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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眠溪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可等到醒過來時,夢裡的一切就都記不清了。只有一種隱隱的悵然縈繞心間,想要抓又抓不住。

  他下意識從口袋裡摸了一把,自從把玉佩摘下來之後,他一直用個小布袋包著放在口袋裡,打算等小寶生日了再送給他,此時卻發現觸感有些不對, 愕然地拿出來打開,才看到那塊戴了七年的白玉裂成了幾塊,而它原先瑩潤的光澤, 已經消失了。

  沈霖問他怎麼了,楓眠溪把玉佩摘下來握在手裡,搖了搖頭。

  下了飛機以後,楓眠溪沒有理會那些陳老爺子派來的人, 直接去了優勝醫院。

  他到的時候,時幸照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台邊看著樓下, 一側頭看見楓眠溪打開房間門進來,嚇得差點從飄窗上摔下來。

  楓眠溪走到時幸照跟前,目光複雜地盯著他。

  楓眠溪的眼睛其實很好看,但任誰被他用那種神情牢牢盯著, 都會覺得不太舒服,尤其時幸照被他們關了這麼久,差點就要被關抑鬱了。

  「你想幹嘛?」時幸照退無可退,只好梗著脖子說出這句話。

  楓眠溪退後一步, 問他:「恩人昨天有沒有出來過?」

  時幸照無所謂道:「沒有。」

  楓眠溪接著道:「那恩人上回消失前,有沒有留下信件什麼的?」

  時幸照目光詭異地看著他,片刻後才道:「有。」

  幾分鐘後,楓眠溪拿到一個黑色盒子,普普通通,裡面什麼都沒有,他頓了頓,又問:「他沒有說什麼嗎?」

  時幸照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先說好了啊,我告訴你之後,你們就得放我走。」

  站在旁邊的沈霖皺了下眉。

  楓眠溪目光緊盯著時幸照,點頭。

  時幸照立刻道:「這可是你說啊,不能反悔啊!」他指著楓眠溪道:「我剛才可錄音了啊!」

  楓眠溪點頭,道:「你說吧。」

  時幸照清了清嗓子,道:「那我說了,他說玉佩要是破了的話,你就把它裝進這個黑盒子裡,然後找個地方那個埋了。」

  楓眠溪目光暗淡了些,「就這樣?」

  時幸照點頭,「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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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幸照高高興興收拾東西走了,沈霖看了他一眼,回頭就見楓眠溪手裡捧著那個盒子,眸子低垂著,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霖覺得眼前這幅畫面十分的礙眼,他這人有時候是真小氣,最見不得戀人為了別的人傷神,尤其這個人曾經還是戀人的暗戀對象。

  「你想明白了嗎?」沈霖問他。

  楓眠溪點頭,「恩人走了,其實我早就該想明白的,恩人早就已經死了,他該回他應該去的地方,我原先想把他留下來的那種系想法實在太荒謬了。」

  沈霖道:「其實這樣也想,想必楓燕回也不願意一直占用別人的身體。」

  楓眠溪點頭,情緒再度恢復過來,「我們走吧。」

  沈霖問:「去哪裡。」

  楓眠溪道:「去陳家,陳夫人的事,應該解決了。」

  沈霖卻不贊同,他道:「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去了陳家萬一發生了什麼事牽扯到傷口……」

  楓眠溪的態度卻很堅決,沈霖只能陪著他一起去。

  到陳家老宅之前,沈霖先給陳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陳老爺子對別的不感興趣,聽見孫子要來了卻像打了雞血一樣,瞬間就激動了起來,甚至連面對著一向不喜歡的陳念崢,他都罕見地緩和了臉色,「上去陪陪你媽吧,別讓她下來。」

  「是。」陳念崢見陳老爺子心情好,忍不住請求道:「爺爺,我能帶我媽去醫院嗎?她的情況很不好。」昨天在庭上,陳夫人本來還很鎮定,就算那些證據呈上來她也沒有失去理智,但是在陳念崢拿著她的精神報告出來的時候,她卻一下子崩潰了,以致昨天的庭審簡直像一場鬧劇。

  後來陳老爺子乾脆運作了一番,讓法院停審,他直接帶著這丟人的得了精神病的兒媳婦回來了,打算等親孫子回來以後再決定怎麼處置她,現在陳念崢想要帶著她出去,陳老爺子自然是不肯的。他道:「一會兒眠溪就到了,你跟他說,他要是願意,你就能帶出她去。」

  陳老爺子這話跟廢話也沒什麼區別了,畢竟誰會願意讓一個想要殺掉自己的人逍遙法外。

  陳念崢聽了,自然難掩失望,他請求道:「看在,看在媽媽嫁進陳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就放過她吧,她也不是這真的想要殺害楓眠溪,她只是生病了控制不住。」

  陳老爺子擺擺手,「別跟我說這些,你上去吧,免得一會兒眠溪來了看見你。」

  其實楓眠溪根本不在乎陳念崢,但是陳老爺子人老了,心思也愈發細膩起來,他總覺得楓眠溪不願意回來是因為介意陳念崢,所以就算陳念崢表現出不會和楓眠溪爭搶的樣子,他對陳念崢也一直喜歡不起來。

  話剛說到這兒,外面忽然傳來老管家的聲音,「老爺,他們來了。」

  陳老爺子一聽,大喜過望,連忙道:「快快,快讓他們進來!」說完還覺得不夠,親自走了出去。

  大廳里的眾人跟著陳老爺子,呼啦啦一圈子,喜氣洋洋地迎了出去。

  只有陳念崢留在原地沒動,客廳一下子變得空蕩蕩,只剩下一個人,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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