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他那會陪著她,見她被綁,他眼睛紅了,老爺子又生怕他會壞了事,讓人攔著他。

  也所以……

  老爺子因身況愈下落到他手中,在老人病逝之前,老人家過得尤其不安生。

  傷害過她的,沒有一個人能過得安生。

  她安安穩穩地睡著,呼吸清淺,陸淮深放輕了手腳,為他家的小姑娘掖好被子,便在床沿坐下,檢查起她的心率,反覆確認,阿霽的確只是因著刺激過大,才陷入了短暫睡眠。

  於是,剩下的時間,他儘是纏著她纏綿。

  她最是怕癢,他遂輕含她耳垂,指腹細細緩緩將她摩挲,他喃喃自語:「阿霽……我愛你,好愛你……」

  「所以我不願意,就這樣等著你慢慢地想起我。」

  地下室的門他刻意虛掩,他知道陸博一定會喊阿霽過去,也只有阿霽親自來地下室,她才有機會記起一切。

  他輕輕地吻。

  小姑娘的氣息亂了幾分。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有個少年疑惑的喚了她一聲,「阿霽?」

  屋子的光線晦暗,窗台上砌著月的清輝,窗外寂靜,連屋子裡,靜得只聽見他們自己的呼吸,她的動靜輕而淺,悄悄鎖了門,按亮了燈。

  燈光綻開的一瞬間,兩人都有些睜不開來。

  少年緩緩,顧盼著四下,正牽著她另只手,問:「這裡是?」

  白霽溪不語,自己的背包正被少年背著,她默了半會,默默地拿回書包,隨後,擱上桌拉開拉鏈。

  找了一番,她拿出嶄新的兩隻刷牙杯。

  刷牙杯是情侶款,一藍一粉,她拿杯子擋住半張臉,露出亮極的眸,有一些討好:「這裡沒有人住,我觀察了好多天,這裡還有電,可以看電視。」

  到底忐忑,怕他生氣,她忙又放回杯子,撲上去抱住少年的腰,小雲朵急起來聲音更是糯軟:「淮淮……」

  「阿霽。」

  少年的眼眸深,綴著光,比星子灼人,邊抱著她,抵住她額頭:「是想把我關在這?」

  她沒有吱聲,神色卻撒不了謊,那是十足的心虛。

  她是在默認。

  少年展笑,就著她的額頭蹭蹭:「好,那我們就住在這裡。」按捺著幾欲爆開的滿足,血液如是沸騰,他唇角上揚,無限的痴迷:「阿霽陪著我,要一直陪著我。」

  第二十七章 【立功】  貨車……

  少年很乖, 即使被她關著,也從未想過要出去。

  那破敗的樓,燈泡很髒, 時常會閃爍,正如不斷有畫面細細碎碎地閃過,卻是一幕跟著一幕, 被流暢地串起。

  有一次,她偷偷收藏的石頭被他發覺, 他便砸起東西,不吭聲地發著脾氣, 令她那時覺得,仿佛她藏的不是石頭, 是個人,而那之後, 他眸子一直陰晦著,需要她哄, 明明他生著氣,當她撲入他懷裡,少年無形的尾巴會盪起小小的幅度。

  沒有長大的小狐狸。

  在夢中, 她暗暗地這麼想著,忍俊不禁。

  陡然畫面一轉, 變作一間書房,四下黢黑,因著她躲在桌底下, 漸漸有兩人的步聲臨近,其中一人,竟是朝著辦公桌過來, 扯開了椅子準備落座,於是不等她逃出去,她被捉的正著。

  入目的,是陸老爺子兇狠的面色,當老爺子將她拎出來,書房裡,在長沙發上,有道逆光的身影。

  那身影模糊,只是從容端坐著。

  她怔怔看著,熟悉的感覺如是駭浪鋪天蓋地的壓下。

  白霽溪便一直沒有醒。

  傍晚,省一醫院內越發明亮,地磚潮濕的倒映著燈光和人影,一切如常,醫護人員來來往往,有護士頓步:「陸醫生?」

  幾天未見,即使淋了雨,男人依舊不顯得狼狽,只過於蒼白,攜著從門外染帶的寒氣,沒有人敢上前。

  比起他淋的濕透,他打橫抱著的女孩讓大衣蓋著,被捂得暖暖,小臉微帶著紅暈,他步伐又極快,令臂彎上一雙纖細的腳踝輕晃不止。

  看模樣,她是睡的正深。

  奇怪的是,急診部那樣嘈雜不堪,她竟睡得一動不動,不及多想,又見神外科的老蔣匆匆趕到,迎著陸淮深:「都準備好了,可以直接送過去檢查。」

  難得陸醫生回來,畢竟神外不比其它科室,尤其開顱手術,每一場都是事關人命的硬仗,可是今天晚上,他一直安靜,絲毫不提工作的事情,直到夜深,老蔣拿上檢查報告,敲開了他所在的高級病房。

  「陸醫生。」

  老蔣聲放的輕,見對方俯身在病床前,像是在入神。

  燈光垂墜,無聲的暈著他的後頸。

  老蔣看著他,默了會,問:「還是叫不醒?」

  約莫是在晚飯前,老蔣正忙,忽然便接到他的電話,這才了解到,陸醫生的愛人不知是什麼緣由,昏睡不醒。

  不由實話說道:「你也清楚,我們平常接觸的失憶,是因為受到外力撞擊造成腦部出血,壓迫到神經導致的,這種器質性損傷,很難治癒,但好歹,我們是有詳細的流程方法去緩解它。」

  「至於白小姐,是有人刻意地從她心理,以及精神層面上進行了強制干預。」

  「這一種人工干預造成的失憶……」

  能治癒,只診療的方法沒辦法確定。

  只因為,人的心理好比一個巨大的迷宮,治療過程的任何差池,皆會使患者的自我意識混亂,甚至出現其它狀況。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