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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等人連連點頭,絲毫不敢提獻出壽元一事。
廉貞見狀卻皺了皺眉,「岐山那頭邪魔……」
臨訣道:「就是當時衝破北地皇城結界,後來逃出北地的邪魔之一。」
廉貞聞言,眼中閃過幾分厭惡,「原來是他。」他對臨訣道:「這邪魔實力太強,比之當日的千足蟲更盛十倍,你修為還未恢復,應付不來,我同你一起去。」
臨訣嘴角微微一勾,「那再好不過。不過事先說好,要是最後成了,這邪魔的魔丹歸我。」
廉貞自然答應。
轉眼間已到了第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霧靄落到臨訣臉上,他心口的痛楚瞬間消散無蹤,失去的那一半修為也開始緩緩恢復。
沈喬等人休息了兩個多時辰,見天色已亮,立刻給臨訣和廉貞領路,帶著他們回到岐山。
這一路上絲毫不必沈喬等人出來時容易,那些邪物割了一茬又一茬,似乎源源不斷,好在有臨訣和廉貞在,這種邪物他們並不放在眼裡,一劍揮過去就砍死大半,那些邪物死後化成的灰塵落了滿地,積了整整五寸高。
沈喬等人此刻還不知道廉貞的真實身份,見他揮劍時光華滿目,勢不可擋,只以為他是快要飛升的修士,心中佩服無比。
有了臨訣和廉貞開道,眾人去往岐山的時間縮短了不止一倍,等到這日晌午時,就見到了岐山的影子。
山下照舊聚了一大群邪物,臨訣和廉貞便拐了個彎,按著沈喬等人的指引從後山爬上去,避免驚動盤踞在岐山對面的那個邪魔。
岐山如今滿目蕭條,守在各處的人口少了近乎一倍。
沈家家主見到出門時那三十個兒郎如今只剩了七個,禁不住眼眶發紅,卻又擔心在客人面前失了體面,只得強自忍耐,好好招待了一番明顯修為高深的臨訣和廉貞二人,待安排好客人休息,他才將兒子喚到書房,一頭霧水地問起經過來。
沈喬便將遇到臨訣和廉貞的經過說了出來,「臨前輩和連前輩都是道行十分高深的修士,能得他們相助,就算沒法將那邪魔徹底殺死,也能打得他再無法猖狂。」
沈家主聞言卻有些憂慮,他眉頭凝成川字,對兒子道:「那位連道長看著倒是仙風道骨,但是那位臨公子……他看著,就不似正道中人。」
沈喬道:「他的確不是正道中人,但他以邪魔的魔丹煉藥,這些年獵殺的邪魔不知凡幾,可以說,這天底下的邪魔,都是他獵物,如今能和連道長一起殺掉那樣一頭大邪魔,他也十分高興。」
聞言,沈家主心中一松。
沈喬又道:「不止如此,明日妹妹不是要嫁過去嗎?臨公子說他手下有一花妖,極為貌美,到時候可以代替妹妹嫁過去,再伺機和咱們裡應外合,這次,一定能成功!」
第42章
「花妖?」聞言沈家主有些猶豫, 「這花妖難道不會投向邪魔那邊?」
妖魔妖魔,人之所總將「妖」與「魔」牽扯到一處,就是因為同人相比,妖更具邪性,也更容易投向邪魔一道。
因此對於兒子口中那個花妖,沈家主還存有疑慮。
沈喬不知道那個花妖是否會投向邪魔那邊,他只知道自己同那個邪神簽訂了契約, 獻出了一半的壽元。不過他沒有將此事告知父親,而是陳述了他回來時的所見所聞。
沈家主聽見兒子講起他們回來遇見的邪物,以及那兩人對付邪物如同砍菜削瓜般的高深修為, 終於動了心。
父子二人在房中商議了一夜。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岐山外便傳來一聲嘹亮無比的怒吼,震得整座山頭隆隆作響,甚至連沈家大門口鎮宅的石獸都被震得滾落下去。
隨後, 一道粗獷的聲音從山下傳了上來,「沈家大小姐, 我們魔主派八抬大轎來接你了哈哈哈哈……」
岐山上,坐在房間裡的沈小姐聽到那穿透了整座岐山大笑聲,眼神決絕地攥緊了手裡的匕首。卻在這時,房門被人由外推開, 一身紅衣的美艷女子出現在沈小姐面前。
「你是……」沈小姐疑惑地看著她,岐山上可沒有這樣一個姑娘。
朱槿微微一笑,「我是來代你出嫁的。」
沈小姐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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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送著新娘上花轎時,臨訣和廉貞就站在人群中觀看。
除了沈家主、沈喬和沈小姐外, 在場沒有一個沈家人知道那新娘是朱槿假扮的,因而看著沈小姐被那些長相奇形怪狀的妖魔送上花轎,他們每個人面上都帶著屈辱和痛苦。
臨訣看著朱槿上的那頂花轎,面具下的眉梢微微一挑,「這些妖魔是從哪裡找來的花轎,看著倒還像那麼一回事。」
只見那一群共五十頭妖魔均人立而起,個個身形都有兩層樓高,這些妖魔外表醜陋,體表不是覆滿暗色的長毛,就是披著厚厚的黑色鱗甲,一眼望過去只有他們中間那頂轎子是亮眼的鮮紅色,但這一團被妖魔圍攏在中央的紅色完全看不出半點喜慶,反而像一團不祥的血。
廉貞實在看不出哪裡像一回事了,他搖搖頭,繼續看下去。
那頂轎子做工極佳,四面都是飄飄蕩蕩的半透明紅紗,外人甚至可以看清新娘坐在其中的身影。
看著轎子被四個身形巨大的妖魔單手抬了起來,岐山上不少沈家弟子都不忍再看,別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