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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生聽不見其它,滿眼都是前面那輛黑車。

  耳邊是呼嘯的風,吹得耳膜生疼,腳下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黑車玻璃貼了膜,傅生看不見裡面的情形,不知道須瓷是怎麼樣的一個狀態,心跳像是雷鼓一般快速地撞擊著胸腔。

  「你注意安全!」徐洲那邊也上了車,「實在追不上就別追,這邊都是監控,他跑不掉的!」

  傅生抿緊了唇,根本沒有理會徐洲的勸說。

  那上面是須瓷,他怎麼可能不追?

  「你悠著點!」

  雖然沒有得到傅生的回應,可那邊即便隔著手機也極為明顯的風聲讓徐洲心驚肉跳:「萬一你出了什麼事,須瓷也就完了!你要相信我們——」

  話音未落,徐洲就聽到了「砰」得一聲。

  「……傅生?」徐洲耳鳴了一陣,艱難地喊出傅生的名字。

  沒有回音。

  ——

  駱其風,不,應該說是駱其安,他正坐在后座上,笑面盈盈地看向須瓷:「小貓,我們又見面了。」

  須瓷厭惡地看著他,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

  「恨我?」駱其安笑了笑,「你應該感謝我——只有當所有至親至愛都遠去時,你才能變得強大。」

  他在須瓷冷然的目光中掀起唇角:「而不是像現在和過去一樣,只能做一個依附他人的菟絲花。」

  須瓷緊咬著唇,血絲都滲透出了些。

  白棠生被綁在前面的副駕駛上,嘴巴被一條厚布給從前往後地綁了起來,駕駛座上是一個戴著黑帽子的普通男人,不清楚和駱其風是什麼關係。

  「你看,你本來離強大就只有一步之遙了,父母厭棄,小貓死了,那個姓周的老人也跟著遠去——」

  駱其安好整以暇地斜靠在車門上,頂著和駱其風一模一樣的臉笑得像個變態:「你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差一個傅生了。」

  須瓷依舊不回話,只是目光冰冷地注視他。

  「小野貓又被人養乖了啊……」駱其安感嘆道,「還對著這個世界抱著不必有的希望……」

  他輕輕俯身,試探抬手幫須瓷抹去唇邊的血絲:「你……嘶!」

  須瓷在他還沒碰到自己時就猛得一口咬了上去,毫不鬆口,直到駱其安吃痛地叫出聲來,他的牙齒才鬆開駱其風的手臂,嫌惡地吐出一塊皮肉。

  啪得一聲,須瓷臉被用力的一掌甩向了一邊,疼得臉都麻了,原本就隱隱作痛的牙齒更是產生了劇烈的疼痛,讓他半邊身體都哆嗦起來。

  白棠生掙扎著想擺脫桎梏,可他腿上身上的繩子都綁得很緊,越是掙扎喘息的空檔越小,根本無能無力。

  「須瓷,你——」

  駱其安話剛說了個開端,就見須瓷先是乾嘔幾聲,隨後吐出了一大片流動的、還未消化的食物,落在昂貴的地皮上,還濺了些到他的褲腳。

  駱其安:「……」

  須瓷噁心地像是要把胃都吐出來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剛咬的不是人肉,還是什麼臭惡的東西。

  駱其安怒極反笑,倒是更悠哉起來:「我要死了。」

  他像是好朋友之間閒聊一樣的語氣:「你要陪我一起死嗎?」

  須瓷朝駱其安呸了一口,吐出了一點帶血的食物殘渣。

  「……我知道你不願意。」駱其安勾唇一笑,「畢竟你掙扎了兩年都沒敢割下那一刀,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

  須瓷低垂著眸,看不清神色。

  駱其安勝券在握的樣子,他拿出一把短匕,輕挑起須瓷的下巴:「所以為了讓你勇敢起來,我幫你帶走傅生吧。」

  須瓷猛得抬起頭,語氣陰寒:「你試試!」

  「小貓還挺凶。」駱其安用刀刃挑走了身上被濺到的食物殘渣,「你剛不是看到了嗎?我讓人在他車裡動了手腳,剎車不靈哦。」

  須瓷猛得一顫,他猜到駱其安在傅生車裡搗鼓了什麼,所以才會說那句別開車,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駱其安給踩壞了手機。

  駱其安帶著幾分蠱惑意味地說:「剛剛的轉角處,你沒聽到砰得一聲嗎?那麼大,像不像傅生絕望的嘶吼……」

  須瓷顫著身體緊盯著駱其安,在這話剛落下時猛得往前一撞,白棠生見勢連忙用力抬起下半身被綁在一起的腿,拼進全身力氣撞向方向盤。

  這輛黑色的車在寬闊的大路上七扭八歪,橫衝直撞,司機和白棠生爭奪著主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撞擊太劇烈的原因,把須瓷雙手綁在身後的繩子突然鬆開了。

  駱其安的身體確實不好,這幾年的養尊處優也沒能給他帶去絲毫體質上的改善,依然是一副蒼白無力之態。

  哪怕瘦弱的須瓷,他好像都鬥不過。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那把短匕就被須瓷握在了手中,駱其安絲毫不在意車子的動盪、前副駕駛的爭鬥——

  他因為顛簸摔在車內的狹窄過道里,臉上依然保持著笑意。

  他看著逐漸失去冷靜的須瓷:「傅生死了,你還活著做什麼呢……」

  須瓷手臂正在劇烈的顫抖,滿心都是恐懼。

  不是因為駱其安,而是因為他口中的假設。

  哪怕知道駱其安可能是在框他,哪怕清楚駱其安不懷好意,可須瓷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去假想傅生已經死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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