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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軟捉握在他的骨節處,指尖撓著他指骨。

  他看著她,才緩緩包裹住她的手,她這才笑了,杏眼彎了彎,牽著他讓他坐在床沿。

  他每天會將洗乾淨的她的毛線襪子,同她的睡衣疊放在一起,有時,她起來得早,他做早餐去了,但她也會乖乖地穿上。

  儘管如此,陸淮深仍然不放心:「不許生病。」

  她自然是點點頭,令他的眉目才柔了些許。

  靜了靜,他又音色痴纏:「阿霽……」叫得她的骨子一軟,應聲來抱他,被他先抱住。

  貼抵著她溫熱臉龐,他氣息起伏,她臉龐越來越暖,熱出微微的濕意來,忍不住依偎他更緊,聲音糯小的,低低的說道:「我愛你,越來越愛你。」

  此生太漫長,得了他,她才覺圓滿,才不害怕。

  窗外晨光漸亮,秋陽微暖。

  陸三在窗前站定,便給兒子撥去一通電話,講出剛得到的消息:「小深,雲舒集團的董事失蹤一案,有線索了,她的前夫挪用了集團公款,在暗地一直做著毒品生意。」微頓,笑了:「不過,我猜你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雲舒集團的董事,也正是在別墅里留下了血跡,卻不知所蹤的舒小姐。

  電話那端,清低的聲線不知何故,愈發柔和了下來,卻是心不在焉,答覆著陸三:「嗯……」旋即,遠離了話筒,仿佛含住了什麼,品嘗著,白家丫頭在旁興致勃勃,聲量壓的小,「淮淮,這橘子是不是很甜?」

  那樣清低的笑聲,極是寵溺,應了她。

  陸三:「……」

  這通電話,他撥的時機不對。

  陸三長話短說:「雲舒集團的董事失蹤一案,或多或少,和『她』有關。」他所言的『她』,指陸天敏。

  他不愛管事,然,這一樁失蹤案牽涉到了白家丫頭,所以,這些天來,他比往常要更留意金三角的動靜,「雲南那邊的緝毒警隊,也查到了不少消息。」

  「眼下,金三角就不再安全,『她』既然想回國,勢必會惹出新的亂子。」

  隨即,一語成讖。

  亂子來的快,才將將入了傍晚,陸三接到安文電話時,天色青暗,城市裡華燈初上,安文語氣急亂,仍是盡力地將發生的事講了個清楚。

  「出事兒的是白文則夫婦,聽說白小姐被卷進刑事案件里,白家二老就打了個計程車,想來找白小姐,結果半路,司機下了車,說是有急事兒,那白先生就自己開了車……」

  「路上遇到刑警攔截,二老才知道,計程車的後備箱,放著雲舒集團,舒董事長的屍體。」

  警局內部燈火正亮堂。

  白文則在聆訊室接受盤查,聆訊室外,是冷清的走廊。

  明晃晃的光線打下來,白霽溪走的腳底發寒,遠遠眺見了母親的身影,脫口而出:「媽。」想趕上前去,手卻被牽制住。

  她掙扎兩下,抬頭:「淮淮。」

  陸淮深扣緊了她,他並不關心白家的兩位父母,於是,不緊不慢地帶著阿霽到了齊慧身邊。

  安文端了熱水過來,遞給齊慧:「白夫人。」

  聽聞陸家的人到了,跟隨著他們的前腳,局長後腳匆匆趕至,向著陸淮深,語氣委婉一五一十的道:「這案子很有些複雜,白先生目前,暫時不能出來。」

  一語擲下,齊慧的身子僵了僵,握著水杯的手無聲地繃緊。

  杯中的水晃蕩著,而她一直僵挺地站在那,須臾,水杯落下,人跟著軟了下去,讓安文及時攙扶住了。

  水杯墜落時,陸淮深帶著懷中的人迅速避了開。

  儘管,阿霽不願意讓他抱,拼死了掙扎,他依舊不放手,眼底鋪了晦暗的一層寒翳,垂眸,將她檢查,他臉色不太好:「阿霽,有沒有被燙到?」

  她充耳未聞,氣息極度的不穩,抓著他衣服又無助地收緊起來,而她的目光,濕潤通紅,一直沒從齊慧的身上挪開。

  握著她的手,陸淮深握了會,才走到齊慧面前,戴上手套。

  因為條件有限,他在這能做的僅僅是些簡單的搶救。

  待齊慧因搶救緩緩地轉醒,隨著清醒過來,頭疼的逐漸如裂,眼角更麻的厲害,不覺呻.吟了幾句,視野模糊中,她面前的人動作似乎一滯,而後,緩緩抬手,在她的眼前略微晃了晃。

  她這才,覺出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視物不清。

  聆訊室內,四面的牆用了吸音棉,所以顯得格外安靜。

  原本盤訊白文則的兩位警官,起身出去後,遲遲地沒有回來,白文則越發的就坐不住,直到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人修長,衣著端方乾淨。

  「伯父。」

  白文則的腦中正是一團亂,見了他來,先怔了怔,再啞著聲問:「小溪呢?」

  但聽對方娓娓:「阿霽的戶口簿,在哪。」

  不等白文則發怒,他又道:「伯母剛剛被送去了醫院。」

  「嚴重的頭痛、視力急劇減退、眼外肌麻痹,是侵襲性腦垂體腺瘤的症狀。」平鋪直敘,開門見山:「目前,還有瘤內出血的可能。」

  那走廊只剩了阿霽一人,陸淮深有意沒有闔上聆訊室的門縫,一出來,果然迎面便是她。

  摘去手套,把她摟過來,她怔怔地抬起臉,杏眼漫出淚水來,就呆呆怔怔的望著他,透露出迷茫,那蒼白的模樣仿佛他輕輕一碰,就會化作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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