鳳鳴閣之前的一塊平坦的地上,正對著風鳴廊罰站。

  風鳴廊最有特色的就是那廊鈴,風傳廊時空蕩長廊留有鈴樂音,飄飄灑灑,不絕如縷,別有韻味。

  她以前最愛這一處風景,但是不知道怎麼,現在一點也感受不到愜意,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堪。

  尤其是守峰人夜羽找到罪魁禍首後,帶著一眾護衛前來拜謝,路過三人時一直盯著他們看。

  「哎,看,就是他們三個乾的!」

  「這也太缺德了!」

  「還有個小姑娘?真不是一般的損!」

  「……」

  慕魚頓時如芒在背。

  更難堪更丟人了。

  站了一個時辰,換作以前的慕魚必然是體力不支,但在司祀閣住了這麼久,身體素質上也有了極大的改善,雖然有些累,但也能撐得住。

  她性格乖,知錯認罰,但是衛南映這根老油條可受不了此等委屈。

  畢竟從未受過如此折辱,在夜羽路過他時發生恥笑後,衛南映氣得太陽穴凸凸直跳,「聞雲兮你出來,你有本事罰我站,你有本事理論啊!……」

  慕魚生無可戀:「二祭師你別罵了!」

  大概是衛南映的吵鬧聲實在有辱斯文,下一刻聞雲兮立在他面前,語氣陰寒,「你還有何可說?」

  衛南映對上夜羽看好戲的目光,深深覺得自己「二祭師」的權威受到挑釁,「我只不過借了他們的獸靈,有必要鬧得如此之僵?」

  夜羽冷笑一聲,「不告而拿是為偷。」

  「獸靈又不是你們的,我偷誰了!」

  「再者,我拿了又如何,聞雲兮你自己說說,以我的手筆,一張滿格符籙售價為何?可不止無極門的一顆靈石吧?」

  衛南映挺直了脊背,有些委屈,「我也不是你,一日只可一千符,耗完靈之後光是補體恐怕就得耗上半個月呢。」

  他冷哼一聲,語氣里儘是無奈和悲壯,「取凶獸的靈是為取,取我的靈也為取,難道在你們心中,我是連那群獸類都不如嗎?!」

  這番話成功轉移了焦點,夜羽氣得結巴,「……你、你簡直、強詞奪理不可理喻!」

  聞雲兮薄唇輕啟,聲音比他整個人還要清冷,「禁獸峰百十獸相持,相互影響相互鎮壓,調和陰陽,相為克制,所以切莫私動,乃為禁忌。」

  他語氣平淡,卻又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疏離,聲音平和,並未故意偏袒誰,這算是給雙方兩者一個面子。

  饒是慕魚聽了,也知道自己做錯了,而且錯得荒唐,錯得齷齪,自是甘心自願領罰。

  但衛南映很顯然並不這樣想,「我又沒剝光,十隻大型凶獸,我每日也就取一隻,十日一輪,剩下的九天空閒不還是留給它們自有修復了嘛!」

  慕魚望向聞雲兮盯著死不悔改三人組那冷如羅剎的臉,氣得快要喘氣,又難過又委屈:衛南映我恨你!

  *

  歸來且去閣外。

  「二祭師,我說的吧,叫你沒事別挑戰大祭師的權威,你偏不信。」同曦筆直杵在橋上,假裝忽視那來來往往打量的目光,「我這輩子,都沒這麼丟過人!」

  同樣覺得丟人的還有慕魚。

  衛南映的強詞奪理死不悔改徹底觸怒了聞雲兮,讓大祭師深深覺得讓他們三人在風鳴廊外罰站不足以長記性。於是聞雲兮長袖一揮,就將他們三人轉移到歸來且去閣之外。

  無歸河將清幽的外閣與無極門連接起來,由於岳時來的屍體在下游被打撈到,卻一直沒有發現原因,負責調查此事的法師醫修仍然三三兩兩分散在周圍。投來不善目光的,當然還有玉簫門那群與她向來不對付的仇人。

  饒是以前被蘇霓裳陷害被玉簫門子弟為難,慕魚也沒覺得有這次這么正大光明地丟過人。

  有定身咒加持,她不得不站得筆直,還要抬起頭讓大家記住自己這張犯錯的臉。慢慢湧上來的尷尬和羞愧如春江潮水的翻滾,難堪的情緒甚至讓她忽視了不遠處的目光。

  「阿風,你在看什麼?」

  「阿風?……」

  徐穎瑩皺起了眉,因為岳時來的遇害,讓她遇到什麼事都會暴躁,「程牧風,你看誰呢,能不能要點臉?!」

  「慕魚,你還好吧,我看你臉色發白,我去同大祭師說一聲讓你先回去吧。」

  「不用。」慕魚拒絕了同曦的好意。聞雲兮正在氣頭上,現在連因為被釘在恥辱柱上受盡羞辱的衛南映也收斂了行為,還是好好認錯,等他主動放過他們吧。

  更何況,她才不要看到大祭師對她失望透頂滿臉寫著「你們真是無可救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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