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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那個穿著白色擬態外骨骼的人低下頭直直看了過來。

  與此同時,時予聽到他耳邊陸東言叫道:「哥!」

  他的聲音擴散出去,穿著白色擬態外骨骼的人頓了一下,很快朝他看去。

  他的聲音不止穿著白色擬態外骨骼的人聽到了,其他人也聽到了。

  宴白一腳踹開糾纏他的人,大喝道:「陸西望!是你吧!從一開始就是你!」

  他的話說的沒頭沒尾,不知前因後果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講什麼。

  陸西望並未回應他的話,而是冷漠的下達命令:「殺了他們。」

  是熟悉的聲線,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陌生無比。

  陸西望一直都是謙和的,一直都是溫柔的,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從來沒有用如此冰冷的語氣說過話

  有了他的這句命令,那些穿著黑色泥灘外骨骼的人仿佛打了雞血,宴白一時不查被兩人阻擊,直直被能源彈打中,倒飛出去,好巧不巧答的時予身側。

  原本想要追過來的人步伐一頓,似乎心有猶豫,但這一瞬間猶豫並沒有持續多久,他沖了過來!

  時予一腳踩在試圖爬起來得宴白背上,目光筆直地看著陸西望。

  「元首,你知道他們是誰嗎?這又是哪?他……是什麼人?」時予說著指了指被遮住了一半的巨大透明玻璃罐。

  陸西望不知何時重新抬起頭來看著透明玻璃罐里的人,聽到時予的話沒有回答,也沒有其他動作,而是對著陸東言說道:「東言,你過來。」

  陸東言沒有動。

  陸西望低下頭來看著他,語氣忽然變得很溫柔:「你不是想見見我的那個朋友嗎?他在這兒。」

  朋友兩個字讓陸東言睜大了眼睛。

  在他前往前線前與陸西望有過一次談話,陸西望提到了他的朋友,又說起一些他們之間的趣事。

  他曾說過,想見一見陸西望那位格外有趣的朋友。

  說完,陸西望又轉頭看向時予:「你也可以來見一見,讓你變得如此強大的蘭斯澤爾是從他身上提取出來的。」

  時予皺眉。

  陸西望卻低笑起來:「他說過,如果他的強大可以幫助人,他願意幫助每一個人。」

  他笑得很溫柔,卻又透露出別樣的毛骨悚然。

  時予說不準陸西望此刻的狀態是什麼樣,但她還是抬起腳,慢慢朝他走去,她才走了一步,封曉拽住她的手臂對她搖了搖頭,阻攔的意思十分明顯。

  陸西望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大對,封曉對他的感官一直十分不錯,但這一刻,他只是看著陸西望,脊背上就竄起一股又一股的寒意,這種感覺,實在有些可怕。

  時予握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來,醫生說道:「沒事,還有小言哥呢?」

  她對著低頭的陸東言抬了抬下巴,隨後拽著他的手腕,拉著他一起朝陸西望走去,她一邊走一邊問道:「元首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她自認偽裝的還行。

  唔,做事高調也是為了引起聞人漠的注意。

  結果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原本的目的似乎不重要了。

  陸西望似乎有心回答她這個問題,偏頭想了想道:「大概在看見你的第一眼。」

  時予真有些意外,繼續問道:「元首又是怎麼認出我的?」

  這個問題似乎有點難回答,陸西望又抬起頭來看著被泡在透明玻璃罐中的人了,一直等到時予走到了他面前,他才說道:「因為你們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他沒有說是什麼感覺,也沒有說你後面加了的那個們是為誰加的。

  陸西望看著低頭始終沒有看自己的陸東言,抬起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可沒有教過你低頭和別人說話。」

  話落,他伸手扶在陸東言的下巴處,迫使他抬起頭來,又把他拉到身邊,讓他看著透明玻璃罐里的人。

  時予的目光順了過去。

  只一眼,她就睜大了眼睛。

  男人靜靜的漂浮在透明的液體中,銀色的長髮飛舞著透露出別樣的美感,他也不知道在透明玻璃罐里泡了多久,皮膚完全不起褶子,而且很白像是鍍了一層銀色的光輝,莫名有股神聖容不得他人侵犯的感覺。

  他很美,是不分性別溫和溫柔的美。

  可在他的心口處,卻穿了一個恐怖的大洞,裡面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

  噗通!

  又一陣心臟跳動的聲音響起,時予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陸西望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嚇到了嗎?」他的聲音冰冰涼涼,猶如在冬日裡把臉浸到冷水中,僅僅是聽著,便讓人打了個寒戰。

  「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嚇得三天三夜睡不著。」他的聲音帶了點迷離,似乎在回憶往昔。

  「你說,怎麼會有人在挖了他的心臟之後,還將他泡在這裡,要把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利用到極致?」

  「東言,你要謝謝他。」

  他的話不知從哪裡開始,又不知從何處結束。

  陸東言緊緊咬著牙根,顫抖著從空間包里取出他偷偷藏起來的照片。

  這張照片和時予從那個被吊死在樓梯上的人口袋裡拿到的照片合起來是同一張。

  時予手裡的半張只有一個穿著聯邦第一元帥軍裝卻被失去了面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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