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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疤……好像有些眼熟。

  司懷盯著他看,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一個道長突然開口:「這裡有山路通下山,而且你都敢上山挖筍,怎麼會在山上迷路?」

  錢安國連忙說:「我說的是真的,我爬到一座山上後,就、就怎麼也出不來了,像是鬼打牆,走了好幾遍都回到原路。」

  「那塊地方能吃的東西都被我吃完了……」

  說著,錢安國抬頭,忽然看到了人群中的司懷。

  他瞳孔驟縮,嚇得一把抓住了張天敬的道袍。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他,留意到他的反應,眾人齊齊回頭,望向司懷。

  司懷懶懶地說:「繼續說啊。」

  錢安國看著司懷,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是司懷嗎?」

  張天敬問道:「你認識司觀主嗎?」

  錢安國擠出笑容:「我、我在新聞上看見過他。」

  司懷哦了一聲。

  張天敬又問:「那你又是怎麼出來的?」

  錢安國磕磕絆絆地說:「我、我在遇到張天師了,他、他給我指了一條路。」

  眾人臉色巨變,站在他邊上的幾名道士厲聲質問:「你說什麼張天師?!」

  上一次聽見這個名號,是因為饒水縣出現了紅僵。

  錢安國被他們嚇了跳:「就、就是張天師啊。」

  「和你們一樣,穿著道袍。」

  錢□□懵了:「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張天敬問道:「他是不是白髮白須?六七十歲的模樣?」

  錢安國點頭:「你、你也認識張天師嗎?」

  「也?」

  張天敬又問:「你認識他?」

  錢安國:「認識,我以前見過他。」

  「在晉古住了一段時間後,他就去別的地方了,說要雲遊四海。」

  「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知道,叫張、張欽洲。」

  「你說什麼?!」

  陸修之眯起眸子。

  司懷忍不住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果然,上清觀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修之沉默了。

  第165章 提示

  司懷小聲嘀嘀咕咕:「這些事情說不定都是上清觀的人搞出來的,他們的人都在總道協呢,搞點事情太容易了,大家還不會懷疑他們……」

  陸修之偏了偏頭,看著司懷白嫩的側臉。

  張欽洲竟然沒有解釋他自己就是上清觀的觀主麼……

  陸修之正欲開口告訴司懷,一道隱晦的視線突然掃了過來。

  他微微皺眉,嗯了一聲,附和司懷的話。

  司懷和陸修之的悄悄話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眾人都震驚於錢安國說出的名字,沒空留意別人。

  張欽洲,上清觀觀主,華國總道協前會長,張天敬的師兄……

  道協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張欽州名號,他曾經做過的事情。

  「怎麼可能是張欽洲觀主!」

  「你是不是看錯了?」

  「你怎麼會見過張道長呢?」

  …………

  張天敬眉頭緊皺,質問錢安國:「錢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錢安國連忙說:「真的,我怎麼可能會認錯。」

  「他和以前長得一模一樣,都沒有變過。」

  張欽洲:「師兄不可能做這些事!」

  錢安國立馬說:「張道長是個好人,怎麼可能不給我指路呢。」

  張欽洲:「……」

  「張道長以前租過我姐的房子,我不會認錯的。」

  錢安國抬頭,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司懷,他小心翼翼地說:「他、他真的是個好人,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死在山上了。」

  周圍雖然很吵鬧,但錢安國這句話還是清晰地傳進了司懷的耳朵里。

  房子……

  司懷扭頭,上上下下打量錢安國,又盯著他臉上的疤看了會兒,想起來他到底是誰了。

  收租的。

  以前住在筒子樓,定期來收租的男人。

  司懷挨著陸修之,壓低聲音說:「這人我以前見過。」

  「是以前筒子樓房東的弟弟。」

  陸修之眉心一跳:「你……」

  司懷慢吞吞地繼續說:「真是沒想到,他們嘴裡的這個張欽洲居然和老東西挺有緣分。」

  「不僅同名同姓,還是同一個房東。」

  陸修之再次沉默。

  是他想多了,竟然會以為司懷會反應過來。

  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響,張天敬開口道:「道友,稍安勿躁。」

  他扯起嘴角:「師兄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事情,所以上山除僵……」

  張天敬的聲音逐漸變低,眾人也安靜了下來。

  他們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是為了除僵,張欽州為什麼要獨自一人?而不是和道協一起?

  沉默良久,張欽州又問:「錢先生,你看見師兄的時候,他是一個人嗎?」

  錢安國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閃,臉色白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結結巴巴地說:「是、是一個人。」

  他在說謊。

  所有人腦海里不約而同閃過這一個念頭。

  張天敬長嘆一聲,轉身對眾人說:「各位道友,先下山吧。」

  錢安國走不動路,越永逸主動請纓,背著他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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