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叱羅嬋也意識到剛才白微雨朝她嘴裡塞竹筒的行為,並非是侮辱她,「你給我餵了什麼東西!」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她說的一字一頓。

  她疼得面目扭曲,連開口說話都十分艱難,還要對上眾人的圍毆。

  白微雨站在足夠遠的屋頂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戲,她餘光從沈沒舟身上收回,輕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露出刺目的笑容,嘻嘻笑道,「那自然是好東西,感覺是不是很好?不用太感謝我,舉手之勞罷了。」

  叱羅嬋幾乎要將牙咬斷。

  但,別無他法。

  「白微雨,下次再見我定叫你碎屍萬段!」叱羅嬋狠話放完,就命令沈沒舟將她帶走。

  沈沒舟縮地成寸,轉瞬便只見背影搖搖。

  林月知氣的狠錘一下地,咬著牙爬起來一瘸一拐的也要追上去。

  「行了,到此為止吧。」白微雨深深看著沈沒舟遠去的背影,聲音從屋頂飄下來。

  「不行!」林月知根本不想就這麼放重傷的叱羅嬋跑了,燕歸天算是頭一回跟她達成共識,「放虎歸山必有後患!」

  白微雨咋舌,都懶得跟這群小鬼掰扯,偏偏她先前答應過,不能放行。

  正這時季無鳴的聲音平穩冷淡的傳來,一錘定音道,「不用追。」

  林月知:「可是——」

  季無鳴:「你們沒發現沈沒舟沒殺死任何一個人嗎?」

  季無鳴這話讓除白微雨以外的所有人一怔,白微雨看到季無鳴抱著燕驚雨,立馬從屋頂跳下來,化作一道殘影掠過去,語氣緊張擔憂,「我徒兒怎麼了?剛剛都還好好的!」

  「失血過多,瀕臨死亡。老頭在哪裡?」季無鳴開門見山。

  「那老不死的自然——」白微雨一頓,臉色難看的罵了句髒,道,「他離得遠一時找不過來。」

  季無鳴自然看出她在撒謊,但他沒時間探究那麼多,只道,「不管他在哪,你們又在謀劃什麼,你最好現在就把他打回來。驚雨情況很不妙,大夫不一定能救。」

  雖然燕驚雨只是被劍氣所傷,但失了這麼多血,沒有吊命的藥,而且燕驚雨冰冷的身體逐漸在發燙,發燒代表著傷口發炎感染……依照那些大夫的水平,恐怕是真的救不回來。

  白微雨狠狠地跺了跺腳,「去他娘的狗屁約定,我徒弟的命最重要!」她惡狠狠的說完,再顧不得什麼,轉身就往外急掠而去,看方向,似乎是護城河那邊。

  正在這時,一男一女兩個小孩怯生生的手拉手從角落裡走出來。

  「你們怎麼在這裡?」——這兩人正是季辭年和渚童。季無鳴這才發現江緒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你師父呢?」

  渚童清脆的聲音雖然故作板正卻依舊奶聲奶氣的,「師父擔心我被誤傷,將我送出去和辭年待在一起,然後和一個白頭髮的人走了。」

  「那個白老頭很兇很可怕,給了我們這個藥,讓我給師父你,說快死的時候可以保命。」季辭年將一個貼著貳字字條的小瓷瓶遞過來,又怯生生的看了眼昏迷的燕驚雨,小心翼翼的問,「師父,師娘他,他怎麼了?」

  季無鳴一開始聽江緒和白頭髮的人走了,第一反應是薛天陽,但季辭年卻說是很兇很可怕的白老頭,再加上這個藥,季無鳴便以為是老頭。

  看來老頭和白微雨密謀的事情和江緒也有些關係。不過想來也是,沈沒舟是六扇門的人,江緒親自前來處理門戶,自然不可能不插手。

  季無鳴將藥餵給燕驚雨,藥丸入口即化,或許是錯覺,季無鳴感覺服用了藥之後燕驚雨的呼吸似乎都平穩了些。

  他沒有大意,伸手把了下脈,情況確實有好轉,命暫且是吊住了。

  季無鳴鬆了口氣,對著季辭年笑了笑,「沒什麼,師娘只是太累了睡著了,很快就會起來的。」

  季辭年點了點頭,神情卻格外惶恐,渚童抓住他的手安慰的捏捏,「我師父說你師父從來不說大話,他肯定沒有騙你。」所以別難過,師娘不會像那些不守信用的人,明明說沒事,卻一睡不醒。

  那邊眾人互相掃視發覺到季無鳴說的果然都是真的,他們雖然都受了傷,卻沒有一處是致命傷。江湖人士常常打鬧,自然是能辨認一些傷的,這些傷口除了有些疼流了些血外,還沒有一個能到重傷的地步。

  可沈沒舟當時明明就有一擊必殺的把握。

  叱羅嬋素來心狠手辣,從她所做之事便可推敲一二,沈沒舟若是被她控制,現在在場的早已死傷大半,可偏偏沈沒舟沒有殺任何一個人。

  這代表著……

  「難道?」林月知看向季無鳴。

  「這一切要等人回來才知道。」季無鳴毫不費力的抱起燕驚雨,大步向外走去,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剩下的那些蟲子,還有治傷。」

  大約一刻鐘後,白微雨扛著兩個人匆匆回來,一個迫不及待跳下來的一瘸一拐往裡走的正是老頭,另一個看著剛從水裡撈出來昏迷不醒的,竟然是沈沒舟。

  白微雨把沈沒舟丟到隔壁空房間裡,就直奔季無鳴這處來。

  老頭直接扒了燕驚雨的背部的繃帶看傷,陰陽怪氣的哼道,「離死只差一口氣,傷不重,及時治療的話根本不會躺著,純粹自己找死。要不是吃了顆吊命的藥,現在就可以埋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