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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首都星只有一個時光花園,她沒有來錯地方。

  原來,林榭要她拜訪的是一位已故之人?

  時予緊了緊手中的玫瑰花,在門口處做了登記,這才找到710號墓碑。

  看到空白的墓碑時,時予懷疑自己走錯了,可她認真對了對號數,的確是710號。

  是一座沒有名字的墓碑。

  時予沉默著將玫瑰花放下。

  時光花園裡埋葬的都是聯邦的先烈,每一座墓碑上都刻著先烈們的名字,只有這一座,是空白的。

  墓碑的右下方寫了墓碑主人的逝去時間。

  仔細算一算,是二十一年前。

  時予鄭重而嚴肅的對著墓碑進了個軍禮,微風細雨飄來洋洋灑灑將她的髮絲打上一層輕薄的水珠。

  一片火紅的花瓣擦著時予的臉頰飄過,柔軟的觸覺仿佛像有人輕撫著她的側臉。

  她抬起手將花瓣接住,是和她另一隻手像一模一樣的木棉花瓣。

  她仰頭看去,在這一排墓碑的盡頭種了一棵高大的木棉花樹,火紅的花瓣在微風的輕拂之下搖擺著,有的不堪重負飄下來飛舞在空中捲起絲絲縷縷的雨珠。

  突然,時予的目光定格了。

  在木棉樹下的另一側,柔軟的銀色髮絲在微風中搖擺著,少年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垂首站在一座墓碑前。

  時間仿佛停止了,只有銀髮在微風中飄搖。

  恍然間,少年抬起頭,與她在搖擺的細雨中四目相對。

  突然,時予睜大的眼睛,激發擬態外骨骼,銀藍色的身影一掠而過,擋下了一枚從遠處激射而來的子彈。

  時予護住謝與硯躲在一塊墓碑之後,將手裡的木棉花塞進他手裡:「給我拿好了,不許弄壞了,還有,把你的烏龜殼打開,在原地蹲好等我回來。」

  話落,她直直衝了出去,被她甩出去的暗金色的彎刀也如同長了眼,一刀刺在開槍偷襲之人的心口處。

  時予冷笑一聲,又把暗金色的彎刀拔了出來,看著鮮血噴涌,她聲音如同含了一塊冰:「膽子真大,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當你爺爺我死的嗎?」

  知道眼前這人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樣都是被訓練出來的死士,時予毫不猶豫了結了他的性命。

  來人顯然不止他一個,在時予動手,其他人也不隱藏了,一個個穿著黑色的擬態外骨骼,對著謝與硯開槍。

  可惜他們的子彈還沒從槍口裡出來,遠處飛過來的子彈已經更快一步取走了他們的性命。

  時予回頭看到出現在墓地里和穿著黑色擬態外骨骼的人打在一塊的封曉和顧前謙,連忙吹了口哨子道:「你們幾個總算捨得出來了?」

  顧前謙手下動作一頓,卻又以更兇狠的力度送我面前的人去見閻王爺。

  時予也沒再多說什麼,反手取出能源槍一槍一隻『黑老鼠』。

  眨眼的功夫,地上倒了一堆屍體,沒有任何墓碑被破壞。

  時予把謝與硯拉起來,看他被細雨染濕的髮絲,想了想,從空間包里取出一把雨傘給他遮上,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摸了摸鼻子道:「你怎麼在這兒?」

  四個工具人功成身退,紛紛對著木棉花樹下的兩人露出鄙夷的眼神,又很快暫時攔住了聽到動靜要往裡面沖的護衛隊。

  謝與硯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而是往她身邊站了站,時予只好把傘拿得近一些,原本只能遮住謝與硯一個人的傘,頓時將兩個人籠罩,微冷的天也慢慢暖和起來。

  「你怎麼也在這兒?」

  許久沒聽他的聲音了,還是那股冷冷的腔調,卻又含著許多時予聽不明白的東西。

  時予挪著四處亂飄的視線,最後定格在不遠處的墓碑上,抬了抬下來:「替長輩來拜訪一位故人。」

  謝與硯沒有問她是什麼故人,而是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背,冰涼的指尖與她溫暖的手背相觸,時予下意識緊了緊手心,那隻冰涼的手卻完全將她的手背覆蓋,握上她的手將傘柄朝她挪了挪,遮住她裸露在外的小半個肩膀。

  時予抬頭看他,謝與硯卻將臉偏向另一側。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他剛剛站立的墓碑。

  墓碑上是一張肆意張揚的笑臉。

  那一刻,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上了時予的掌心。

  不是不記得,而是不敢想。

  「我來看看大哥。」

  清淺的聲音響起,似乎毫無情緒,卻又藏著無數暗流。

  「他說過,如果我站在父親的位置上,一定會比父親做得更好。」

  他低語,仿佛在告誡自己什麼。

  時予顫抖著眼睫去捕捉他的視線。

  悲傷,遲疑。

  所有的淡然都是假的,所有的不在意都是裝的。

  他很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

  時予抬起手,將他微垂的腦袋往上抬:「不試一試,誰知道呢?」

  說完,她露齒一笑,抓起他另一隻手:「知道這個花是什麼花嗎?」

  細雨飄搖之下的木棉花樹挺拔而又張揚,它努力向上生長著,開出殷紅如血的花朵。

  「送給你了。」她偏頭笑著,長長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開,自信又張揚。

  謝與硯垂眸看著手中火紅如焰的花朵,低聲道:「好!」

  -

  銀藍色的機甲掠過天際,地面上的所有人震驚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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