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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丁以楠回了一句,接著微微彎腰,壓低聲音對三百歲道,「別跟你爸一個德行。」
「餵。」霍執瀟微微皺眉,「什麼叫我這德性?」
十分鐘的路程走了接近半個小時,抵達小區門口後,丁以楠總算可以把狗繩還給霍執瀟。
不過在他正要離開時,霍執瀟突然叫住他道:「你明天做什麼?」
明晚丁以楠要去給袁峰打下手,但這些事他自然沒必要告訴霍執瀟。他道:「待在家裡。」
「那去看電影吧。」霍執瀟道,「有部懸疑片上映。」
……看電影?
丁以楠消化了好半晌霍執瀟的提議。
不得不說,這些天他天天待在家裡打發時間,休閒是休閒,但時間長了難免覺得發悶。出去走走的確不錯,但問題是,沒有哪個員工會想要跟老闆一起看電影。
「我們兩個?」丁以楠又確認了一遍。
「不然呢?」霍執瀟反問。
「可是,」丁以楠覺得奇怪,「我們為什麼要去看電影?」
「那部片子評價不錯。」霍執瀟道。
這根本不是重點。
「我是說,」丁以楠頓了頓,他指著霍執瀟,說了個「老闆」,接著又指著自己,說了個「員工」,然後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我們為什麼要去看電影?」
「有什麼不可以?」霍執瀟坦然道,「我們還一起遛狗呢。」
這句話噎得丁以楠無話可說,因為沒有哪個員工會和老闆一起遛狗。他試圖找出這句話中的邏輯漏洞,但還未等他想到,霍執瀟便道:「明天中午我來接你。」
看著霍執瀟和三百歲離去的背影,丁以楠再次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以往出門都是他去接霍執瀟,什麼時候變成霍執瀟來接他了?
丁以楠不是個不懂拒絕的人,與之相反,他的性格非常果決,就像發現韓碩肉體出軌,他二話不說就分手一樣。但霍執瀟的情況卻很特殊,或許是因為他的上司身份擺在哪裡,丁以楠總是習慣給他特殊待遇。
第二天臨近中午,丁以楠收到了霍執瀟發來的微信。很簡短的一個字:早。
這位大爺明顯是剛剛才醒,說不定還賴在床上。
雖說問早這種事在同事之間再正常不過,但僅限於面對面的社交禮儀。像這樣特意發微信消息來問候,丁以楠反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他沒有禮尚往來地回一個「早」字,而是問道:需要我訂電影票嗎?
【霍執瀟:不用,我訂了】
丁以楠看著手機屏幕,心裡湧出怪異又微妙的感覺。霍執瀟竟然還會自己訂票,真是活久見。
兩人在小區門口碰頭,丁以楠穿著樸素的t恤和休閒褲,沒了平時社會精英的模樣,倒像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霍執瀟的衣著也很簡單,休閒襯衫加直筒褲,但他頭從到腳都是名牌,身上還噴著丁以楠從沒聞過的香水。
「不用我開車嗎?」丁以楠坐上副駕駛座問。
「不用。」霍執瀟道,「把安全帶系好。」
影院所在的商場有不少美食,兩人不慌不忙地解決過午飯,接著看著時間來到了影廳。
霍執瀟選的這部電影是一部推理懸疑題材的影片,正好符合丁以楠的口味。
看推理片最有趣的事就是和主角一起解謎,而做這件事的最佳狀態則是有人陪著你一起解謎。
丁以楠不會和韓碩一起看推理片,因為韓碩只會問這人是誰,那人又是誰,完全融不進劇情中。
「兇手肯定是那個女人。」霍執瀟微微偏過腦袋,壓低聲音在丁以楠耳邊道,「剛才給了她一個特寫。」
「我覺得是她老公。」丁以楠掩住嘴唇,用氣聲對霍執瀟道,「他跟死者肯定有一腿。」
兩人繼續往下看,時不時小聲交流想法。隨著影片出現一個關鍵情節,兩人同時說出一句「我知道了」,接著不約而同地朝對方湊過去。
鼻尖與鼻尖差點撞上,還是丁以楠反應快,率先退了回來。
身後響起了敲椅背的聲音,後面的觀眾不耐煩地提醒道:「能不能別說話?就你們知道兇手是誰?」
丁以楠回頭說了一聲抱歉,心裡覺得有些好笑。其實他也很煩在電影院裡說話的人,但不知怎麼就跟霍執瀟討論上了癮。
最後電影結束,兩人都沒有猜對兇手。
霍執瀟看了看腕錶,問丁以楠道:「晚上吃什麼?」
丁以楠不能再跟霍執瀟一起吃飯,因為他得趕在六點和袁峰見面,了解晚上派對需要幫忙的細節。
他不方便告訴霍執瀟他接下來的行程,畢竟他要做的事是去給袁峰當臨時助理,這自然不好讓他的正牌老闆知道。
他想了想道:「我待會兒得回家,我約了我妹視頻。」
「視頻?」霍執瀟問。
「嗯。」丁以楠面不改色道,「她高數不太好,我得給她輔導功課。」
「這樣。」霍執瀟道,「那行吧,我送你回去。」
袁峰提前給丁以楠打過招呼,去派對工作不要穿得太正式,最好能融入派對調動氣氛。
丁以楠的工作服全都是西裝,肯定不能穿這些去。他在家裡挑選了半天,最後穿了一件深v的寬鬆襯衫和中低腰牛仔褲,並且用髮膠隨意地抓了抓頭髮,噴上了平時不會用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