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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當是那個時候他被逼得無地可容時,打燕驚秋的耳光,其實是來自這個時候的算了。

  現在他不欠燕驚秋了。

  白春生這樣想。

  況且,這裡好歹是蓬萊島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位桃花林夢境中的修士有沒有走遠。

  若是被人平白看了笑話去了,他也不好意思。

  但他也不想這麼簡單的放過他,所以要抓著薄琰回住所處,才好訓斥他一頓。

  於是,白春生拽住薄琰的衣領,拉著他往外走。

  薄琰並不清楚白春生為什麼會突然如此硬氣,他唯一的猜測就是,白春生是不是喝酒了還沒醒酒,在和他鬧著玩呢。因此順從的讓白春生拽著他往外走,想到這裡,他還有些奇怪,白春生是怎麼回事,一會兒乖巧聽話的,又一會兒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蠻不講理。

  明明是白春生有意逃跑,自己是來抓他的,白春生還反而一副自己是受害者占據了上風的模樣。

  薄琰看著白春生氣鼓鼓的走著,覺得也很有意思,忍不住笑了一聲。

  在這樣安靜的深夜裡,除卻走路的聲音,就這薄琰的這一聲笑顯得格外突兀。白春生板著臉回頭,罵道:「笑什麼笑,不知羞恥。」

  薄琰逗他:「我為什麼要羞恥?逃跑的小東西也不是我啊,你怎麼還理直氣壯上了?」

  薄琰屈起手指,去蹭白春生的臉蛋。

  白春生氣憤不已,怒道:「你才小東西,我沒有逃跑。」

  白春生:「我還在生氣,你不要再和我說話了!」他生怕自己在和薄琰的對話中,一點點的被消磨掉發現燕驚秋在騙他時的憤怒。

  薄琰見他如此,更想逗他了。他是真的以為白春生喝醉了還暈乎乎著呢,想起先前抱著白春生回行宮處歇下時,白春生乖乖地向他要漂亮的毛粘在身上時的那副模樣,薄琰就心癢難耐:「別拽我衣領了,小妖王你牽我的手吧。」

  「呸。」白春生說:「不要臉,你少給我沒話找話。」

  對答完這句,白春生才意識到,薄琰好似根本沒發現自己已經認出他是燕驚秋了。

  他不是很聰明的小腦瓜子轉了轉,邊走邊生出一條自己覺得絕佳的妙計。

  ——被燕驚秋騙了的這一件事,他總要把場子找回來了的。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薄琰是怎麼騙他的,他就要怎麼騙回來。

  他不是騙自己燕一死了嗎?

  那他也要等薄琰喜歡上他以後,再騙他白春生死了,等到薄琰傷心欲絕時,再跳出來狠狠地嘲笑他。

  一想到這裡,白春生的心情就有些雀躍。

  燕驚秋還活著的這件事,無論如何對白春生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即使他不願意太過張揚的承認。

  這種雀躍,甚至讓白春生突然肚子餓了,有些想吃虛無之地的青鱖魚。畢竟這幾日來他食不下咽,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不過現在還不是吃魚的時候,白春生蒙頭照著記憶走路。

  夢境中的迷路和現實中的有不少的差距,走出桃林,眼前的道路是通往壽辰晚宴的地方。向著另一個方向走,走了近有一柱香的時間,就走到了蓬萊島留給賓客下榻休息的行宮。

  白春生鬆開手,躍進他所在的竹屋裡。

  裡面的人甚至都沒發現白春生失蹤了一會兒,見到了白春生,屋裡的傀儡就像是漏了氣似地變成一張薄薄的紙片落在地上。白春生收回紙片傀儡,見屋子裡幾個侍女連同弈舟在內,都面露惶恐的神色,他也心有愧疚:「下去好了,就留我和你們尊主一人。」

  白春生現在也不太討厭沈玉瑩和沈清二人了,她們不過是聽從薄琰這個幕後黑手的驅使罷了,罪魁禍首還是薄琰,這筆帳白春生要一筆一筆的和他算。

  等屋裡只剩下兩人,白春生坐到了床上:「我們……什麼時候成婚?」

  念到這個詞語,白春生還是覺得很奇怪。

  薄琰:「妙言仙翁叫我明天再談,他老了,睏乏了。」

  「我見他死氣沉沉,怕是也活不了幾日了,枉費了三月初六的好日子。」

  白春生不知為何心頭一跳。

  薄琰又問:「我見你在桃樹林,似乎有話要與我說,說什麼?」

  「哦。」白春生又心生一計:「你親我吧。」

  薄琰:「啊?」

  白春生抬眼看他,長而濃密的眼睫在白春生烏溜明亮的眼睛留下很曖昧的陰影。即使沒有得到回答,薄琰也像是被蠱惑似得向著白春生靠近,一點點、再一點點,白春生的唇瓣乾燥而柔軟,他身上還有在桃花林中留下的沁人清香。

  不過是一觸即分,白春生把薄琰推開了,薄琰甚至還沒回過神來。

  他得意滿滿地當著薄琰的面,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好了,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為什麼?」薄琰忍不住問。

  白春生:「哪有為什麼。」

  捉弄薄琰讓他覺得心情很好,白春生掀開被子,快速的鑽進去。自覺戲耍了薄琰一頓,開心得不得了。

  才幾個呼吸的功夫,薄琰就聽見白春生躲在被子裡偷偷的笑。

  薄琰:「……」

  察覺到薄琰還沒走,白春生從被子下探出一隻手,沖薄琰不耐地招招手:「你怎麼還不走,快走。」

  白春生說:「我今天要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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