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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唐玉杏眼裡, 婉婉雖然是嫂子,但年紀比她小太多,她一直把她當小妹妹看待。

  聞言婉婉便將府里丟了四個侍女的事說了, 唐玉杏微微吃驚,手裡的扇子下意識掩住了半張臉,「四個侍女,一夜之間都跑了?就憑著一副□□?」

  這要放在其他宅邸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畢竟士族都會在府中豢養部曲,不分日夜有人守衛巡邏,侍女想要靠一副□□就從深深庭院當中跑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提起這個,婉婉也鬱悶,「原本府中是有守衛的,但唐枕說這府里的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莫說是有賊子,就是府里潛入一隻貓他都知道,又說到處缺人手用,不必浪費人力守衛宅邸,於是只要他在家裡過夜,就沒有守衛巡邏的。」

  婉婉身邊那幾個從京都帶回來的侍女,唐玉杏也見過,知道那個個都是伶俐人,見婉婉傷神,她以為婉婉是在可惜用慣了的侍女沒了,便安慰道:「你對下人一向寬厚,她們跑了是她們眼皮子淺不曉得將來有多大好處,你也不必難過,過些日子得空了,我親自去給你挑幾個得用的,保證不比那幾人差。」

  誰知婉婉介懷的卻不是這個,她想了想,決定將自己的懷疑告訴唐玉杏。

  「你也知唐枕來歷不凡,如果有人在夜裡接近我們的屋子,唐枕一定會立刻發現,可他當時明明醒著,卻什麼也沒提醒,直到門外那人摔了東西,他都沒想過問一聲,他的反應太奇怪了,而且他當時引導我說的話也挺奇怪。」婉婉後來細細想,當時他們自知說的是魚,但不知情的人聽了,或許就會誤以為他們要殺了身邊不安分的家奴。

  當時門外那個人摔了東西,真是意外,還是聽到他們的話太過慌亂?

  假如那個人就是那四個侍女之一,這些本來就別有用心的人,會否誤會了她和唐枕的意思?這麼一來,四個侍女出逃也就順理成章了。

  唐枕那天晚上是故意那樣說的嗎?他要趕那些人走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跟她直說呢?

  唐玉杏並不知這四個侍女是有心人安排進來的,不過聯想起自家大哥那古怪的性子,這事兒倒還真有可能他故意的。

  第84章 一更  謝子歸見了美色就走不動

  可唐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在士族眼中, 侍女就是個物件,只管用得順不順手, 看得順不順眼,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侍女心底是什麼想法,這些侍女也慣會察言觀色,絕不至於做出得罪主人的事。

  退一步講,就算她們真得罪了唐枕,讓唐枕連多看一眼都礙眼,也能隨意打發出去, 絕沒有兜圈子逼人離開的道理,以他的身份,沒有必要這樣做。

  唐玉杏沉吟片刻,最後索性放棄,畢竟唐枕走到今天, 早已不是曾經那個人人聽了就搖頭的紈絝了, 他心中究竟是什麼想法, 唐玉杏還真不敢肯定自己能猜對,只好對婉婉道:「這事兒看來只能嫂子自己去問了。」

  但如果婉婉想去問唐枕, 早就直接問了, 而不會和唐玉杏在這兒猜謎底。

  既然那天晚上唐枕不曾明說, 那麼婉婉認為,一定有唐枕不明說的理由, 她再猜幾天, 要還是猜不著……

  婉婉下意識將手裡的帳冊捲成一團, 那就狠狠戳唐枕的笑穴,叫他又故弄玄虛!

  ****

  北方,魯州。

  一頭驢子跑得都快口吐白沫了, 終於將三面合圍、一面垂了竹簾的車廂拉到了謝氏宅邸門前。

  守門的仆童見狀立刻揮手驅趕,「什麼破車也敢停在謝家門口,還不快……大、大公子……」

  看見從驢車裡鑽出來的人,仆童兩腿打顫,立刻誠惶誠恐地賠罪。

  謝子歸擺擺手,在仆童殷勤地攙扶中下了驢車,他一身風流恣意的藏青色大袖衣袍,頭髮只用一根玉簪挽著,在仆童狗腿地幫他掃平衣裳褶皺時笑問道:「如何?本公子這一身可俊?」

  仆童忙道:「俊俊俊,郎君俊得很,整個魯州,哦不整個天下就數您最丰神俊朗!只是郎君為何坐這寒酸驢車?這哪裡配得上您的身份。」仆童心裡有些埋怨,要不是大公子坐這驢車,他哪裡敢吆五喝六差點將人得罪?

  謝子歸掃了他一眼,不怒自威的一眼叫仆童噤若寒蟬,他不屑道:「無知!豈不聞被褐其外,懷玉其中。」

  仆童恍然大悟,恭維道:「大公子果然是咱們魯州最高風亮節的名士!」

  謝子歸斜眼看他一下,抬腳便要往裡走,仆童則立刻小心翼翼地將那驢車遷走。

  眼見仆童牽車離開,謝子歸面上安閒的神情一變,有些忍痛地小心扭了下屁股。

  慘也!外頭到處在打仗,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連匹好馬都買不到,一路上只能由驢車拉著,又慢又顛簸,身子骨都要給顛散架了!

  正在這時,一人從門口經過,謝子歸立刻收斂,露出輕鬆自得的表情,豈料那人並未瞧見謝子歸,腳步匆匆便離開了。

  謝子歸齜牙一下,才慢吞吞走進了家門。

  謝氏大堂里煙氣裊裊,謝氏家主一邊往瑞獸香爐里添香,一邊聽著謝子歸抑揚頓挫地向眾人傾訴政治理想,還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別人的!這就很離譜。

  待謝子歸講完,眾人便小聲議論起來。重點卻不是謝子歸說到口乾舌燥才講完的政治理想,而是他口中向他傳達這些理念的唐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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