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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月知卻只是嫌棄鬆開手,表情仿佛在看什麼骯髒的東西。

  季無鳴已經預料到到林月知對江綺的態度會是怎樣。

  如果說燕驚雨是外表凶神惡煞,內里卻藏著一方溫柔,那麼林月知正好相反。

  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脾氣看似火熱暴躁行為處事魯莽胡來,實則最為冷心冷肺鐵石心腸。她習字卻從未念過書,不在乎什麼禮義廉恥,自有茹毛飲血的一面,有著被隱藏的很好無法馴化的野性。

  季無鳴自小與她一道被父母教導,形同姐弟,對她這一面的了解也是在十年前季遠倒台之時。

  林月知平生最恨叛徒,而那些叛徒最後都是求著去死的。

  自從江綺細作身份曝光後,季無鳴就對江綺異常的不管不顧,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一般。

  因為季無鳴知道,林月知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

  燕南行被逼退,臉上卻沒有出現絲毫懊惱,反而有些躍躍欲試,完全沉浸在掌握別人生死的快感當中,頗為癲狂的笑道,「好,來的正好!正好讓我試試我的力量!」

  很明顯,燕南行也沒認出眼前的人正是三年前被他趕出門去的小兒子。

  燕驚雨皺了皺眉,直覺不能給他施展的機會,當即捨棄準備切換的暗器,兩柄短刀相交逼上前去。

  但燕南行那不詳的內力有些不好對付,挨上一下全身的血液都鼓譟起來,直往腦門上沖。

  燕驚雨必須得小心應對。

  「小弟,小心!」燕歸天終於從震驚中回過頭來,他沒怎麼猶豫的拿了備用劍跳入場中,幫燕驚雨脫離那些無孔不入好像活著的血。

  燕歸天很是憤怒和不解,「父親,您怎麼會使用血魔功?!」

  「什麼血魔功,血口噴人,我這是練得天陽真經。」

  「父親!我同叱羅嬋交過手!您怎麼可以和幽冥教與虎謀皮!」

  「我說是天陽真經便是天陽真經!」

  燕南行說著看向燕驚雨,「你是我那不成器的人兒子驚雨?」這語氣比陌生人都不如。

  緊接著便是——「所以,燕驚雨,燕歸天,你們拿武器對著我是想弒父?」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希望能早點招到可以交接的新員工,這樣我可以早點走。

  第71章 出手

  75.

  「……」燕歸天閉了閉眼,渾身泄氣般的吐出四個字:「……孩兒不敢。」

  燕南行頓時小人得志般猖狂大笑,「還不給我跪下!」

  然而話音未落,他高漲的氣焰就被燕驚雨撲面而來的一刀掐滅。

  燕驚雨的招式素來狠辣非常,偏他隱匿的功夫極高,明明有著一張讓人壓抑的臉,卻叫人難以注意。不過就是那短短的兩句話,燕驚雨已經悄無聲息的近了他的身,還抓住他得意忘形的最佳時機毫不猶豫的出了手。

  泛著黑色不詳光澤的匕首徑直奔著燕南行眼睛而去。

  燕南行驚的急忙後仰避開,步伐凌亂身形頗為狼狽,燕驚雨欲乘勝追擊,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危機感,幾乎在他頓住的一瞬,濃烈的血腥氣在空中浮現。

  「小弟!」燕歸天瞪大了眼。

  血棱如法炮製將傻呆呆的燕驚雨扎了個對穿,然而沒有預料中的鮮血噴濺,只有人影被腥風吹散。

  少年的身形出現在半丈外,只差一步就會跌下擂台。

  「誒啊啊啊」慘叫出聲的反而是燕南行。

  眼皮被割裂開,鮮血後知後覺又爭先恐後的從指縫中湧出,順著手腕一路蜿蜒,燕南行已經徹底被激怒了,嘴裡呼哧呼哧半晌,仿佛一個破風箱般的,也不知是從鼻口發出的,還是喉嚨中壓抑而出的。

  他憤怒到聲音都扭曲了,「殺了他!殺了他!天兒,還不將這個弒父的孽障擒住就地正法!」

  燕驚雨沉悶的提刀,那短刀像是知道主人心中所想,發出挑釁的嗚鳴。

  燕歸天沒有動,他低低的喊了一聲,「父親。」

  「父親曾教導我習武之人要行得端坐得正,要正直無畏,不懼生死。亂世,便以劍護佑一方;盛世,則斂刃隱世作浮生一粟。名利生死置之度外,俠之大者為國泰民安。」

  燕歸天一字一句的話,令燕南行也晃神片刻,曾經的歷歷在目仿若昨夕出現在眼前。

  「父親,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

  不知何時起,父親的笑容變得虛假,長袖善舞虛與委蛇,外面提起燕南行背地裡都說偽君子;不知何時起,父親再也不在院子裡同他一起練劍,看著他拿起劍時的眼神越來越冷;不知何時起,家中的氣氛沉寂起來,府邸修建的越發美容美奐,可卻再也感覺不到真心。

  燕歸天一開始只覺得,父親的虛與委蛇只是成人後必要的禮儀,不與他一道兒練劍,對他的不滿意只是他還不夠好,家中沉寂的氣氛,是因為小弟失蹤的因由。

  於是燕歸天盡力與他人交際,加倍努力的習武,還想方設法的找到了小弟。

  可是一切的努力都不奏效,反而將事態越演越烈。

  向來落落大方從不斤斤計較的母親突然爆發與父親日日爭吵,小弟在家中待了不足數月便被送走,隨後父親開始閉關,也不在看他練劍了。

  燕歸天將燕南行的所有行為都推向合理化,從來不曾設想,真正出現問題的或許不是他們,而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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