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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貞疑惑地看著他,「那為何讓人來求救?」

  臨訣湊近了些,含笑道:「自然是想見你一面。」

  廉貞:……

  他紅著臉避開臨訣的目光,抬頭看了眼上空, 又低下頭看地面,有些茫然無措。

  臨訣笑眯眯地看著他, 半晌道:「你身上的靈符亮了。」

  廉貞明顯楞了一下,而後立刻摘下了懸在腰封下偽裝成飾品的玉符,那道玉符在被廉貞摘下後,猛地散成無數細微的金黃光點, 光點游曳起舞,很快就在二人面前圈出了一個環。環內雲霧翻湧,漸漸顯出了文曲星君的身影。

  對方一襲文士長袍,面如冠玉, 溫文爾雅,面上卻有幾分凝重。看到站在廉貞身邊的臨訣時,他毫不意外,甚至還衝他點頭打了個招呼。

  臨訣頷首回禮。

  「廉貞,守在北地結界的神將傳信於我,說是幽州皇城之中妖氣隱現,他數次託夢給新晉的皇帝,卻一直得不到回應。這一任皇帝是天上仙君轉世,按理說不會被妖物蠱惑,我如今脫不得身,守護結界的神將一刻也不得離開結界,只能請你過去看看了。」

  廉貞不假思索便答應下來,頷首道:「我知道了,我……」他頓了頓,看了臨訣一眼,隨後道:「我和臨訣隨後就去。」

  文曲目光在廉貞和臨訣身上掃了一眼,面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也好,此事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廉貞被文曲那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面上微紅,他僵著一張臉點頭,見文曲的身影消失,才微微鬆了口氣。

  麵皮這麼薄?臨訣的目光在廉貞身上轉了轉,習慣性地又要開口調笑,可轉瞬之間,他就想起那日在山洞中,朱槿勸說他儘快動手時的眼神。那絲調笑之意被他壓了下去,他按了按悸動不已的心口,微微揚起的嘴角垂了下去,問廉貞道:「現在就去幽州?」

  廉貞點頭道:「皇城中一向守衛嚴密,能混進去的妖魔絕對非同小可,必須儘早過去處理了。」

  臨訣微微一笑,「聽你的。」

  這句話本來普普通通,但落在廉貞耳里,不知怎的就覺得心頭一熱,看著臨訣的目光越發柔軟。

  臨訣轉身出了密林,交代朱槿和陳羨詞回極樂山把神廟拆了。

  朱槿面上淡淡,臨訣說什麼他都恭敬應是。

  倒是陳羨詞知道的事情比較少,聽見臨訣說要把一直以來寄身的神廟拆了,難過得險些冒眼淚,「莊主您是山神,把神廟拆了以後怎麼辦啊?」更重要的是,連神廟都拆了,以後是不是連極樂山也不要了?他從小就被臨訣從鑄劍山莊挑出來,一直在極樂山上修煉,要是以後臨訣不要極樂山了,他豈不是連家都沒了?

  廉貞原先聽臨訣說要拆了神廟隨他去修煉還覺得高興,現在卻又捨不得臨訣拆掉自己寄身多年的神廟。聞言便勸道:「這神廟你住了那麼多年,就這麼拆掉難道不心疼?更何況轉仙道跟神廟也無關,只要你不像原先那樣和凡人交易壽命,這神廟存在與否又有什麼關係?何必拆了?」

  臨訣有些意外地看了廉貞一眼,笑道:「也好,留著。」

  兩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露出笑容……

  站在朱槿身邊的陳羨詞看看臨訣,又看看廉貞,再轉回目光看臨訣,無論如何都沒法相信臨訣眼中的深情是裝出來的。

  眼見臨訣和廉貞離開,他糾結了一會兒,忍不住又看向朱槿。

  「朱……前輩,莊主和廉貞星君去幽州了,咱們怎麼辦?」

  朱槿淡淡看他一眼,風情萬種地撩了下頭髮,「現在只有一件事需要我們去做。」

  陳羨詞被朱槿那一瞥看得心臟狂跳,結巴道:「什……什麼?」

  朱槿:「將主人這些年煉製的魔珠,全都融成液體。」

  陳羨詞疑惑道:「為什麼?」

  朱槿:「問那麼多作甚,好好做你的事。」

  …………

  ——北地,幽州城

  臨訣和廉貞入城時,城內各大街道上掛著的紅色綢帶還未撤下,沿街隨處可見描著金色喜字的紅色燈籠飄飄蕩蕩,連著那些紅綢一起,將整座幽州城都襯出了十二分的喜慶。

  大街小巷內流傳的都是半月前那場轟動全城的盛大婚禮,以及這些日子以來新皇和皇后如何恩愛有加,新皇對皇后又是如何情深義重體貼入微。

  臨訣和廉貞隨意找了間茶樓坐下,鄰桌聊得熱火朝天的卻是一個月前靜王登基時的盛況。

  臨訣眉梢微挑,靜王?有點耳熟。

  「……我舅舅的表侄就是守宮門的將軍,當日靜王登基的時候,就是他騎著馬護衛左右,我跟你們說啊,新皇當日穿著五爪金龍玄色黃袍,頭戴九龍玉冕……」

  「你就吹吧,你要是有個能在宮城當差的親戚,哪還輪得到我們這些人跟你坐一桌哈哈哈……」

  周圍哄堂大笑。

  那人仿佛習以為常,半點不惱怒,等到眾人笑聲歇下之後,就說起了和當今皇后有關的事。

  眾人將信將疑,權當聽個樂子。

  臨訣見廉貞眉頭微擰,問道:「怎麼了?」

  廉貞道:「方才我進城時推算過,可皇城內被一層迷霧籠罩,根本推算不出任何東西。」

  臨訣道:「其實也不必推算,咱們直接上皇宮內走一遭,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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