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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徐妙言一臉愁容,謝玴卻握住了她的手,須臾,看著她說了一句:「別怕。」

  徐妙言與他四目相對,看著謝玴這般溫和的面龐,她想,若不是他失了憶,他也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吧。

  不過細想往昔,謝玴一直都是很護著她的。她挺想問問他,是什麼時候知道她的身份的,只是現在的謝玴忘記了一切,想問什麼也枉然了。

  罷了,現在前路渺茫,她只願他們都能好好活著,便足夠了。

  次日午時,他們抵達了幽州都護府。

  大長公主雖然答應了謝玴可以帶徐妙言一起,但她不相信徐妙言會安分守己,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便給徐妙言上了腳鏈。

  拖著腳鏈,徐妙言便只能慢慢行走,連跑都跑不了了。

  大長公主給徐妙言上了腳鏈,謝玴便寸步不離的將她帶在身邊。

  大長公主要與謝玴商議要事,自然不許徐妙言跟隨,謝玴卻說除非把徐妙言的腳鏈去了,他便不帶著她。

  大長公主不滿謝玴如此護著一個女子,這根本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謝玴,這樣的謝玴如何使得?

  可如今她需要謝玴。

  大長公主無可奈何也極為不滿:「你我好歹也做了好幾年的母子,難道你不信我?」

  「不信。」謝玴直言不諱,「殿下要我做什麼我都不在乎,我可以聽從殿下的安排,我只是想要我和她的平安。」

  謝玴如此,大長公主又能如何?她不能讓徐妙言跟著一起聽他們的要事,便先解了徐妙言的禁錮,找人看著她。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謝玴跟大長公主才從裡面出來。

  他們先前在裡面都說了些什麼徐妙言無從得知,他們二人從裡面出來後,只聽謝玴對大長公主說道:「幽州的兵符我現在不能交給殿下,且不論我現在忘記了一切,就算我記得兵符被我放在了哪裡,也不能交給殿下。倘若我交給了殿下,那對殿下來說,我就是無用的棄子了。」

  大長公主笑了一聲:「你放心,幽州的兵馬也不只是你這塊兵符可以調動的,所以,才需要我們母子二人一心,你如今記不得一切不要緊,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便保證你和徐妙言平安無虞。」

  謝玴點點頭:「待此事完結,殿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還望殿下能信守承諾。」

  「這是自然。」

  後來,大長公主吩咐人重新給徐妙言上了腳鏈,便離開了。

  等謝玴來到徐妙言跟前,她才問他:「你讓殿下承諾了什麼?」

  謝玴道:「她想要廢黜皇帝,扶持齊王上位,而我手裡的幽州兵權能助她大計,所以,我要她許諾還我們二人一個安寧。」

  果不其然,大長公主想扶持齊王為帝。

  徐妙言道:「你現在忘記了一切,可能不知道大長公主是什麼樣的人,她不可能會還你安寧,之前她殺了你生母之前便已經說了。」

  謝玴微微一笑:「可事到如今,我們又能如何呢?還是努力爭取吧。」

  徐妙言沉默片刻,問他:「如果你幫大長公主得到了她想要的,她卻出爾反爾呢?」

  須臾,謝玴不緊不慢的回了她一句:「那樣也無妨。」

  「無妨?」徐妙言不解。

  「如果她真的要殺你,那我們可以一起死。」

  徐妙言看著他:「大長公主不會要你死的。」

  「她不要我死,難道我就不死了嗎?」謝玴側身看向她,目光繾綣:「我是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的。」

  徐妙言聽了這句話,久久說不出話。

  謝玴見她只看著自己不說話,問:「你怎麼了?傻了?」

  徐妙言眼眶一酸,卻伸手抱住了謝玴。

  謝玴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忽然抱自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雙手緩緩環上她的腰,感受到自己肩上逐漸蔓延的溫熱後,手便撫上她的後背,輕輕拍著,安慰道:「怎麼哭了?」

  「謝玴,」徐妙言聲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你忘了一切,你或許是不會對我這麼好的吧?」

  如果謝玴還是好好的,他還是那個運籌帷幄,將一切都算計在心裡,沒有任何人會成為他阻礙的人,冷血無情,她雖然不大喜歡他對她冷冰冰的,可那樣的他,起碼不會受人制衡,不會受現在這樣的委屈。

  「是我讓你不好了。」她對他說了這麼一句。

  謝玴並沒有在意這些,對她道:「怎麼無端的說這些?」

  徐妙言鬆開他,看著他的目光灼灼:「謝玴,有你剛才這番話便夠了,我只想要你好好活著,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謝玴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疑惑,隨即摸了摸她的腦袋,微微一笑:「你也要,我們都要一起活著。」

  在幽州沒多久,他們便開始啟程前往長安。大長公主和謝玴暗地裡偷偷調動了大量的兵馬,早在一個時辰前就悄悄去了長安方向了。

  臨近傍晚之時,忽然下了一場大雨,雨勢瓢潑,又有人前來稟告,說前面的山道坍塌,堵住了去路。

  大長公主不得已,只能先停下,挖開前面的路再繼續前行。

  謝玴撥開車簾一角,看了眼外面的雨勢,還有雨中不停來回挖通道路的大長公主的人手,便坐了回來。

  那一瞬間,徐妙言與謝玴四目相對。

  幾乎同時,徐妙言竟看到了謝玴臉上忽然揚起的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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