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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安靜地站著,耳邊是門外壓抑的聲聲啜泣,像是密密麻麻地針一樣扎在他身上,鑽心地疼。

  傅生自認為狠心地等到須瓷哭累了,才打開房門看著牆邊縮成一團的須瓷說:「不進來是打算在外面過夜?」

  須瓷張了張嘴,慌亂擦掉眼淚,站起來時還因為腿蹲麻了踉蹌了一下,被傅生下意識地扶住。

  傅生見他站穩就放開了,轉過身去走到沙發前坐下。

  須瓷連忙走進去,但關上門後卻停在門邊不敢動,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傅生的臉色。

  可下一秒他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傅生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了,放在了茶几上。

  須瓷連哭都忘了,他顫著身體撲到傅生身邊拉住他的手:「哥對不起我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哥我求你,你別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眼淚什麼時候下來的也不知道,須瓷哭得喘不過氣來,一個勁地把戒指往傅生手上套,卻因為手抖戴了幾次都沒戴進去。

  「不許哭。」傅生難得沒有像往常一樣哄他,看似冷漠地說。

  「我不哭,不哭了、」

  須瓷胡亂地擦著眼淚,可越擦越多,他極力克制住自己,可眼淚就是不爭氣地往下掉,他只好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到最小,無聲地掉著眼淚。

  傅生垂眸望著須瓷手上的戒指,半晌道:「離我遠點,站站好。」

  須瓷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站到半米遠處。

  傅生捏捏眉心:「再遠點。」

  須瓷的氣還還沒緩上來,身體一抽一抽的,艱難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傅生無言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問:「去做什麼了?」

  「我……」

  「我只問你這一遍,去做什麼了?」

  傅生的語氣和表情都好像在告訴須瓷,這是他最後一次坦誠相對的機會。

  他哽咽著,把母親發來的簡訊隱去關於姜衫那一段後概述了一遍。

  傅生看了他半晌,問:「既然都準備去了,那為什麼又回來了?」

  須瓷感覺呼吸都要停了,像是在面臨一場審判:「怕你擔心……」

  「怕我擔心?」傅生重複了一遍,隨後冷靜地跟須瓷說了聲過來。

  須瓷遲疑地上了前,直接被傅生拉入懷裡,就當他以為傅生會像平常一樣哄自己時,屁股上就遭受了重重一擊,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疼。

  「嗚……」

  傅生這次下手極狠,幾乎沒收力道,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怒意:「我慣著你縱著你,好不容易把你體重養起幾斤,是讓你去給別人捐骨髓的?」

  「不一定合適……」須瓷已經疼麻了,也不知道下一掌什麼時候會落下,但並沒有躲,而是心甘情願地受著。

  「怕我擔心所以回來,你怎麼沒想過你自己的身體?」傅生直接扯下須瓷的褲子打,一下接著一下,自己的手都麻了。

  「我沒有要給他捐……」

  「那你走做什麼?」傅生怒火更旺了,到現在了還狡辯,「不要告訴我你只是去看看。」

  須瓷趴在傅生腿上擦了擦眼淚,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他自然不是單純地去看看,但也確實沒撒謊。

  他沒想過要去救這個所謂的弟弟,哪怕配型成功。

  他去查了很多相關信息,很多都說捐獻骨髓對捐獻者身體沒有損害,並且在手術前的任一環節中,捐獻者都可以反悔。

  或許是酒精的催使,又或者他本就是這種人,當他在網上查詢到那麼多捐獻者在病人做清髓手術後反悔、導致被捐獻者死亡的例子,他也想這麼做。

  說是報復也好,說是不願受威脅也好……又或者,他本就是一個心思惡毒的人。

  那個孩子有什麼錯呢?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孩子罷了。

  這些須瓷都不敢說,他怕傅生覺得自己可怕,覺得自己就是個瘋子,連害人性命這種事都敢想。

  可他走了不到一刻鐘,他又後悔了。

  他站在清冷的夜風中,摩挲著傅生今天剛給自己戴上的戒指……

  他們不是不可以有個好的未來,也許很多事可以換個方法解決。

  可當他拿出手機想給傅生發信息時,卻發現手機沒電了。

  回到餐館前,那裡也已經空無一人,巨大的恐慌漫延在心頭,須瓷險些崩潰,直到餐館老闆叫住他,說大家都在周邊找他時才恢復冷靜。

  「對不起……」

  須瓷等了好久,都沒再見傅生繼續落下巴掌,於是抹了把眼淚爬起來,試探性地跨坐到傅生腿上,見他沒推開趕緊把臉埋進他鎖骨處,抱住他脖子死死不放。

  「須瓷,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傅生聲音緩了些,但依然冷,「你再敢做傷害自己身體的事,真敢去捐骨髓,我就當你死了。」

  須瓷默默掉眼淚,聞言連忙點點頭,但又怕誠意不夠,聲音干啞地說道:「我記住了,不會了……」

  傅生沒說什麼,起身把他放了下來,動作並不粗暴,甚至堪稱平穩,但須瓷還是心涼了一截。

  好在傅生只是去洗澡了,在打開花灑之前對須瓷說了句:「別進來。」

  「……」

  正準備脫衣服換一種方法讓傅生原諒自己的須瓷停在了原地。

  傅生很快洗完澡,他回到床上躺下,也沒管須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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