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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的,如果不是您的幫忙,也許我也沒辦法離開這棟樓。」陸雲翩柔聲勸慰。

  雖然周靜芸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但陸雲翩知道,「無」里至少有一半的人要她的命,她能出現在此處,已經是將自己暴露於危險之中。

  陸雲翩不太擅長應對這種煽情的場面,他脫下身上厚重的外套,伸手從前邊被劃破的裝飾玩偶兜里掏出一個攝像頭。

  「這裡面錄到的東西也許會有用,文正浩親口承認了『無』的存在以及他們的犯罪過程,還有,他說死的那個人並不是莫前,憑這個應該可以申請驗屍吧。」

  談及正事,周靜芸也嚴肅許多,她接過攝像頭,將裡面的視頻在手提電腦了做了備份後才叫人前來,把內存卡封存好作為證據保留。

  「只要是非正常死亡都能進行驗屍,就算不行我也要想方設法做到,不管怎樣,我都會還你一個清白。」周靜芸用手機發消息聯繫她手下的人,語氣無比認真。

  陸雲翩看著電腦上的備份,忽然想起文正浩之前對他說的話,周靜芸是他的親生母親,看來當初冥冥之中的緣分感並不是錯覺。

  周靜芸沒有查看那份視頻,她戴著耳機接聽電話,眉頭逐漸皺起,在桌面的記事本上記下了一個直播軟體和像是房間號的數字。

  聽完後,她摘下耳機說:「你爸……陸向秋跟著手機定位去了城北,遇到了一個做直播的人,想用錢讓他關直播,但是交涉失敗了,看來是衝著你來的,我這邊立馬聯繫官方切了他的直播。」

  「不用,那邊我安排了一點小彩蛋,我們一起看吧。」陸雲翩按下周靜芸翻找號碼的手,語氣有些狡黠。

  周靜芸不贊同地皺眉,但凡有一絲不確定,她都不想去冒這個險,她看了看被握著的手,果斷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晏琛。

  做生意的人一向很有眼力見。

  然而這個本該很有眼力見的生意人此時已被美貌俘獲。

  晏琛眼底含笑,帶著些許寵溺,他掏出手機,用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將那串直播房間號輸了進去,短暫的刷新後,直播間裡出現了一片曠野。

  陸雲翩立即鬆開了周靜芸的手,好奇地湊到手機前,他倒要看看文正浩要怎麼將這場戲接下去。

  周靜芸:……失策了。

  她感受著手腕處尚且殘留的餘溫,在自己的電腦上點開直播軟體,輕咳一聲:「翩翩跟我一塊兒在電腦看直播吧,手機屏幕太小了。」

  陸雲翩想想也對,轉身又往電腦那邊靠近。

  晏琛看著手裡的畫面出神,不知道現在把手機摔了還能找機會湊過去嗎。

  他悄悄看了一眼周靜芸,對方也恰好抬起頭,視線在空中對撞,雖然對方沒有說話,但他明確地從那個眼神里讀到了警告的意思。

  晏琛默默收回試探的手,安分地坐在窗邊看直播。

  他嘆了口氣,頭一次感受到夾在愛人與岳母娘之間的痛苦,不是他沒眼力,而是他相信小騙子的能力啊。

  晏琛放在椅子上的手忽然感受到一絲溫熱,他轉過頭,看到陸雲翩笑了一下,眨巴著眼睛示意他不要出聲。

  晏琛轉過頭去,抓住那隻手,被防彈玻璃窗映照的嘴角逐漸上揚。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他還是會那麼沒眼力兒。

  這個主播是戶外直播大手,粉絲高達百萬,幾乎每次直播都會遇見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吸引了很多獵奇粉。

  他現在正在說不知從哪聽來的恐怖故事,為城北的荒涼營造一絲不同尋常的氛圍,直播間的人數高達數十萬,但車裡的三人都無心聽講。

  靜止的畫面中忽然駛入了一輛車,堪堪停在遠方的蘆葦旁,車上的人可能不知道在這荒涼的地方還有人在做直播,他打開後車廂的門,將一個巨大的尼龍袋拖了下來。

  「臥槽!那人不是最近很火的陸雲翩嗎?他拿的是什麼?我開個長焦看看。」未露臉的直播人語氣十分誇張,鏡頭模糊抖動了一陣,只能拍到那人模糊的背影,不過依舊可以看到他的身形和衣服。

  主播好像看了一眼評論的內容,壓低聲音解釋:「為什麼知道是陸雲翩?你們最近都沒有看新聞嗎,臨賓市的首富死了,雖然他的家人說是自殺,但實際上可能是被謀殺的,那個陸雲翩的嫌疑最大,網上還有照片,穿的就是這套衣服,你們可以去看看。」

  「本來我也不確定的,但是剛才你們不是看到了嘛,有人打電話說給我錢撤直播,估計就是為了包庇陸雲翩,還好我沒答應,不然就拍不到那麼勁爆的場面了。」

  陸雲翩有些看不下了,如此漏洞百出的說辭真的有人相信嗎?他點開解除屏蔽彈幕那個按鈕,千百條彈幕跳了出來,密密麻麻地將畫面覆蓋。

  「我就知道蹲鐵子哥的直播會有驚喜,你看,殺人犯出來拋屍了。」

  「這個叫陸雲翩的居然還是個流量明星?應該封殺掉!」

  「我已經撥打了報警電話,鐵子哥要注意安全啊。」

  「對陸雲翩路轉黑了,虧我前幾天還因為戰劍曲入坑,沒想到能唱出這種歌的人心也是黑的。」

  「只有我覺得陸雲翩噁心嗎,距離莫前的死已經過去多久了,他居然都沒換過衣服!而且他的腦殼是有坑嗎?照片都被曝出來了,他還穿著帶血的舊衣服四處亂晃,生怕沒人發現他殺了人嗎?但凡有點智商看過兩集柯南的人都干不出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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