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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有人嗎?」

  這陌生的男音悅耳無比,甫一出現,就好似一道清泉湧入了眾人心田。

  靜王微微失神。

  嚴東錦一愣過後,道:「這鬼地方竟然還有人活著?王爺……」他話未說完就頓住了,怎麼可能有人獨身出現在此地,聯繫起這數日來眾人經歷的一切,他登時打了個寒顫,莫非那是妖魔設下的陷阱,先引誘他們過去好一網打盡?

  見靜王抬腳就要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嚴東錦立刻勸道:「王爺三思,此地太過古怪,誰知道方才說話的是不是人?」

  靜王沉吟道:「東錦,本王知道你的顧慮,只是對方若真是妖魔,大可直接殺了咱們,何必費力支開那些邪物,又裝作凡人引誘咱們?」

  嚴東錦立刻道:「誰知道這些妖魔鬼怪是怎麼想的。」

  可祁朔自有他自己的考量,「聲音離得這麼近,如果對方真是妖魔,咱們還能逃得了嗎?」

  嚴東錦頓時啞然。

  靜王道:「如果對方真是受困的凡人,他手裡肯定有克制那些邪物的法器,咱們這一行有利無害,如果對方不是凡人,而是擁有大法力的仙師,那……」

  嚴東錦這才明白自家王爺的意思,無論如何,這一趟都必須走,他們根本避不過去!

  說服了這幾個一路忠心耿耿的侍衛,靜王也是鬆了口氣,他揚聲朝著那邊道:「我們是誤入此地的客商,借著先祖留下的神物才得以存活,你是誰?」

  須臾,那人回道:「受了傷的江湖人,若各位空得出手,可否搭救一二?就在你們面前約莫二十步遠的地方。」那團金光在迷霧中就猶如黑夜中的燭火,雖只能照亮周圍的一小部分,但處在黑暗中的人,隔上老遠都能瞧得見。

  靜王聽聲音輕緩,倒聽不出任何受傷困窘的意思,便道:「閣下且等著,我們這就過去。」

  靜王等人果真數了二十步就見著了聲音的主人。

  那人就躺在一棵巨大的枯樹下,黑衣上的暗紋在金光的照耀中顯得光彩熠熠、精緻無比,更令人嘆服的是他的臉,明明蒼白憔悴,卻攬盡人間姝色,偏偏又沒有半分女氣,在金光中不但沒有模糊半分,反倒更加俊美得令人驚心動魄,叫人只看上一眼就目眩神迷,不知今夕何夕。

  饒是閱盡美色的靜王也睜著眼睛愣了好半晌,才在那人泛涼的目光下醒轉過來,可人醒了,心卻兀自跳個不停,那幾乎透出胸膛的跳動聲,比他這個主人還要直白地道明了自己的心意。

  靜王面上發燙,幸好在金光的掩蓋下並不顯眼,他立刻不顧身份地蹲下身,雙手在衣上擦了擦才把躺在地上那人扶著坐起身。

  手指按在對方肩上時,也不知是先前砍邪物砍得太累還是心中太過緊張,竟然顫個不停。

  「這位公子傷了哪處?本……我身上還有些上好的金創藥,不如……」

  臨訣心口疼得厲害,也懶得與這人多費唇舌,直言道:「不必,你們做駕步輦將我抬出去便可。」若不是心口的痛楚得等天明才過去,朱槿來了也沒用,他才不必躺在這兒。

  見臨訣面上冷淡,靜王下意識道:「可此地太過兇險,手下又沒有砍樹的斧子,不如我背……」

  臨訣淡淡瞟了他一眼,「我有法子帶你們出去。」

  聞言,靜王等人皆是大喜,就憑這人受了傷都能安然無恙地躺在這兒,他們就沒理由懷疑他說的話。況且,他們也別無選擇了。

  片刻後,兩名侍衛拔出身上僅有的短刀一下下地砍樹,另兩名侍衛脫下外衣撕出布條,將砍下的樹幹綑紮起來,其他人則負責警戒。

  臨訣見靜王樂意扶著自己,索性將自身大半重量都壓在他身上,餘光瞥見他不停哆嗦的小腿,不甚在意。

  靜王萬萬沒想到這美人竟然那麼重,然而對著臨訣那張臉,他實在不願失了風度,只好示意嚴東錦在背後幫忙攙一把。

  靜王的這幾個侍衛身上都帶著傷,動作沒以前利索,一個步輦做了許久,好在那符咒的金光雖然暗了,但離徹底熄滅還有許久,而現在他們找到了領路人,心知再過不久就能出去,心裡懷著希望,氣氛也就不像之前繃得像張拉緊的弓弦了。

  趁手下做步輦的功夫,靜王猶豫了片刻,對臨訣道:「我姓祁,單名一個朔字。是……」他頓了頓,還是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其實我並不是什麼客商,而是五年前被分封到西南地帶的靜王。」。

  京城裡成年的皇子都死了,眼前這人身上帶著龍氣,身份不言而喻,若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對方的身份,臨訣也不會主動開口。他道:「我叫臨訣。」

  見對方面色依舊淡然,靜王沉吟了一會兒,贊道:「是夕夕成玦的玦麼?好名字。」

  臨訣:「不,是訣別的訣。」

  第26章

  這名字寓意可不算好。靜王心中閃過這一念頭, 但不忍說出來…

  沒過多久,步輦就做好了,條件有限,這臨時做出來的步輦粗陋無比,好在還能抬人。

  臨訣一手揮開欲要攙扶自己上步輦靜王和嚴東錦。自顧自坐了上去。「趁我身上的血味還沒散乾淨,趕緊走。」

  血味?靜王一行人聞言一愣,那四個做步輦的侍衛卻不由自主地上前抬起了步輦, 等他們回過味來時,人已經抬著步輦走出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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